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重复吗？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快滚吧，这艘船上的人已经死绝了，旧伊比利亚人。”男人对于艾丽妮的反抗感到不满，他伸手指向门外，并宣誓了自己对于这里，这座海上战舰的的主权。

“我们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的。”回想起为了伊比利亚的大海，为了寻回往日的光辉，审判庭做出的无数牺牲，艾丽妮举着提灯的小手虽然在不停颤抖，但是她依旧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国教会的人，总是那么让人讨厌...至于侮辱，重罪？连面对懦弱的王族都无可奈何的国教会，你们的审判无法触及到这片大海！”

看着面前逞强的小鸟，阿方索再度站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在不远处，康娜手中正拿着一个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摄像机，正将不远处的这一幕记录下来，而一旁的斯卡蒂如同导演一样，带个墨镜叼着pocky在后面对着不远处的那场大戏连连点头。

“我说你不考虑去帮一下那可怜的小鸟么？”幽灵鲨走到一旁蹲下来，在对方出现的时候她以为康娜会出手，不过却惊讶的发现在那一刻康娜退至众人身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摄像机开始录制起面前的情况。

“这位船长不会伤害艾丽妮，至少现在不会。你不觉得他的情况很有参考价值么？独自一人孤悬海外六十多年，以海嗣为食物，在被同化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意识，相信这份录像拿回去能给伊比利亚和罗德岛带来无数的好处。而且艾丽妮一直处于审判庭和达里奥的保护下，现在她正式脱离了保护，直面了外界，这位船长作为一场‘暴风雨’将会是她展翅高飞最好的礼物。”

现在的艾丽妮，仍然是那个以书本和卷宗为参考，有些死板的小鸟，当然这也跟她那悲惨的身世有关。

而这次与这位船长的见面与交锋则是击破她那层障壁的最好时机，她所面对的人是六十年前的传奇，一个可以跟卡门平起平坐的顶层，也是伊比利亚里敢完全不给国教会一点面子的男人。

“说起来现在的教宗是谁？卡门么？”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阿方索突然降低了气势，开口询问到伊比利亚的情况。

“你知道圣徒阁下的名字？”听到对方的问题后艾丽妮有些吃惊，没想到六十年前就消失的老人竟然会认识圣徒卡门。

“圣徒？圣徒...噗！哈哈哈哈...”而阿方索在从艾丽妮这里听到卡门的称呼后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在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这笑声有多么的嘲讽。

“他不感到害臊么？他难道连成为教宗的勇气都没有吗？难怪你们花了六十年才找到这里，看来灾难让旧伊比利亚变得懦弱。但是无妨，老船医变成珊瑚前和我推测过旧伊比利亚的现状，我早就猜到了...”

阿方索看着头顶被破坏的空洞，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嘴里念着失去的同伴，突然他的气势再度升起

“不过现在，你们所踩的地板，这一尘不染的金色大厅，才是我记忆里的伊比利亚！你嘴里的国度狭隘至极，只有你愿意看见和了解的那部分，呸！

曾几何时敢横跨内陆的国家已经如此懦弱！懦弱到要花六十年才找到我这里。”

阿方索往前走一步，艾丽妮就往后退一步，那举着提灯的手不停的颤抖，能看得出来在与阿方索的语言交锋中她的信仰及近崩塌。

“嗯？怎么这里还有两只阿戈尔人和一只小德拉克？我的伊比利亚不欢迎阿戈尔。”就在艾丽妮快退到康娜一行跟前的时候，一只注视着小鸟的阿方索终于将注意力从面前的审判官转移了出来。

“无疑冒犯，船长先生，我们只是在追杀一些作呕的怪物，然后将它们和您与您的大副混淆了。”清醒后的幽灵鲨的话语犹如唱歌，而且十分富有语言艺术。

比起她另一个斯卡蒂就直白得多，她打量了一下海嗣化的船长“你是怎么在这里活这么久的...”

如果是深海猎人，在这船上活下去倒是不无可能，但是面前这个男人能看出他一直在排斥着海嗣化的侵蚀，那么在这座布满海嗣的海上要塞中，他又是怎么一边与海嗣为敌又一边活了六十多年的，斯卡蒂很好奇。

“你可问道点子上了，阿戈尔蠢货。”阿方索看向门外

“我和它的狩猎游戏已经进行了很久，今天或者明天本应该是我收获的日子。可你们赶走了我的猎物————等等...等等！”

第406节 第三百九十八章 被发现的伊莎玛拉

偏着耳朵的阿方索仿佛在倾听着什么，突然他看向斯卡蒂

“你不是阿戈尔人，你们俩都不止是阿戈尔人...你们都不是！你叫什么名字？”

“斯卡蒂”作为有问必答的憨憨虎鲸，斯卡蒂完全不在意对方露出来的敌意。

“不不不不，阿戈尔人，别想骗我。我们虽然被囚禁在这船上几十年，但是脑子还没退化到跟恐鱼一样的智商上，它们叫你——伊莎玛拉！”半个身子化为海嗣的船长虽然一直在抵抗着海嗣的侵蚀，但长久的共存让他能从海嗣的话语中倾听出一些旁人说不知晓的秘密。

“我是斯卡蒂，不是伊莎玛拉！”对于对方的称呼，斯卡蒂很果断的否决到，她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来自于那个被她所击杀的海嗣神灵，从康娜的话语中她了解，就在她成功击杀掉对方的时候，对方也找上了她，此时的伊莎玛拉就在她的体内，虽然她不知道对方会以何种形式出现，但至少在现在她很清晰的知道，自己仍然是斯卡蒂，是一名与海嗣战斗的深海猎人。

仿佛察觉到对方海嗣的身份，阿方索转头看向艾丽妮怒吼到“审判官，你怎么敢与她们为伍！”

“怎，怎么了！”船长一声把陷入迷茫的艾丽妮重新唤回了魂，此时的她还停留在之前对方的斥责中，眼睛里透露着一丝迷茫。

“现在，你立刻滚下船去，否则你会像那只一样，成为我这一轮狩猎的猎物。”船长看向门外，非常不客气的下达着逐客令。

就在他举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股巨力将他的手死死的按在了下面，低头发现坐在不远处摆弄着一个录影机的小德拉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

“德拉克？即便你是只幼崽，但如果你试图挡在我的面前，我的利刃一样会将你碎尸万段！”

“别那么暴躁嘛，船长阁下，能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伊莎玛拉这个名字的吗？”看了大半天的戏后，发现船长的精神明显有些不稳定了，她立刻走到了人群的前面。

伴随着她的抬头，阿方索突然感受到那一直侵蚀自己身躯和精神的海嗣少有的退缩了，就如同遇见天敌一样，躲在了自己身躯的角落，这一刻让他感觉格外的轻松。

“看来我小看了你，德拉克幼崽，你才是最强的那个人！

为何我知道这个名字，那是因为吞噬这些血肉改变着我们的躯体，我亲手处决过三位数的幸存者，直到最后。

正因为这样我能闻到她们的体内同样留着海嗣的血，而且她比其他人更加特别！

看我的手，它在渴求我的思维，让我解救你，让我聆听你的想法，让我向你倾诉。这是六十年来从未遇见过的情况，她一定是特别的海嗣，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一切！”

听到阿方索的话，艾丽妮也震惊的看向斯卡蒂，没想到一路上这个看起来有些呆滞而且武力惊人的女性惊人有着这么重大的秘密。

“那是自然，因为她做到了伊比利亚最强盛事情，最强大的黄金舰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她杀死过海嗣的‘神’...”

斯卡蒂所做到的事情无论放在泰拉的任何地方都是值得永久记录并且通过文字、诗歌、传记等方式流传千古的丰功伟绩。

即便这其中有着那位“伊莎玛拉”主动赴死的原因在里面，但不可否认，弑神的功绩值得当事人为之骄傲。

“怎么...可能...”听到康娜的话，阿方索和艾丽妮两人都陷入震惊，‘弑神’这只存在与小说中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面前那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大的女性身上。

“当然...这并非没有代价...或者说泰拉的‘神’都有着相同的恶趣味！”康娜伸手拍了拍斯卡蒂的腰（因为在高的地方拍不到）

“当然‘神灵’并不是那么能轻易被杀死的存在，即便失去了肉体，但除非能从精神层面和信仰层面将其完全灭杀，否则神灵就能重新复活。

而每个‘弑神者’都是神灵复活最佳的种子和容器。毕竟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都必然是在信念和实力都有着极强天赋和上线的天才。

毫无疑问，斯卡蒂就是那个天才！”

阿方索叹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们机会，离开这里，离开我的伊比利亚，离开这艘船，回去吧，别在来了。”

“不行，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来到了这里，如果你真的还保留着伊比利亚英雄的意识，那你就应该明白，与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听到阿方索的话，担心康娜答应下来的艾丽妮立刻拒绝到。

阿方索转身看了艾丽妮一眼，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副官旁边，伸手轻轻在它的表皮上抚摸着

“仔细想想，小审判官！我在这里苦苦挣扎的时间已经远超我在家乡征战的时日。你能理解么？幽闭一年就可以摧垮无数人的意志，你知道我们花了多少时间和海浪调情？”

听到阿方索的话，艾丽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阿方索继续说道

“就在七八年前，我亲手处决了最后一个船员并把他扔进了大海里，他保持着人类的意思死去，他是最后一个...”

听到这里康娜瞄了一眼在阿方索的抚摸下表现得十分舒服的“大副”，显然阿方索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副还保留着作为“人”的意思，只不过不清楚为何“它”会选择隐瞒。

“那些伊比利亚最好的水手，战士，信念坚定的科学家，他们在这艘船上最常见的死法是自杀。

你无法想象我的经历，我的左半身夺走了我的睡眠，这是会一直到死亡之前都保留在我身上的折磨和诅咒。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猎杀那些胆敢登上我的船的海嗣，然后，花时间清洁我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