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

时间瞬时流逝。

两千米的距离乍看很长,对全力奔跑的赛马而言却不算什么,或许处在这其中的参赛选手们难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疲惫影响了知觉判断,身体是那么地沉重与叫焦躁,难以脱离粘稠的牢笼,但对场外的观众而言,却是瞧着瞬息万变的赛场发出呼喊、应援与唏嘘夹杂、比赛渐渐抵达了白热化节点。

“剩余七百米!剩余七百米!终于到达了令人激动终盘时刻!

此刻!第一顺位的持有者是零衣!还是零衣!

虽然节奏缓和了下来!却仍旧以七个马身的优势进入了最终弯道!

马群还追不上!马群还追不上啊!其他选手就要这样被甩开差距保持到最终直线吗?!

没有人能够追上这位马娘了吗!?”

主持人从座位上站起,提着麦克风高呼。

“从出场开始就毫无名气可言!连我都对最外围的马场牺牲者不抱有期待!谁能想到这位少女是那么的闪耀,在这不良的雨天马场一路领跑到了这种地步!

不!没有人能想到!不可能想得到!

这犹如雨幕中穿梭闪耀的雷鸣!那迅雷的金芒!何等疯狂的幻想曲!

零衣小姐能这么就跑到最后吗?!!!

大逃!爆逃!绝顶飞奔!拼着玉碎的觉悟也要抵达终点的斗志,彻底燃烧吧!

但是终盘的直线还很长啊!还有谁能够从弯道冲出来超越零衣吗!?现在可是绝好是时机!

是护色吗?!是西尾优胜者吗!还是梦之挂桥!?菊野吟游诗人和森系列能够站出来吗?!

这场比赛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东海帝王呢?!那位帝王现在在哪里?”另一位主持人适时退了一把话题。

“东海帝王此刻甚至从第九位再而掉到第十一位了!虽然难以切齿,但看样子已经结束了。”

虽说这场比赛,原本是那位少女的传说开幕式,但这场传说此刻作为另一人书写故事的养分而坠落,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观众喜欢造势造神是不假,却也要神子能展现出确切的神威。

而显然,出道大逃雨天领跑的零衣所具备的威势,可比沦落到接近末位的帝王更来得切实而激动人心,自然毫不犹豫被解说作为对比零衣的惨烈参照物。

比赛的时候,人们往往只会在意胜者和即将成为胜者的人。

东海帝王?不认识的孩子,她们现在只想看到雨天大逃一路爆杀到终点,这太帅了不是吗?

——

第十五章 奋起!闪光步伐!

——

中京竞马场、一千三百米距离通过。

现在整条赛道只剩下最后一个弯道、一条直线。

想要取胜的话,就必须在这个时间点冲出来,突破所有人的阻碍去争夺第一的顺位。

(腿好沉……)

东海帝王位于队伍的最末端,抿住唇瓣、甚至难以大口地吸气、神经抽搐、干渴的喉咙溢出血腥味、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汲取进气管的氧气是那么的稀薄,而勉强吸入腹腔的气态,又刺痛内脏带来难以言喻的苦楚,简直感觉肺部要炸裂开来爆碎。

喉咙哽咽、腿脚沉重。

全身的本能和理智都在告述自己——她已经到此为止了。

但是,东海帝王本人,却还不愿意放弃。

不甘心。

理所当然,不想输。

追上去。

理想当然,做不到。

紧咬牙关。

理所当然、是无能为力的体现。

但是——不能放弃。

若是升起了想要放弃的心、她就再也无法于这个赛场奔跑下去,届时就是自我彻彻底底的失败,伴随的是梦与理想的崩溃。

到那个时候——

会长可能失落的表情。

观众席期待的目光转为对帝王传说变为小丑玩笑的唏嘘。

对自己抱有期待的人,信赖自己的人,梦的流离失所,是东海帝王不愿意看见的景象。

畏惧着失败、对失去胜利的不甘心。

少女咬牙切齿、试图压榨自己的潜力。

(——动啊。)

动起来。

白色刘海下的蔚蓝色眼瞳,疲惫中却闪烁着坚毅。

面颊滑落液体,已经不清楚那是雨水还是大汗淋漓。

最后的机会了,东海帝王无论如何都必须赶上去、无论如何都要在最终弯道进行突破。

(就这样,鼓足气力冲刺!)

她的心在咆哮、却传递来另一种反对的基调。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