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雨宫莲和亚森此前都还没有加过好友，雨宫莲也没有对亚森发送前往自己世界的邀请。

此刻的亚森用的并不是那副人间体的模样，而是完完全全的，人格面具亚森的样子，站直了身子两米多高，虽说体型修长，但背后有翼，站在人类面前时会占据视野的大半，颇具压迫感。

“这是怎么回事？”雨宫莲皱着眉头问道。“这个VR的虚拟世界，难道真的是由里世界某个侧面构成的？”

女神异闻录系列里边的里世界其实都是集体潜意识和人类接触时呈现出的一种独特的表现形式，无论是P3的影时间，P4的电视世界、P5的印象空间，都是如此。

这些世界都各有不同，但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

所以如果亚森告诉雨宫莲，里世界与人类接触的形式，又多了一种网络VR的世界，雨宫莲倒也不会惊讶。

“这倒不是，这个VR虚拟空间本身确确实实完全是科技的产物，和超自然力量一点关系的没有。”亚森解释道，首先就驳回了雨宫莲的猜测。

“但是这个虚拟空间，目前正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下——它与印象空间、数码世界、underworld各自交互，在这种复杂的复杂的状态下，它又包含在源自光板的幻想小世界之中，两者彼此重叠，维持着它存在的本身，同时让它和其它世界的交界变得非常模糊。”

“......”雨宫莲听得皱起眉头。“这是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么复杂的环境？”

“这我怎么知道？”亚森非常光棍的摊开手。

“你不知道？”雨宫莲诧异了一下，然后突然领悟到什么，指着自己说道。“又是我自己的手笔？”

“......”亚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那张非人的脸笑起来还挺邪异的。

雨宫莲叹了口气，心情很是无奈和泄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侦探剧里，在连故事都还没完全展开的开头，主角刚拿到一丁点线索，正打算通过推理获取更多线索，把故事进度推进个十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

然后就......什么？主谋竟然是我自己！

"所以，游戏里的数码兽和NPC，真的都是有灵魂的下界人和真正的数码兽吗？这样的话彩羽尼奥和彩羽丽又是怎么回事？"雨宫莲皱着眉头问道。

“关于这个你倒是不用露出这种纠结的表情，数码神域这个游戏的生态很有意思的。你这个问题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我一样一样的跟你解释。”亚森那如同暗影与火焰交织的五官一阵蠕动，用鲁鲁修的声音说着很洒脱的语调。

“你能变回人间体吗？和自己的人格面具面对面聊天感觉怪怪的。”

通常和人格面具聊天的时候人格面具都是站在身后的。

咳，重点偏了。

“可以啊！”亚森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然后身上的锁链开始飞舞，眨眼间蓝色的灵火包裹了他的全身。

转眼之间灵火就散去，亚森已经变回了在现世行走的模样。

“能用这副模样你干嘛特意变成刚才的样子？”雨宫莲无奈的看着亚森。

“这我控制不了的，如果我想不经过你的允许到这里来，就会自动变成原本的样子。”说着亚森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意义，补充道。“啊！其实变成这样也行。”

言语见，亚森突然就变成了和雨宫莲一模一样的外貌，只不过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邪魅和愉悦的笑容，显然他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变成这个样子的。

“啧......需要我抱着你说一句‘你就是我’吗？”雨宫莲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嫌弃，四分好笑的看着亚森。

他嘴里说的这个场景，是来自P4里边，鸣上悠面对自己的阴影时做出来的操作。

当人类不承认自己的阴影是自己时，阴影就会失控暴走。如果承认阴影就是自己，那么就可以觉醒人格面具。

通常P系列主人公是直接跳过这个环节的，但是即便跳过了这个环节，人格面具的本质也是心灵的另一面，是阴影，这一点不会改变。

所以亚森能变成和雨宫莲一模一样的样子，雨宫莲一点也不意外。

见恶作剧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亚森也不在意，眨眼间又变回了气质成熟但是脸一点也不老的帅大叔。

“接着刚才的话题。”亚森主动说道。

“首先你最关心的应该是数码兽的问题，实际上嘛......数码神域这个游戏的玩家，不止有现实世界的人类哟~”

“嗯？”雨宫莲好像知道了什么。“游戏里所有的数码兽，都是由真正的数码兽......扮演的？”

“不完全是。”亚森纠正道。“几乎所有的敌对数码兽，都是由数码兽扮演的。而玩家饲养的数码兽，以及一些并不关键的友方NPC数码兽，则是真的交给AI算法来模拟。”

“当然，玩家其实也是可以饲养真正的数码兽的，虽然在游戏里的身体都是假的，但是玩家的数码兽伙伴可以由真正的数码兽来操纵。至于怎么做到这一点，全看数码兽本身的一员。”

“简单的说，如果说有哪个数码兽欣赏你，看上你了，然后玩家的数码兽伙伴就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变聪明一些。当然，如果数码兽某一天突然觉得自己看错了人，那么你的数码兽伙伴也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某一天突然变笨。”

“......正常的数码兽就不说了，那些病毒种数码兽也能这么安分的听安排？”

“呵！数码世界目前可是空前的和平世代啊！他们不想听又能怎么样呢？”亚森笑着说道。“而且，听从安排加入数码神域这个游戏，对数码兽本身也是有相当程度的好处的，大部分数码兽都不会拒绝这件事情。”

“什么好处？”雨宫莲好奇地问道。

“数码兽的生存本能就是进化，而进化是需要数据的。原始时代，数码兽们会彼此厮杀吸收对方的数据来寻求进化。就算是后来这种原始的生存方式得到了改善，也有好战者会通过战斗来累计经验和数据。”

“而某种意义上，没有人类世界的干涉，数码世界的数据总量是有限的。换个角度来说，人类可以产出来自数码世界之外的数据量。”

“数码神域，就是将这样的渠道正式化了。玩家玩游戏享受乐趣，数码兽玩游戏获得数据。就算抛开进化的需求，部分数码兽渴求的战斗，也可以在这里满足。如果想要体验拥有人类伙伴的感觉，当然也没有问题。甚至从来无法被数码兽自己掌控的进化，也可以在这里进行体验。”

“数码兽通过数码神域获得的利益比人类要高的多，所以他们又怎么会抗拒这个游戏的存在呢？”

听到亚森这么说，雨宫莲原本心里觉得这个游戏违和的不少地方都得到了解释。

比方说中央城城外的新手野怪帕古兽，按理来说帕古兽是彻头彻尾的欺软怕硬，就算喜欢恶作剧也不会这么不顾自身安危完全奔着作死去。

合着他们也是在玩游戏，在游戏里死亡对于这些帕古兽来说不痛不痒，于是就释放天性可劲儿搞事了。

“那这个游戏的人类NPC呢？”雨宫莲继续问道。

“这就是第二部分了，游戏中的人类NPC，大部分都是由underworld的本土居民来饰演的。”亚森笑着说出了一个并没有出乎雨宫莲意料的答案。

“不过他们和数码兽们的处境不太一样，如果说对于数码兽来说，这个游戏是一个体验第二人生，同时磨练自己的试炼秘境；那么对于下界人们来说，这个游戏就是他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