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滋润赛场饮血的斗士,就被迫流逝实在令人可惜。
望向遥远的天空而非眼前的悬崖,凭本能行事。
那份情态是洒脱、无拘无束,还是自负、固执己见。
对与错,一切都将以真剑胜负去决定。
赛马娘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持着各自自封正确的信念,去为此战斗。
“嗯——”
阿尔丹听罢,重重点了点头,只手紧握心口。
“那么,请看着吧,我的比赛。”
——
交流与寒暄的话语,推进时间一点一点前进。
于是迎来了选拔赛的当天。
直到开赛前,天空灰茫茫一片,倾盆而下的豪雨将泥地1200米的距离化为了沼泽般的炼狱。
天气和场地,变得十分糟糕了起来。
软烂而积水的场地令比赛的选手们不由得面色惆怅。
这次的比赛并非良场,而是糟糕无比的大雨重场。
“……”
露世在观众席对着外边伸出手,不知是否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这雨滴直直击打在手上竟然能感觉到疼痛。
没由来的,似乎存在迷一样的来自世界的恶意。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身为零衣的她出道战所面对的是雨天重场,希望杯是雪地超重场,然后为数不多的、第一次进行观看的赛事,居然还是雨天超重场。
呼吸困难、行动不便、发力和前进路线也会遭到大影响……
露世就这么放下手,看着前方屹立在赛道前的选手们。
阿尔丹闭上眼在其中深呼吸,调整状态。
——
第十六章 你一定能成为赛马娘
——
淅淅沥沥,大雨倾盆而下。
数名赛马在观众席旁的遮棚内进行伸展运动热身,这次赛事不过才六个人,同时观众席上的看客也寥寥无几。
泥地不受人瞩目、短距离的赛事更甚,因此会来到这里观看赛事的除了想要挖掘赛马娘的训练员来看看潜力、以及受阿尔丹名声传闻而来的家伙,剩下凑热闹的看客其实也没多少,甚至讲台上的主持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而目白一族长女的妹妹们,此刻都汇集在一起对那赛场上的蓝发身影露出担忧的神采来。
“阿尔丹姐没问题吗……”
黑发少女、目白多伯脑袋上的耳朵耸拉下。
“姐姐出走比赛是很困难的事,可即使如此,她也想着肩负起目白家赛马娘的身份,好好将那奔跑的身影看到最后吧,多伯。”
麦昆对着赛场投掷出冷静而理所当然的眼神,但是紧握的手掌可以看出少女的内心并不安宁。
“但是麦昆,阿尔丹姐一直都在勉强自己,这种天气的泥地要是节奏出错摔倒受伤的话……”
多伯的声音还是迟疑,但是在身边的目白光明就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脑袋,露出令人安心的笑意。
“没问题的,多伯,这里就相信我们的姐姐吧——今天的阿尔丹姐,给人的感觉可不一样。”
——
“呼……”
经历完热身运动。
感受身体内燥热的余温。
阿尔丹就只手平放在心口前深呼吸调整状态、眼睛微眯。
(重要的选拔赛……)
她凝视着赛场、斟酌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过错赛马娘本格化的全盛期,也为了回应她人的期待和信任做出成绩证明自己,这是必须获胜的选拔赛。
好想赢、好想赢、非赢不可。
心脏不自觉剧烈跳动起来,本次选拔可能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正赛,让阿尔丹感到非常的紧张。
毕竟是从未和她人正面决斗过的马娘,还显得非常稚嫩。
因而看着前方被大雨打湿的赛道,在这样的重场里奔跑,本来就勉为其难参赛的自己,获胜的可能性简直愈发下降……
这样担忧的瞬间,绷紧的精神状态就令阿尔丹不由自主回想起曾经的种种,那些否认自己作为赛马娘能力的话语。
【对你而言实在是太勉强了。】
【你的话一定做不到。】
【目白之名对你而言是过于沉重的负担。】
【这样的身体是无法成为赛马娘的、放弃吧。】
数落声、质疑声、一次又一次试图否定和碾碎阿尔丹信念的东西,她却始终如一顽强坚守了过来。
然而当自己真正屹立在最前线的时候,在这个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赛场,坚韧的她却理所当然逆反着感到了恐惧心理、变得脆弱。
就这样什么也做不到也一无所有失败的可能性……
一想到那种未来,就不自觉拽握自己的胳膊,阿尔丹继续调整呼吸,试图平复下躁动的内心。
而就在这时,少女就听闻自己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