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衣依旧会向着最强走去,但在接受阿尔丹表白后,她的身边就会协同目白长女的存在,原本只有自己独自前行的灰暗道路上会浸染前所未有的靓丽风景线。
那大概——是蔷薇色的花园、玫瑰色的世界吧?
靓丽的可人、坚韧的爱人、会比任何人都强烈地注视零衣,会比任何人都肯定着零衣。
然后赋予馈赠,填补少女残破不堪而极端的性情,洗去原本的执着,赋予另一个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除了零衣维系自我存在的“胜利”与“赛场”外——另一种的价值体现。
金发少女之所以向着荣誉,不正是因为自己除了胜负之外,在这个世界从未真正有过容身之处与牵绊吗?
只能变强、唯有变强、以荣誉来肯定自己。
而目白阿尔丹的话语,侧面代表着零衣不需要再通过那种形式来肯定人生,之其的意义和价值,会全部由阿尔丹来接受与坚持不懈的肯定,开拓出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这是选择——
以少女爱恋的心,换来的仅有一次的抉择机会。
然而做出选择的人并不是阿尔丹,单单是零衣。
【接受吗?】
【不接受吗?】
再问、还问。
没有回头路的选项,错过就再也无法弥补只得懊悔。
要在现在的路上继续一条路黑到底?
还是说……去改变呢?
得出答案吧、慎重的答复吧。
属于赛马娘零衣的价值,今后要以那种形式继续下去?
未得之前是请求,既得之后是命令。
好好做出决断。
“……呼。”
这是深呼吸沉吟着的音色。
零衣呼出一口浊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对着阿尔丹露出一抹难以言说其中情绪色彩的笑意,单纯地笑着。
紧接着、少女开口。
——
第三十章 对未来的决断
——
零衣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来到赛马娘世界后的种种。
一开始,少女为了最基础的生存需求而变身赛马娘踏上了出道战,却因为使用着作弊的力量去亵渎荣誉的赛事而对胜负优柔寡断起来,再而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烦了。
紧接着……她开始执着于“胜利”。
来到异国他乡的零衣,若在出道战失败的话,那终将一无所有,在毫无牵绊的世界中独自一人得过且过。
不愿意那样,不愿意如此,因而去决斗、因而去挥剑胜出,只要胜利的话就能通过赛事被承认存在亦被注视自我,零衣就能够成为赛马娘存在下去,通过斗争来肯定价值与意义。
同时也喜爱着荣耀、那丰收胜利时的雀跃萦绕在心神间久久不能离去,便开始了持续不断的变强与掠夺。
更在理解的系统的主线任务有回归原本世界的可能性后,对胜负的执着和为人子女的义务感就承载起成为最强赛马娘的使命,无论如何都必须持续不断获胜下去。
那样才可拥有一切、那样才能夺回一切。
因而明确了自己战斗的理由和目的,零衣就开始越发执着于“胜利。”
进行赛事击垮对手铸造价值的过程维持着少女的精神意志,她喜欢那种荣誉情节,也只能以这种形式存亡。
比赛和胜负是零衣拽扯住的唯一的生命线。
其他能够成为新的牵挂、成就新的价值,在赛马世界中所结识的东海帝王、爱慕织姬之流,若能成为零衣真心实意的友人的话,想必少女也能获取其他的生存方式吧?除了执着于胜负以外,开始注视其他的东西。
但是,少女与那些赛马少女们间却始终隔着一层玻璃。
除了赛事上能够相互对视彼此,日常生活中的零衣也只是作为理想中的赛马娘,以十项全能的强者示人,面对她人的交流虽然会言笑,却再也没有更深入一步的念头。
无论怎么交流、无论怎么雀跃的氛围,赛马除了在赛场上时,都无法在零衣的世界中呈现出靓丽的色彩。
她人并不知晓零衣的执着、也不知晓少女作为赛马娘的真相,又谈何认同其存在意义与价值成就新的牵绊呢?
啊啊、会这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们……连我真正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纵使少女已经决定作为赛马娘零衣而活,然若只是憧憬那背影进行追逐,却不知晓其渴望被赋予容身之处而流离失所的本质,那么终究无法抵达零衣的身边。
我对这种现状并没有什么不满,也只需要这样一直获胜下去就足够了。
一个人抵达赛事尽头的终点,然后一个人成为传说谢幕。
但是……现在的话、出现了一个问题。
零衣看着面前的蓝发少女,露出了难以言说的笑意。
那个问题,正是目白阿尔丹。
思慕着零衣、爱慕着零衣,就在此告白,希望她们二人能够携手彼此、注视彼此、爱戴彼此,让零衣获得有别于赛事的另一个存在意义,然后也同样的,零衣能够因此在这个赛马娘的世界中,以恋情为桥梁获得容身之处的居所。
虽然阿尔丹同不知晓零衣的真相,却以另一种形式触及了。
若未曾见过得那以歇息的避风港,零衣想必会毫无迷茫地在一条路上黑到底吧?
然邂逅的现在——即是错过、也是抉择。
深黑不见底独自一人的未来,是否要浸染属于目白阿尔丹的色彩呢?
零衣低下头去,沉吟着、开始思量眼前少女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