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却感到眼珠子产生了一股难以言语的疼痛、睁不开视线开始狰狞紧巴。

“……呜。”

哽咽、不自觉流出泪水，泪腺似乎有所异状，零衣感到自己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不清了起来。

天旋地转感、少女猛然捂住自己的口腔，开始疯狂咳嗽出声。

“咳、咳咳——”

糟了……

零衣的表情难看了起来、脚步跄踉、整个人的身影向前倾倒。

紧接着，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稍微……有点乱来了吗？）

伴随最后的思绪、少女不省人事沉寂下。

“欸？！”

余留和她对视的目白光明，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后，立即快步上前，忍不住大声惊唤。

“零衣小姐？！”

——

第四十五章 代价

——

力量的提升伴随着风险性。

赛马娘虽然有远超人类的强韧身体素质，本质却是以人类的框架去驾驭非人的力量，最后被自身的潜力所吞噬的例子比比皆是、是异常的生命体。

似金刚石——最坚硬也是最脆弱的闪耀之物。

例如目白麦昆因为成绩不佳的缘故本来没有参加菊花赏的资格，却因为前面的选手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而替补上去，经由潜力的爆发拿下冠军之后，其家族的医生就严厉禁止这位大小姐在明年二月之前继续进行赛事。

《芦毛灰姑娘》的漫画故事中，名为玉藻十字的赛马在经历了过渡本格化的成长制霸春秋天皇赏之后，本来可以和小栗帽一同竞争许久的少女就草草在后者的成长期之时落下了自己故事的帷幕，潇洒也是暗淡的退场。

再来是享有名声的疯狂科学家怪马爱丽速子，那不得不提的幻之三冠马，仅凭四次战斗就成为了神话，人们对其称之为从“异次元中现身，瞬间疾驰而出的光粒”，但那位赛马娘也因为太早接触【领域】的境界导致脚步破碎，结果只能在万众的哀叹间无奈选择退役。

【因此，本格化是双刃剑。】

即可以是让赛马娘变得更强的良药，也是能够杀死她们职业生涯的致命之毒。

过渡使用这种本能的药物确实能使得赛马娘飞快成长到无人能及的境地，但也伴随着神形俱灭的大风险。

零衣知晓这份风险，却依旧去执行了。

利用御守道具略过苦难的伤病率先得到变强的结果，最后那过程间所受道的损害却会在一切事情完结之后进行回馈。

【御守：只可在比赛或训练前使用，确保下一次赛事或训练不会受到干扰系技能以外的对身体负面效果的影响。（40pt）】

直观看上去似乎就是个无视负面状态的道具。

但是，细看的话就会明白，这个道具仅是“不受效果的影响”，却不是“彻底免疫效果”乃至使得“效果发动无效并破坏。”

因为零衣感受不到体力不支的影响，因而可以继续锻炼，但是在登山时遭受的问题却会如实堆积在少女的身上。

或许护身符还有某种程度的无中生有机能？毕竟纵使身体不受空腹的影响，体内热量的流失也会导致身体机能无法运作最后停止心跳，但零衣确实能够保持完全不进食的状态在雪山渡过半个月，或许只要使用御守的话，哪怕整只手臂被砍下来大出血，使用者也不会因为血液流失而死亡，但是当道具的时间过去，那断臂的影响就会进行激烈反馈。

不过是跳过过程的难点率先得到结果，但是问题本身并不会消失，只会持续堆加并越演愈烈。

凡事有因再有果。

御守则能达成颠倒主次获取果再得到因。

现在，变强的“果”已达成。

零衣自然得遭受“因”的回馈。

说实话……少女是觉得自己能够适应的。

早在半个月的训练期结束之后，御守的效果就已经解除。

毕竟道具指明是“一次训练或比赛”，训练结束之后，保护效果自然不会持续到希望锦标赛的赛事中。

但是训练时感受到的东西，风寒与痛楚还是保持原样，也早已适应，所以零衣能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应进行比赛。

她说过。

（这种程度的风雪早就已经熟悉到令人感到厌烦了。）

明明都已经坚持到赛后。

甚至认为胜者舞台也应该能挺过去才对。

但是，压倒零衣最后的一点因素，其实并不是精神力和身体体力不支的原因，而是因为强光。

乌黑的天边突兀显露出的太阳光，一瞬间就让她那脆弱的平衡崩解，身上的某个症状爆发开来，再激起剧烈的连锁反应。

只得支撑不住气力倒下，彻底不省人事开来。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

浑浑噩噩的意识开始明晰。

零衣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感受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被单上，整个人的脑袋昏昏沉沉，视野内也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试图从床上支起身，却乏力，然在她要支撑不住倒下之前，一只手就以更快的速度赶忙把她按回了床单上。

“你不要动！”

冷冽的呵斥声、威严的声线令人感到熟悉。

零衣顺着声源处的方向下意识看过去，模糊不清且疼痛的视野里，只能看到暧昧的人影不知其真面目。

但是，从声音来推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