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同盟跟撒丁王国打仗快10年了,打打歇歇。原因好像是远洋巨龙岛女王失踪导致龙族分裂来着……”
“不重要了,问题是打仗这么久肥了什么人的腰包?将军士官高升,武器商人牟利,民间只有贫穷。无处安置的退伍军人成为黑道,物资匮乏又催生出黑色交易。这下好,人员、市场都齐活,黑色经济成为贵国主流,到处都有地头蛇帮派。”
“更可怕的是黑帮不纳税,白落下社会不稳定,税收紧缩却无力整治。”
“财富没有流通各个阶层,打仗越来越与平民无关。这还仅仅是一方面,近海同盟社会各界都有一股怨气,已经在粮食危机中初露峥嵘,你们如果不正视将酿成剧变。”
银发少女口吐莲花,听得教授们脸色一沉。
“说了这么多近海同盟的不好,难道你们乌托邦就很好?”
“乌托邦当然也不好,而且差得远。”
安娜琪毫不客气的评价把教授们给整不会了,心说难道你不是一国首脑吗?不应该死鸭子嘴硬说自己天下第一?
结果你倒好,还不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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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乌托邦令人好奇
镇海卫官邸外,教授们面面相觑回忆安娜琪刚才的话:
“乌托邦存在不少弊病,比如魅魔极少能自由的选择工作、永久兵役备战,公社的女儿活的太累。”
“我有愧于大家,明明孩子们相信我会建成一个理想乡却连国防安全都无法保证。我至少亏欠她们一个安宁的家园……”
银发少女长叹一声,目光却愈加明亮犀利。
“但凡输掉一次她们就将重复一位平庸者困顿的一生,若再目睹那样的事我岂不白活一场?”
……近海同盟确实也存在许多问题。
换其他小角色跟德高望重人均爵位的大佬们讲,肯定一笑置之,然而对方是率魅魔种族屹立黄金大陆的天生领袖,更击败了亡灵天灾。
当耳旁风就是小看魅魔,也小看和她们关系紧密的斯图亚特。
“布莱梅,你怎么看安娜琪冕下刚才的分析?”
同僚的提问让他一愣。
没等布莱梅回答就听火炮制造部部长急忙接话“危言耸听,近海同盟如日中天,无非是平民的日子苦了些。”
“虽然生活不如魅魔,但是人民一想到新锐舰火炮可以远隔50公里将敌人轰然击碎,那么他们会充满骄傲,比乌托邦生活的这群异族更能挺起胸膛。”
魔药学科长反唇相讥:“舰炮这么厉害一定有很多战利品吧,平民一定分了不少好处吧?”
两人都不傻,心里有一杆秤,斯图亚特的战争利润并未流入民间。
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何鏖战这么久,仿佛擂台上的拳击手,打得遍体鳞伤让背后二位老板做攀比。
“在这里纠结也没用,不如我们调查乌托邦是什么样?”
布莱梅回头瞥一眼装饰朴素的首府官邸。
“如果魅魔生活水平连亚人都不如,作为领袖的安娜琪也没资格指责近海同盟。”
一众教授频频点头,说到调研报告自己可太擅长了。不论魔法、炼金归根结底离不开人事,人事就是社科,顺便也对经济、文化有所了解。并非他们不务正业,是泰拉盖亚世界这个时期几乎不存在专门化学科。
也就雅典大学财大气粗以举国之力维系12大门类专业学科,斯图亚特学术机构则人均万事通。
大伙合计着各自调查一方面形成报告,一致通过。
着力点很简单:衣食住行。
魅魔穿什么衣服?饮食条件怎么样?人均居住面积多少?公共交通怎么样?综合起来则看她们的政治体制、消费经济和文化习俗。对教授而言这些衡量指标轻车熟路,能将魅魔种族综合实力可视化。
为期720天的调研开始,他们势必找到乌托邦社会的优点、弱点以及未来可能的方向。
要问动机是什么?
大概想证明近海同盟的优越性、亚人族的智慧、自己学生是什么样?
从学者角度出发单纯因为好奇,魅魔社会值得研究。
越是调查魅魔社会越与她们交集深切,布莱梅等人渐渐觉得应该改变教育方式。
他们刻意抬高难度只会引起安娜琪冕下不悦,大家平时都是茶友、棋友不好让面子难堪。乌托邦给得待遇远胜斯图亚特,每次出行都听着“老师好”衣食住行免费,全属一流品质,有些高级服装都买不到,已经给家人邮寄好几套。
乌托邦有句话“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他们觉得不该继续给魅魔使绊子否则良心太谴责。
谁不想要一群听话可爱还用功的学生?
近海同盟的下一代被比下去了啊,不如魅魔十分之一努力。
布莱梅进入教室时总看见满员正襟危坐,不迟到、不瞌睡、不拖作业、和斯图亚特学生形成鲜明对比,那群纨绔子弟只有前排会听课,中间时常走神。
至于后排?后排没人。
不知不觉间他们和许多学生混熟。比如悟性最好的苏菈同学、最用功的玛可同学,对机械天赋最强的嘉利同学……她们成为枯燥执教生涯里的高光,令自己觉得确实传授一些知识,留下一些经验,耗费一生的心血传承下去。很美好,看着这群学生仿佛年轻30岁。
如果你们是生在近海同盟该多好?不,恐怕只有人人无私奉献、共产公有的社会才有一群锐意进取的青年。
安娜琪功不可没。
她以身作则在魅魔社会坚决废除私有制,医疗、住房、教育全免,不单要免还要最好,平等富裕。教授们觉得安娜琪有强迫症,难道你们不指望培养工作坊铁匠吗?让她们学那么多有啥用?
魅魔对此回答“导师希望我们追求梦想时不至于在知识方面落下短板”这个答案他们没听懂。
但是不妨碍教授们认同安娜琪的伟大。
冕下宣扬在近海同盟看来高不可攀却逻辑自洽的政治哲学,是个理想主义者,可怕的是她逐渐践行自我理想。
极端的讲乌托邦算她个人政治主张的试验场。
然而乌托邦社会培养的青年辈让教授叹为观止。教导魅魔给人一种成就感,师生融洽,有时提出的问题甚至让布莱梅深思,双方都在进步。
他稍有不谨就竹筒倒豆子的讲课,话匣子打开了,不吐不快啊。
不装了,我确实来教你们知识,教真本事。
定期联络员如果跑来说“你们教的超出限度”只会被怼一句“你懂还是我懂,你来教?”或“这都是为了调查,你少管!”
教授们毫无保留的将炼金性质、材料塑形、火炮制作、船舶制造、卷轴制作、魔药材料等知识慷慨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