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一直在说不在意,就算自己勉强装出笑容,但压力始终堆积在内心,怎么也无法排解。
而过重的精神负担影响了身体的各个方面。
别的不说,光是各种激素的分泌就已经很紊乱了。
再加上失眠和焦躁,说实话,玉藻十字觉得自己至今还没有倒下简直是奇迹。
但这些都是不能告诉小宫的。
不然她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去参加有马纪念。
“别把情况想的这么严重,小宫。咱对自己的身体是有数的,短时间内肯定没有问题,等比赛结束我自然就好了。”
在脸上挂上假装的微笑,玉藻十字抬起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试图给自己的训练员一点信心。
“可是……”
小宫山欲言又止。
见到她这个样子,玉藻十字连忙加快自己的言语节奏,把小宫山想说的话全部堵回去。
“好啦好啦,咱去休息好了吧,别念叨了。”
说完,玉藻十字直接溜溜球,留下着急的剁着脚的训练员。
“唉……”
最终,小宫山还是只能叹一口气,她感觉自己什么都办不到。
“怎么办,临光?小玉藻她就像现在这样,我明明知道她在勉强自己,但却怎么也下定不了决心来阻止她。”
“明明作为训练员,应该要照顾好自己的担当马娘才行。
但如果我的期望和小玉藻的追求背道而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啊……我想不明白。”
点点泪滴从眼角滑落,小宫山训练员紧闭着双眼仰着头,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啪。”
肩膀上传来轻微的触感,痛苦纠结的小宫山训练员转过头去,看见了神色温柔的临光。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临光晾在了原地好半天。
这个事实让她连忙擦干眼泪,手忙脚乱的道歉。
“抱歉,但是我……”
“没关系,小宫山小姐。”
临光安慰的拍了拍这位训练员的肩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心思纤细的训练员。
回想起自己的训练员、小栗帽的训练员还有记忆里东海帝王她们的训练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神经粗大的家伙。
“没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很多遗憾就是这样,但我们能够跨越这些,依靠的是他人的支持。”
见小宫山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临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所以请让我来帮您,一个人跨越不了的困境,两个人没准会有转机。”
“……请帮帮小玉藻吧,临光。”
“了解。”
…………
“唔,呕!”
回到健身房里的玉藻十字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开始休息,而是继续着肌肉的锻炼。
但很显然,这回她是真的到极限了。
“可恶,胃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但这种恶心感怎么都消散不去。”
手背在嘴上一抹,玉藻十字在水池边抬起脸来,眼前的镜子里清楚的呈现着自己的样子。
暗淡的面色、无神的湛蓝双眼、眼中明显的血丝有些密密麻麻。
“什么嘛,竟然难看成这个样子了吗?”
有些自嘲的笑着,玉藻十字低头用力的舀起一捧水在自己的脸上清洗着。
“毛巾在这里。”
刚洗完脸抬起头,旁边就响起了一句温暖的声音,自己的手也接触到了一份软绵绵的织物。
是毛巾,而且触感柔软的不像样子。
“啊,谢谢。”
玉藻十字自然的接过了毛巾开始擦起了脸,这软乎乎的触感和太阳般的温暖让她有些沉迷其中。
‘啊,要是我的床有这种触感,我感觉自己能一睡三天。这软乎乎到陷进去的感觉太舒服了。’
玉藻十字甚至擦干净了脸后依旧把这块毛巾在脸上摩擦了一会。
“等等!这毛巾哪里来的?!”
突然将手上的毛巾甩开,玉藻十字大声的吐槽道。
“玉藻前辈你的反应也太慢了一点吧。”
边上的临光见证了玉藻十字神情从沉迷到惊愕的全过程,她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咳咳,别笑了,临光。”
玉藻十字尴尬的咳了两声,重新板起了脸,试图回复一点自己作为前辈的尊严。
“你怎么进来了?如果是劝说那就不必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自己有数的。”
“不,我只是想让玉藻前辈尝尝我给小栗她准备的便当而已。”
临光摇了摇头否定了玉藻十字的话。
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将自己手里的保温餐盒递了过去。
“找我?应该还有好多人可以替你品尝的吧。”
“那个,我觉得都是赛马娘,都是芦毛,前辈你和小栗的口味应该会很相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