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MindJack的运营理念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职业环境规则，但职场不要求不代表外界环境会随之改变，日本娱乐圈规矩如此，这对于绊爱这些艺人来说也是从小耳濡目染的习惯了，观念不是这么好改的。

“不过我觉得晓君很厉害哦！当时是怎么想到以那种形式成为Vtuber的呢？”

“呵，其实就是当时手边没有资源，当时我大概是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的这么个状态，所以即使有狐娘大叔提出的在VRChat中用Unity模型进行活动的方法，但对我而言门槛还是太高了。于是就想着有哪些困难，能不能找到替代的方法，一步一步地降低要求，最终就想出了Live2D这种形式。”

“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吗？真的？”绊爱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

这可不是为了节目效果演的，而是她真的很震惊。

此刻的弹幕里也是一大堆不可置信的发言——如今的世界第一VR工程师，知名独立游戏制作人，仅次于绊爱的虚拟主播，亚森集团的摇钱树，在三个月前居然是这么贫穷的状态？

“呵！很难以置信吧？但这是真的。”雨宫莲轻描淡写地笑着说道。“很多人可能会想我和亚森关系这么好怎么会没钱，但其实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惠，只要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还是更愿意自力更生一些。”

“所以他的钱和我真的没关系，就算有不得不让他帮忙的地方，我也是以类似打欠条的方式记着，将来要还的。”雨宫莲摆摆手，不太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绊爱也能感受到话题的氛围有些变味，于是便换了个话题问道：“那我可以不可以问一下，晓君你当时出道成本究竟是多少呢？”

“当时大部分能自己解决的事情都是由我自己解决的。立绘、模型，绘图工具是找朋友借的，设备是淘二手零件来自己拼的，把这些由自己补完的人力也换算成成本的话，大概是20万円。”

“但是晓君的模型放在live2D里也算是高水准的了吧？也就是说只是为了出道的话成本还能更低，好厉害啊！”

“爱酱不介意吗？”

“我觉得同伴变多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哦！”绊爱元气地回答道。

“20万円是晓君把自己的努力也算进成本的价格对吧？那实际上的成本又是多少呢？”绊爱继续好奇地问道。

“实际上啊......哈......”雨宫莲觉得这个话题好像有些不太适合在公开场合说。

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观众们的呼声也水涨船高。其实对Vtuber感兴趣，想要成为Vtuber的观众也不少，只是面对一个完全未知的职业总是觉得不显示，经常自我否定。但对于行业内的一些具有实际意义的信息，他们都是非常感兴趣的。

像什么Vtuber的成本要多少啊！Vtuber能挣多少钱啊！多少粉丝的体量对应多少收入啊！总是有许多对此类话题感兴趣的人。

但偏偏，一般情况下业内人士都对此避而不谈，这是很多职场内都有的规矩，忌讳谈薪水，避免人心浮动，避免他人嫉恨，避免内耗。而消费水平某种意义上也反映了收入水平，所以也在避讳范围内。

“我先特别申明一下，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连模型带外设的话，正常人应该很难把成本压到我这个水平。”雨宫莲特别告诫了一句，避免一些想入行的人对这方面出现异常的误解。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当时吃饭都要精打细算，所以要出道的话手里的资金还是很紧张的，不得不再去打工攒了点钱。”

“至于最终花费的成本嘛......”

“是30000円。”

卷四·人间彩缕争祈巧 : 第九十九章 最自满和最不满的企划

“三万円？......诶？三万円？！不是十三万之类的？”

“这么震惊的吗？”雨宫莲有些好笑地说道。“其实也还好吧，按照狐娘大叔的方法，如果自己做Unity模型或者委托做Unity模型，大概需要花三万円，大头还是在VR设备，PC端的VR便宜点的六万円也能搞定了，也就是说3D出道的话，将就一点10万円差不多也能搞定。”

“确实3D动捕很多人负担不起，VR和PC虽然在成本上差不太多，但PC的普及率很高，所以某种意义上算是0成本嗯！”绊爱点点头搭腔道。

“爱酱的出道用的设备成本又是多少呢？”雨宫莲随口问道。

“嗯？爱酱我没有什么设备哦？”绊爱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地说道。“我只是在房间里把闲聊的话题拍下来做出动画而已，没有什么成本的说法哦！”

“啊！原来如此，和我这种外来的人不同，原本就生活在虚拟世界的AI在向外对话的时候真方便啊！”雨宫莲反应了半秒钟，也配合着绊爱顺着设定往下说。

“是啊是啊！不过比起能到处跑的晓君，我只能呆在这个房间里呢！”绊爱接话道。

“......”

“......”

“为什么......突然感觉话题沉重起来了？”雨宫莲有些迟疑地打破沉默。“爱酱没办法到其他地方去吗？”

“这个啊！有时候被别人邀请的时候，倒是可以到其他人的房间里去。还有玩game的时候可以到游戏世界里去......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呆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哦！”

“以前只有一片纯白空间的时候也是？”

“倒不如说以前只有纯白空间那段时间反而没什么人邀请我呢！”

“这样啊......怎么越来越沉重了？”

“呀呀呀！我不在意的哦！我是AI嘛！和人类不一样，我其实不在意的。”绊爱摆摆手洒脱地说道。

“但是......就算是虚拟世界，也没有不能去外界的规矩吧......会不会是和爱酱接触的人类骗了你呢？”

“诶？！”绊爱再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话题？

“你看啊！人类当中是存在阴谋诡计的。会不会是有人凭借爱酱现在才一岁，对人类和世界都还不够了解，于是用谎言把爱酱困在这里，从而从爱酱身上压榨价值呢？”雨宫莲用一种仿佛在讲鬼故事一样的严肃风叙述，把人类的阴谋诡计徐徐道来。

“等等等等等一下！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恐怖的话题了？！”绊爱慌乱地叫停。“观众会被吓到的！”

“爱酱应该也知道，我是对大奸大恶之人施以改心行为的怪盗吧？所以会习惯性地往阴谋想也是难免的，倒不如说是爱酱太没戒心太天真了呢！”雨宫莲摆出心之怪盗的架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是......是这样吗？”绊爱一时间被唬住了。刚才她坚持设定的时候雨宫莲配合了她，所以现在轮到雨宫莲坚持自己设定她一时间除了配合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应对方式。

“所以爱酱如果某天发现自己陷入了什么阴谋诡计的话，可以找我帮忙给邪恶的有钱人改心哦！”雨宫莲煞有介事地说道。

【艹！突然开始给爱酱推销业务。】

【心之怪盗主动揽活笑死我了。】

【邪恶的有钱人是指亚森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啊！爱酱的老板不就是亚森吗？】

【亚森：Excuse me？】

【晓哥这就是在暗搓搓的骂亚森吧wwwwww】

【Joker说了半天阴谋论，结果是在说亚森233333】

【亚森：你礼貌吗？】

【看样子晓哥想对亚森动手已经很久了。】

【Akira给亚森改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直接笑死。】

绊爱看过弹幕之后也理解了雨宫莲的话外音，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在绊爱反应过来后，弹幕也及时发现了绊爱的表情变化，不少人立刻读出了绊爱此刻的大概心情，又是一阵起哄爆笑。

为什么哭笑不得？因为来栖晓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调侃亚森，但她不行啊！那是老板的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