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品尝厮杀的血性、体验毫无悬念的失败的落差,她永远不会认清楚自己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一直带着游手好闲的散漫处于争夺荣誉的赛马间,存在即是轻视。
比赛不尽是令人感到快乐的,于此、感受赛场的氛围和热烈,去斩下她人的首级(信念),若做不到而不知所措,就带着那份可笑的天真溺死在这里。
那么、最后进行一下赛前的寒暄吧。
零衣别过头看向那黑色长发的冷清女子,走上前去。
爱慕织姬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金发女孩,眼神一凝。
她并不关注外界的讯息,零衣是什么身份对这位冷淡的少女来讲是无所谓的,但是,她倒是和来人有过一面之缘。
早在学生会室的时候,就差错着接触。
“我记得你是……”
“零衣。”
回答爱慕织姬的疑惑,金发的少女上前,翠绿浸染猩红的双瞳直挺挺盯着黑发少女,尖锐的视线令织姬皱起了眉头。
“你在看哪里?”
零衣问。
问这位要将所有的荣誉胜利献给逝去之人的姐姐。
这位女孩一直都被身后的亡灵所追逐着,无止境的奔跑。
虽然有着无法否认的强大、但是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战。
哪怕是此刻,她也仰望着苍天。
“什么意思?”
“一个忠告、透过这个赛场在看其他地方是你的自由,但是、搞错要注视的东西,连同自己也完全忽略的话,我会赢。”
宣战布告是吗?
爱慕织姬毫不忧郁对峙上零衣的目光,只手用力握紧。
“我不会输的!”
也不能输。
为了妹妹、就算堵上这条性命、我也必须赢下去。
“哼——”
零衣见此,就回过身,向着闸门的方向离开。
她想听的并不是这种话。
因为,这代表爱慕织姬述说的答案并不是自我内心(本能)为了奔跑的理由(血性)。
而是对逝去之人的怜惜愧疚之心。
少女自己对于赛事的心并不在这个赛场。
始终都望着天空上的人。
想要获胜只是那个死去的亡灵残存下来的遗志。
那么、她自己的心呢?
无暇去拾起、对于爱慕织姬而言也无所谓。
不管这里的人是谁,她都始终如一张望天上闪耀的北河三。
地面上的人、连同自己都是铸造荣誉墓碑的残骸。
那样并不真实凝视自己赛跑的理由(本性),拿着她人的遗志作为道标、不视其他人为真正的对手看着不存在的遥远。
零衣决心、要把那可憎的眼界给碾碎掉。
身在战场、她在看着哪里?!
——
第二十八章 比赛开始
——
“不止是面对重场的耐力,这次的比赛对马娘的力量和正确的发力时机要求也很大。”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观众席,看着十二位赛马娘相继入闸,两位年轻的男人面颊留下冷汗对话交流起来。
“融化后又再度凝结的雪地可以说是令人绝望得难以前进的超重场,摩擦力低下导致所有马娘不仅要有让铁蹄有脱离地面的力量,还要有在赛道中稳步前进的平衡性,但是,在场地本身就这么难赛跑的前提,中山两千米跑道还拥有三个上坡和一个下坡,无论是面对其中哪一个地方都有失足滑落的风险,而最后一个上坡又存在短短三百米的最终直线,赛马娘们拐弯过后就不得不全员加速强行顶着滑倒的风险去竞逐最后的胜利。”
“看来对基本功和灵机应变的硬要求很大啊。”
“为了保证在最终直线的时候抵达最高速度,正确的发力时间也很重要,终盘在最后700米的地方,第三弯道在最后800~900米处,赛事最惨烈的竞逐就在这短短100~200米的间距,若是无法在那个地方争夺到好位置,马娘们后续的脚步会迟缓赶不上其他已经加速发力完成的选手,在第四弯才进入状态的家伙基本可以算淘汰出局。”
带着眼镜的胖小哥拧了拧自己的眉间,而身边的同伴则递过去一杯矿泉水,再而询问。
“那么,你看好其中哪个选手?”
“这次比赛有能力战斗的只有人气前三了吧,爱慕织姬和目白光明作为追马肯定能保持好状态在第三弯道进行加速,零衣的话……我很不好判断她的战斗力,上次出道战采用的是作为奇策的大逃去抑制东海帝王的节奏、成效显著,但这次同样的方法会被其他人提防的同时,雪地也不允许出现大逃的战术,她还从未以先行马的方式战斗,因此我不好说她作为前排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
“喂……你把三个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根本没说自己最中意的啊,好好审题。”
“嘶、那我压目白光明,唯一一个有赛事成绩支撑还是目白家的赛马娘,她那家族遗传的耐力特化定然能在这次比赛中大放异彩,冠军亚军不拿到其中一个根本说不过去。”
“那我选爱慕织姬、出道无败值得看好。”
“……哈、果然没人选零衣吗。”
“人气第一又不是实力第一,先不说她出道战过后就接G1重赏到底多荒唐,这场地逃先都发挥不出优势,反而可能帮后排的选手先探探前面的路线,这谁敢压前排马啊。”
“人要有梦想,万一人家跑着最高速度的大逃还完全无惧滑倒的风险一下子拉开二十马身让后面的人吃雪泥怎么说?”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不信,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