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斗争心,那份决死的执念。
到底是来自零衣作为赛马娘的本能……
还是,之其灵魂深处那个青年的本质呢?
因为惧怕着这个答案,所以从未正视这个赛场,至此她/他就可以依旧保持正常。
但是。
跨越了一线后、真的还有允许自己回去普世间的资格吗?
大概是没有的。
因而再次言说。
“——听听看吧,这竞马场的声音。”
所有决斗者所憧憬的风景,前方的景色。
零衣的视界所见。
是万丈的光辉,喧闹的声音。
自己的样子被铭刻在银幕的上方,流光的色彩自天空中如散华飘落以彩色点缀整个上空。
高举手臂的人们,看台上站起身、双手捧在自己面颊边鼓气助威。
错落的失重感、无比凝结的存在感。
就在这里,汇集在一点。
汇集在那中心处的少女间。
金色的光辉,迅雷的光辉。
起舞的建御雷神,之其巫女被高歌赞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而夺目。
无法离开视线的呐喊、人山人海雀跃的一瞬。
比赛者和观众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那激烈的潮流就越演越烈。
那声音,就像低鸣的耳语,又似高昂的布告。
但是,无论怎么形容,都无法离开一个事实。
那就是这全部,皆是为了零衣一人而存在的景象。
于此时、于此刻。
赛场的光芒属于她、赛场的喝彩属于她、赛场的全数价值都基于她而存。
没有比这更具备价值的一瞬,她的一生中哪怕任何一刻也未曾体悟过如此高昂的情景。
“零衣——!”
“零衣——!”
“零衣——!”
宛若内心被洗涤的颤动,覆盖周围的万丈光辉汇集一人。
兴许,金发少女感到了错愕吧?
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身体却是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连自己都有些惊讶的,对着看台边伸出手去。
在少女自己的视角,她是想抓握面前景象的,这是自己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而在观众们看来,这又是冠军示意自己胜出的告示。
盛态、空前激烈、越发旺盛。
零衣忍不住颤动,抓握住自己的心口。
她嘴角颤动、想言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言语,在此刻似乎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少女也搞不懂自己内心的思绪、垂下头去眼珠子浮动。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内心抑制住的浮躁,踊跃地升起。
永无止境,渗透了五脏六腑的激流。
是好、是坏、无法理解。
但是,简单进行逻辑判断的话——这是令人难受的感觉吗?
痛苦吗、纠葛吗?
还是说,跃跃欲试,高昂热烈。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最后拉扯回零衣意识的,是集体的声援和呐喊。
这个瞬间。
她才猛然意识到,整个中京的现在,是只为她一人而存在的舞台。
不属于东海帝王,也不属于其他人。
而是独属于雨幕的雷鸣、独属于迅雷的零衣。
“——被选上的人、是我。”
少女下意识地言说。
得已在这个赛场继续书写下传说故事的人,不是谁、而是我。
独一无二的人、绝无仅有的人、接受祝福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