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在跑道上偷偷加速的乌龟。
萌萌的病态体现在一种依存关系上。
当她没办法对喜欢的人更进一步,她会聪明的选择委屈求全,只想留下来。
所以她对夏言乐的示弱,对秦甯的退让。
但当她拥有了更进一步的能力和权利——这种委曲求全的状态便无声无息土崩瓦解了。
她心中悄悄起了拉扯。
不是谁对她的拉扯,而是她自己给自己的拉扯。
在一个层级的喜欢状态,能维持情绪稳定。
就像她停留在恐男症影响的状态下。
但随着恐男好转,两人关系推进加深,她的状态就逐渐不安定。
病态的少女,越喜欢,就自然想去得到更多。
她喜欢这个人,一种混合依恋、迷恋、崇拜、爱恋,疯狂杂糅复杂心思,这些心思在解放了身体界限后得到进一步扩展与黑化,犹如在池水底扬起的黑泥。
她包着饺子,哼着歌,红眼里的光却渐渐灭了。
只是想起这个人,心里就好高兴,喜滋滋的浸了糖。
可是这个人又让她心里同等的难受,这糖里有毒。
这毒是胎毒,是病态少女自带的胎毒,能被压制,但无法治好。
因为他好,所以难受。
想他早上对他笑,喜欢他鼓励并赞美的打游戏说技不如她,想着自己赖着硬要他抱,他一边处理工作,一边让她睡在怀里。
饺子被扔在桌上,她倏地低头,捂着胸口喘气,闭上红眸,感觉心脏冷不防跳的飞快。
胸口中有一种想要撕裂人的苦闷感。
她最近做梦时常梦见那一刻。
在大楼顶上,她拿着药剂,笑着要挟他,而他挥手让药剂消失。
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自己是完全得到他的。
又或者她从楼上一跃而下,他接住她,语气中难掩惊惶。
自己夺走了他全部注意力。
虽然现在生活也很好,但她渐渐地没有办法满足这种好。
他太平衡了,犹如一个稳稳的天平,而她坐在天平上,心态逐渐起了变化。
很奇怪对吧?
但她真的想看。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拥有和平宁静的生活,一旦有人要破坏他,她会拼尽全力阻止。
但又耐不住这种想看见他更多面向,强烈的独占欲望涌上来。
哪怕不是好的那一面。
她想去得到更多的他。
啊!萌萌我,好卑劣啊!
萌萌把光洁额头磕在桌上,按着自己胸口,意图把这种汹涌的难受压下去,不叫这些心里黑泥猛然涌出。
如果她真的任由自己这么想下去,她迟早会坏的——
也想去把他弄坏。
只想让他看着自己,可不可以?
他希望她做的是一个快乐的天使萌萌。
她也愿意,她也想,她也在努力,她一直都在努力。
可是她渐渐越来越难受了。
从亲了他瞬间起就不能回头了。
她自己也没想到。
喜欢一个人竟然这么难受。
她本来以为自己够喜欢他了,结果她错了。
原来喜欢会随着时间和相处加深厚度——
因为他在身边而欣喜,而他不在身边而难受,撕裂感越发明显。
欣喜有多深,那种难受就有多重。
少女喘息,星期五在沙发椅背上看她,猫眼瞳孔一缩细,尾巴轻轻甩着。
轻声喘息数分钟之久。
直到她又抬起头来——那种扭曲、痛苦、纠结的神色一扫而空。
她哼着歌,继续做她的黑暗饺子。
小脸平静到透着几分古怪。
当客厅白光一闪,她一顿,丢下手上饺子,直接往白光扑过去。
“欢迎回来!白未然,欢迎回来!”
“看我给你做了什么?我给你做了饺子当宵夜!”
“里面包了很多很棒的馅,惊喜连连!!”
直把人猝不及防的扑倒在地,坐在他腰腹上又蹦又跳,把全是面粉的小脸往他脸上蹭,像一只猛然发狂的猫。
然后她突然顿住,大眼里的光消失了,小鼻子抵着青年的脸,在他面颊上细细逡巡一圈。
猛然一把伏在他身上,在对方想坐起来时又把人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