白歌信步走近,在她的对面坐下:“但这样面对面的单独交流,的确是第一次。”
“怎么样?”
夏萝莉问:“见到我,会不会失望?”
“这是女性常用的话术。”
白歌答:“这么想听我夸你长得很可爱?”
“嗯,你夸吧。”
老夏颔首:“我想听。”
“其实我直至数年前就认为你是个男人。”
白歌神色微妙:“但唯独没想到,你真是个萝莉。”
“我已经十六岁了。”
夏萝莉纠正道:“十六周岁,在英国已经有资格继承家族爵位,之前你应该也在白金汉宫见到了我的画像,那就是贵族继承爵位的一个证明之一。”
“赫尔墨斯家族啊。”
白歌说:“虽然还有很多想问的事,但似乎……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你是不是又想说……”
夏萝莉模仿着白歌的口吻:“你们都是白富美富萝莉贵族有钱人,而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普通龙鸣后代,这么惨烈的对比简直就是在嘲讽我祖上不不给力……之类的?”
“你把话都说了,我说什么。”
白歌耸肩:“但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夏萝莉静静道:“只是你似乎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好。”
“好不好不重要。”
白歌摇了摇手指:“最重要的是开心,做人嘛,开心最重要了。”
“下次,不论发生什么,都别再瞒着我了。”
夏萝莉轻声说,语气里含着一丝严肃。
白歌微微停顿,他收敛了笑容,摇头说:“那不行。”
“男人的倔强?”夏萝莉说:“我不信你会有这种坚持。”
“当然不是。”白歌说:“只是再好的朋友也成不了一个人,我的事很多只能由我自己来解决,万一我遇到修罗场,或者被认真的雪gank了,你来也没用。”
“嗯,这倒是……”夏萝莉点头:“我以前其实并不相信,以你这样别扭的性格,会有这么好的异性缘,某种意义上,安红豆也是你过去留下的孽缘。”
“这可怨不得我。”白歌摇头说:“火灾现场,谁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
老夏歪着脑袋:“所以说,不考虑找个女朋友吗?会少很多麻烦。”
白歌不同意:“这样只会麻烦更多,你还小,等你长几岁就懂了。”
老夏又说:“我不介意挂个名,帮你吸引仇恨。”
白歌反问:“你真的只是找我闲聊?”
“也好,那谈谈正事。”老夏看向桌案上的棋盘:“这里是我的思维殿堂,也是我的精神世界,你只要出去就能醒来,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怎么办。”白歌说:“宣誓效忠也不错。”
“你还是放不下传说级游戏?”
“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放得下。”
“我知道这个对你吸引力很大,但这涉及到一百万人,没人能肆意作出决定。”夏萝莉说:“更何况,这件事瞒不住的,一旦曝光出去,就会将‘玩家’的群体和其他七十亿人对立起来,因为没有谁会资源成为打开游戏空间的祭品……”
“我知道。”白歌说:“但一场游戏,只不过一个小时罢了。”
“你确定一定能攻略成功?”
“不确定。”白歌摇头:“你有办法能阻止潘多拉么?”
“没办法。”夏萝莉说:“我被困在这里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一旦我死去,棋盘本身就会崩塌,届时迷雾将消散,唯一的办法是……”
“由我来击败潘多拉。”白歌伸出手指将棋盘上的黑色国王推倒:“但这同样困难,她太了解我了,而我对她的真正实力一无所知。”他想了想:“但她似乎对我有点好感,这样倒是满足一个条件,或许我可以……”
“别动歪点子。”夏萝莉提醒:“真这么做,你只会被吃干抹净。”
“我只是开个玩笑,感情不能作为筹码。”白歌十指交错:“虽然我很想协助你,但我并没有和她对峙的理由,传说级游戏,对我不仅仅是一个无法抵抗的诱惑,我还有一个必须介入的理由。”
“什么理由?”
“一个预言,引我至此。”白歌说:“如果预言所指的是传说级游戏,这代表这场游戏里极有可能存在我所需要的答案。”
他并未忘记自己来英伦不是因为这些事,而是为了还在沉睡的洛秋雪。
他不喜欢欠谁人情,更何况是欠的还是一条命。
夏萝莉沉默许久,她和他认识了十年之久,太了解白歌,所以知道劝说根本无效。
他就像是泛滥的江水,一旦情绪上涌,根本是拉不回来的,与其考虑将其堵死,不如考虑如何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