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段记忆对我来说也挺羞耻的，容我有个心理准备。”明智吾郎脸上看不出什么羞耻的样子说道。

“虽然不知道Joker你现在进度到哪儿了，不过你应该能够察觉到，我如今的样子和我的本性相差很多吧？”明智吾郎斟酌了一会儿，最终以问句打开话题。

没错，正常来说，明智吾郎的本性并不是如今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的。

明智吾郎表现出来的温和笑容以及谦逊儒雅，原本都只是掩盖本性的伪装。他的真实性格狂妄傲慢，表现欲和贪欲都非常强烈，短视而不择手段，身陷算计而不自知，是个非常卑劣的人。

哪怕是强行洗白后，明智吾郎也只不过是卸下温和的伪装，放弃了无能狂怒的癫狂，变成了阴沉系兼苦大仇深的二柱子类型。

可是这次轮回当中，雨宫莲所接触到的明智吾郎的真实性格似乎没有进行过伪装，就是他所展现出来的的这副随和的样子。

当然，一些不算缺点的缺点，喜欢人前显圣之类的特质还保留着。

这种性格确实和雨宫莲记忆中对不上，无论是身为穿越者的记忆还是一周目的记忆。

“曾经我有过一段比较特殊的时期。第几次轮回？我忘了。那个时候我很迷茫，为什么我的待遇和别人不一样。鸭志田，斑目，奥村，甚至是我那个烂人父亲，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忘记一切从头再来？而我却要记住发生过的一切，活在明明所有人都不记得了，我却永远都得不到原谅的世界里。”

“赎罪上没有意义的，只能一时安抚自己的内心，却永远望不到尽头。这并不是出于某种功利性的获得救赎的想法，我知悉了自己的过错，也认可自己背负的罪孽，我可以行善，即刻开始去做个多行善事的赎罪者，去行过去我想做但不能做的事情。”

“但我永远也无法和自己的过去道别，我的人生没办法真正意义上的重新开始。”

“......”雨宫莲安安静静的听着。

明智吾郎说不记得是哪一次轮回，不过雨宫莲心中有自己的答案，明智吾郎的这段心路历程，大概位于第七次轮回，梦中的那个场景之后，所谓的【决战】之前。

“我知道这一切是源于亚尔达拜特的馈赠，名为【不羁】的礼物，我得到了这份馈赠而多行恶事，也算是我咎由自取。”

“但当时的我做不到这么豁达，所以我去拜托你，帮我斩断与集团潜意识的联系。”

“结果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还被骂了一顿。”明智吾郎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如今想来还挺稀奇的，Joker居然会发火，还会骂人。”

发火和生气是两种不同的状态，雨宫莲的印象里自己生气的次数还是有的，不过发火貌似确实没有，哪怕是当初揍空的父亲那一次，雨宫莲也只是生气而已，是那种理智而内敛的气愤，而不是更加情绪化的愤怒。

“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你说那些人都是在人生的抉择点走上了岔路，他们可以重来，也拥有走向美好的可能性。”

“而我呢？我活在一个注定不会幸福的人生当中，我出生在一个不被混蛋父亲承认的家庭，我是一个注定遭受白眼和非议的单亲家庭孩子。”

“即使重来之后情况能够有所改善，可那依然不是一个孩子能够欣然接受的人生。”

“你骂我是个蠢才，改不了目光狭隘的毛病，我才活了多少年？就搞的一副经受了全世界的委屈的模样。”

“这一段人生如此短暂，短暂到如果连这份痛苦和悔恨都失去了，我还剩下什么呢？”

“所以我没有重新再来的资格，有空在这里迷茫踌躇，不如把痛苦和悔恨化为自己的食粮，然后自己去找一个至少能让自己心甘情愿走下去的道路。”

“啊对，当时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用了【滚】这个字眼。”

“不要再这种奇怪的地方印象深刻。”雨宫莲听着有些起鸡皮疙瘩，他现在的状态颇有种被人揭开黑历史的感觉。

即便他自己对此没什么印象。

“我这个当事人都忍着羞耻你就少点意见吧。”明智吾郎笑眯眯的表示还要继续互相伤害。

“总之，在那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我自己没有目标，那我想在这段时间里，去见证你的目标。”

“有点......类似不会做的作业想在动笔前看看参考答案的那种感觉吧。”

“但是，在上一次轮回中，你食言了。”

“你清空了所有人历次轮回的记忆。”

“包括我。”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听说演一辈子戏，就会变成真的

雨宫莲听着这话瞬间就觉得不对劲。

如果说所有人历次轮回的记忆都被雨宫莲清空了，那么他是怎么被改心的？

按照如今看到的，亚森和撒旦耶尔在印象空间执掌的权柄，整个世界就是雨宫莲的【剧场】，他可以凭借手里的【丝线】对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如果其他人的记忆都被剥夺，那么几乎就意味着力量也被剥夺了，这种情况下雨宫莲说怎么被改心的？

“你是不是在想在这样的背景下是如何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明智吾郎轻笑着，同时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

没有蓝色的蝴蝶，也没有猫。

居然真的可以说吗？那帮家伙在想什么东西？

诧异之余，明智吾郎故布疑阵，直接就在下一句说出了答案。

“因为上一次轮回中出现了一个变数。不过这应该也不难猜到，毕竟他是你自己选中的人。”

“没错，就是齐木楠雄。”

“当然，以齐木楠雄那个怕麻烦的性格，就算察觉到自己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也能够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在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件之前，他是懒得去管的。”

“这个时候，位于海外，正在中国旅行的藤堂尚也首先恢复了部分记忆——很早就停止运行的天鹅绒房间重新出现，而费列蒙找到了他。但是就算是费列蒙也没办法让藤堂尚也恢复全部的记忆，他恢复的记忆只是他当初和同伴们冒险的记忆而已。”

“也就是世界变化之前的记忆。”

“恢复了记忆的藤堂尚也通过电话找到了南条集团的会长南条圭，并且通过【恶魔仪式】唤醒了南条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