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战友的血。

上百具尸体堆中，仅有他一人站立着。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晦暗，仿佛再也看不见光。

“死了”

“都死了”

他就这样来回反复地喃喃道，声音低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 某一刻。

他抬起头望着前方、努力地寻找着一丝光亮和渺茫的希望。

但是眼前的世界感觉就隔着一层浓郁的雾霾。

“啸啸唏啸哓，这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啊！ ！ ！ ”

多弗朗明哥神色癫狂地仰天长笑。

墨镜之下寒光闪烁。

他的身体仿佛因为过度的激动而下意识微微抽搐起来，整个人难以自制地抖动着。

站在多弗朗明哥身后的众多海贼团成员都是残忍地笑着，仿佛对这样的事情再也熟悉不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少主最喜欢的就是享受别人绝望的表情。

相比起干脆利落地杀掉对手，他更愿意用尽手段以一种极度缓慢宛如艺术的方式去折磨、摧残敌人。

只有从身体和心灵上同时去击溃敌人，才称得上是战斗的艺术。

而他们的少主，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就是这一道的大师级人物。

在过去。

不知道有多少号称铁骨铮铮的海军军官在他面前摇尾乞怜跪地求饶。

也有数不胜数的穷凶极恶的新秀海贼浑身颤抖地跪在他的面前。

能够制裁罪恶的，只有更深的罪恶。

能够淹没黑暗的，只有更浓的黑暗。

多弗朗明哥满脸惬意地盯着面前这失魂落魄的海军上校，心中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对于一个爱护下属富有无聊正义感的海军来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自己亲手杀死部下。

“不要！ ！ . “ ！ ”

T彭恩忽然张开双臂在血雾中挥打。

双目赤红的他手腕一翻，寒光闪烁的刀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他想自裁！ ！

战场上最糟糕的不是战死。

而是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至少。

让我跟你们一起。

泪流满脸的T彭恩这样想。

，，唏唠唏唏唠，可没那么容易”

多弗朗明哥冷笑连连，手指一勾。

T彭恩浑身一颤。

忽然他感觉小腿像炸开了一般，包裹着肌肉的皮肤仿佛被撕裂了

地面炸开一道痕迹。

他想要伸出手去挡，但膝盖在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弯曲了。

他整个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长刀铿的一声掉落。

手掌和膝盖狠狠地陷入了地面。

——腿部的跟腱，被切断了。

然后他见到了一张张僵硬惨白的面孔。

泪，更加止不住地流。

那都是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啊！！

“原谅我”

“原谅我”

“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