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亚尔维斯对自己观察人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自信，他甚至要怀疑那两个女人是不是在演戏给自己看。

终于，在默默的观察了良久之后，就在不远处的那场交易即将达成之时，亚尔维斯默默的离开了此处，此时的他虽然心底满是疑惑，但却已经逐渐摸清了一个客观现实..........

自己脚下所处的这座城市，是一座极为特殊的城市，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为自己的城市，塑造了一套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社会秩序，那是一套超越了当前时代的全新的社会秩序。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套社会秩序似乎非常的深入人心，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可以接受新的生活规则。

而这就意味着，这套全新的社会秩序可以在其他地区，轻易的完成自我复制！

意识到这一点后，亚尔维斯突然决定去这座城市的教堂看一看，尽管他知道这种堪称莽撞的举动，必然会在城市的统治者面前暴露自己的行踪，但他依旧不打算放弃。

原因很简单，在意识到新秩序的存在后，心中有太多疑惑的亚尔维斯，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所处的教会，在这套全新的社会秩序中，究竟处于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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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小时后，位于克里斯港南部的某座教堂的大门外，亚尔维斯在距离教堂大约30米外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此时此刻，看着自己面前的教堂建筑，这位教会审判庭的审判长，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目光中尽是惊异之色。并不是因为眼前的教堂破败不堪，恰恰相反，他之所以一脸惊异，是因为他面前的这座教堂实在金碧辉煌的有些过分了。

在来之前，亚尔维斯多次设想过克里斯教堂的模样，但无论是哪种设想，都与没有偏离破败、寒酸甚至废弃等因素，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克里斯的教堂不仅不显破败，反而透露着极致奢华的气息。

放眼望去，建造教堂各栋建筑的材料，明显是采用了某种名贵的石材，远远看去就尽显光华，而在教堂主楼的周围，全都种上了美丽的花草，正前方竟然还有一个未完工的喷泉！

这是何其的奢华！

要知道，按照贵族和教会经过无数次斗争后产生的默契，贵族将掌控世俗界的物资，而教会的影响力只能停留在精神层面。

在这种情况下，除去教会的总部圣赫拉城之外，其他任何地区的教会分部都是不能置产的，而这种规则注定了各个地区的教堂，不会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一般来说，地方教堂的收入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首先是当地信徒的供奉，其次是地方贵族的捐赠，最后则是牧师们为患者提供神术治疗的服务费用。

可以想象，如此形式的财政结构，除了在极少数富裕且高度信任教会的贵族领地之外，绝大部分地区的教堂都只能做到勉强维系体面，而在很多贫困地区，教堂的神职人员和平民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眼前的教堂呢？

那哪里是什么教堂啊？中等层次的贵族别墅都未必有这么奢华！

此刻，面对发生在眼前的诡异状况，亚尔维斯彻底的楞然了，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在来之前，亚尔维斯已经对自己此行的目标人物有过多方面的了解，他很清楚对方是个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的无信者，正因为如此，他才难以理解，对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城市里建造这样一座极尽豪华的教堂。

最终，在思考了许久都没有得到答案后，亚尔维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随后他迈开脚步，向着自己面前的教堂走去，他打算去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亚尔维斯刚刚走到教堂的大门口时，一辆马车突然从街口晃悠悠的驶来，并很快在教堂的大门前停下，紧接着，就听到马车上有人冲着教堂内大喊，

“埃尔加神父，您定的雕像到货了，赶紧出来签收一下！”

伴随着大喊声的落下，教会的大门很快打开，紧接着，一位身穿着明显是由丝绸织造的神官服的身影，从大门里探出头来。

在看了马车一眼后，那位身材显得有些肥硕的神官，冲着马车上的人没好气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急什么，我还没验货呢！”

“还愣着干嘛，把东西亮出来让我看看呀~”

得到了神官的允许，驾驶着马车的商人当即扯下了车厢上某个货物的帆布，随即，一座天使的雕像出现在人们面前。

看了看眼前的雕像，觉得还算满意的神官刚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凌厉的呵斥声，

“这座雕像怎么回事？为什么它是这副模样？！”

开口之人自然是亚尔维斯，在看到眼前天使雕像的模样后，愤怒几乎是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此刻，亚尔维斯之所以愤怒，并不是因为这座天使雕像被雕刻得有多丑陋，事实与之相反，这座天使雕像的塑造师，将其塑造得非常精致，不仅将天使的神圣尽数展现在人们面前，甚至就连面部表情都栩栩如生............问题就处在这里！

天使是不能有脸的！

确切的说，天使的面部不能有实际形象，因为按照教义，天使是神的使者，只有神能定义天使的外貌，人类没有资格给天使下达定义，所以任何天使的雕像，外貌必须模糊处理。

然而眼前这座天使的雕像，却是有着清晰的面部表情，这意味着有人人为的给天使定义的属性，在亚尔维斯眼中，这完全就是严重亵渎神圣的行为，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

可是，对于亚尔维斯的愤怒，无论是神官，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不明白他到底在发什么疯，最后还是那名运送雕像的商人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恍然的向亚尔维斯问道，

“这位先生，你是国外来的信徒吧？”

“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适应，但是希望你记住，在我们克里斯，天使她就是这副模样。”

此刻，面对商人的说辞，亚尔维斯几乎的怒极反笑的嘲讽道，

“呵，我倒是想知道，是谁敢把自己那丑陋的面容，无耻的契合到神之使者的身上................”

“放肆——！”下一刻，没等亚尔维斯将自己的愤怒彻底展现，站在一旁的神父，已然用比亚尔维斯更加愤怒的态度，高声的狂吼道，

“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渣滓，竟敢诋毁大公女！”

ps:上一个章节主要是资本主义对人民生活的改变，这个章节则是点一点资本主义对封建时期旧的权力结构以及意识形态的冲击。

本来还想顺便讲讲新的军队制度，但是奈何审判长这个角色是个聪明人，要是提早暴露军事能力，后面的剧情就没法展开了，所以暂时就这样吧。

第102节 99、亚尔维斯的决定

又是一个寒风肆虐的夜晚，位于克里斯港的一家入住费用相对廉价的小旅馆内，亚尔维斯坐在破旧的木椅上，静静的看着自己对面的餐桌上，那盏为房间提供微弱光亮的油灯。迎着昏暗的灯光，这位教会的审判长楞楞的出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