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迎面而来,前进一步,迈进一步,继而奔跑,冲锋。
干刃与森白色骨枪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刀刃崩裂了三分之—,纷乱的碎片宛若飞驰的刀片刺入了恶魔的躯壳中,他的身躯骤然浮现出森然血洞。
可骨骼断裂,血肉横飞,反而刺激了恶魔的凶性。
它不在乎疼痛,而是将骨枪猛地一挥,横扫而来的长枪被
但紧随而来的右拳轰在了白歌的胸口中央,胸膛直接坍塌,骨头碎裂。
—口含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喷出,这口鲜血也在先天剑气的催动之下化作利剑,刺向了恶魔的臂膀,手臂顿时被气血利剑所贯通。
白歌轻轻一招千刃碎片,聚刃为刀,一剑横切向恶魔的脖颈。
刀刃被一只手掌握住,贯穿了手掌的刀刃被挡住,鲜血自伤口溢岀,几乎染红了白歌持刀的手。
恶魔狞笑,它靠着收紧的骨头锁死了这把刀,同时挥动另—只手的白骨长枪,长枪横扫,洞穿了小腹一侧。
白歌索性也不再放手,扣住了恶魔的左右手,仰起头,一记头槌砸在了恶魔的鼻梁上,在对方头颅扬起的同时,猛地往回一个拉扯,撑起膝盖,狠狠的撞在对方的小腹上。
但很快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白歌持刀的右手已经钳制住,右手手腕扭曲成了凄惨的古怪形状。
可即便如此,白歌也没有后退的迹象,恶魔更是狰狞咆哮
—者沉静如水,一者侵略似火,可双方都在这片疯狂中不断奏起毁灭和死亡的号角。
双方打的血肉横飞,靠着最惨烈的近身肉搏,不遗余力的摧毁着对方的躯壳,连给自己的肢体都成为了致命的武器,如同两只野兽之间的搏杀。
明明有着更加优雅的厮杀方式,有着更加精巧的战术,但白歌舍弃了自己的优势,仅靠着体能同对方厮杀,恶魔也舍弃了主场地利优势,只靠着拳脚武器来搏杀。
双方似是在不开口的情况下达成了某种默契。
于是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短短三分钟之后,浴血的人形站立在原地,身躯不自觉的颤抖着,左手,右手,手腕,手肘,肩膀,膝盖,脚踝,双腿,眼瞳,腰腹,胸膛……无处不是伤痕累累,无处不在溢岀鲜血。
滴落在血池中的鲜血宛若一朵朵正在盛放的彼岸花。
刺啦……一阵扭曲的声音传来,是骨骼和血肉被撕裂的声响。
白歌仅剩的一条左手也在扯出了对方一条肠子之后,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左肩膀坍塌了一大块,森白色的骨,鲜红的血,落入血河中,消弭于无形。
双手尽毁,而恶魔发岀咆哮,它一脚踢开了足下的血肉残骸,踏碎了自己的一颗眼球,冲杀而来。
白歌每一次喘息都在颤抖,他望着已经俯冲而来的恶魔,屏住呼吸,足尖挑起千刃的刀柄。
兵刃在空中旋转着,他已经没有了双手,无法再用刀剑,本该如此。
可白歌微压低头颅,咬住了刀柄,与冲锋而来的恶魔擦身而过。
嗤……恶魔的脖子浮现出通明的血线,下一刻,血流泉涌
O
它的脑袋耸拉着,竭力的回过头,可脖颈的骨头也被斩断了接近一半,已经失去了对躯壳的控制权,它往后倾倒,倒在了地面,溅起暗红的血水。
白歌松开了牙齿,千刃滑落下去,他转过身来,样貌却是比倒地的恶魔还要凄惨。
“是你输了。”
“是你赢了。”恶魔低沉的说:""来杀了我吧……终结我这只怪物,斩断这命运的连锁。”
低沉的嗓音里,含着一种痛快,但这份痛快之下也藏着无j去言喻的悲怆。
白歌走近,望着已经接受了失败结局的恶魔。
“五百年的因果,你已经偿还了。”
“这场噩梦结束,你会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
“真可惜……你不是个玩家。”
带着点点的遗憾,白歌他抬起脚,踏碎了恶魔的脑袋。
他的脑袋如同一颗血豆腐般,脆弱的被踏碎,躯壳中央燃烧起了黑色的火。
无声的,黑色的火光顺着血液燃烧,点燃了血河。
奔涌的血河在火焰的灼烧之中迅速蒸发,就连血河中积攒的累累白骨,也迅速化作灰烬。
黑色的火焰将灰烬洒向天空,整个空间都在燃烧着,熊熊烈火没有一点温度,像极了一场无声的吊唁。
恶魔消亡,五百年的因果了结,命运的连锁在此刻被斩断
命运原点的空间失去了支撑,已经变得不在稳固,开始颤抖,连岀口也不再稳定。
白歌仰起头,走向了出口的方向,但举步维艰,气力在消散。
每一步行走都变得越发困难。
眼前的道路变得恍惚起来,忽然脚下一个踉跄。
他差点摔倒在地,可一只手扶住了他,支撑着白歌往前走
去。
“再加把劲儿,马上就到出口了。”蟹老板说。
"你不是死了吗?”白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