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消失啊——”007满脸不在意。

“除了你所处的世界，还有很多很多世界，它们也跟星球一样，会崩会消失，这不奇怪。”

这个任务最可怕的不是任务内容——而是世界会随着不断重启逐渐崩毁。

中途离开世界的规则也是为了防范他中途出逃。

他早早就察觉了，一点不慌，甚至在第二次重启前果断离开。

听了这答案，白未然不自主叹了口气。

这已经上升到救不救命的问题了。

“如果想把她从那个世界带走，我会被怎么处罚？”他问。

“……你不会被处罚。”

“…………？”

007歪头看他，一脸理所当然。

手指一扬，一张白纸黑字，印了数个金灿灿印章的公文出现在她手中，公文本身还在往外一圈圈的绽开金色波纹。

一看就好厉害的亚子。

“我们有所谓的【管理者特别条例】，身为管理者期间，本身不受平台任何罚则影响，直到卸任才一并处罚。”

“管理者候选亦享有相同权利，但管理者候选的权利只保障到升任管理者为止，如果你没有成为正式管理者，那你在卸除候选身份时，就要受到处罚。”

人工智能少女面色淡定，振振有词。

“这是我们的【天子犯法，不可与庶民同罪】法则。”

白未然：……？

他思索几秒，皱起眉头。

乍听很合理。

“但为什么我有一种这权利是禁止管理者随便卸任，并想约束候选者不得退出考核的行动。”

如果候选者都是严格挑选而出，本身品行良好。

那这种罚则更像是按着绩效优良好员工，打上的禁止离职条例。

007脸色一僵，眼中无数绿码闪过。

“怎么会，这可是一个很大的荣耀。”

白未然一脸狐疑。

“你们这条例什么时候订定的？”

人工智能少女难得卡壳，闭嘴不吭半晌。

“总之，这是一条对候选者非常有利的条款，用过的都说好。

“你放心相信我就是了，你想带她回来，就放心吧，不会被处罚的。”

越是解释，越是让人觉得可疑。

白未然眯起眼来，正想说话，但007手一招，他脚底顿时开了个洞，连声啊都来不及说，整个人消失原地。

007这才捂着胸口，虽然还面无表情，但动作泄露了她的紧张。

继而她又惊讶的啊了一声，忙跑到洞口边上去，两手圈成喇叭状，对里面大喊。

“对了，你的下次考核开始，有专门负责的考官——”

考官还说，她会去见你。

××

安沁依旧坐在小阁楼里。

她在一盏昏黄灯下，往画上慢慢涂着油画颜料。

旁边的手机播放着新闻。

【滨海沿岸，前日莫名出现大量鲨鱼，已有四人死亡，二十人受伤，市长呼吁居民近期不要靠近岸边……】

安沁伸手把手机关掉了。

阁楼里又恢复安静。

她咳了两声。

驼背弓身，提着笔，往画上不断增加颜料。

在画下，精致的欧式房间，两抹身影在床褥上勾勒的越发清晰。

颜料用完了，她正准备挤一管新的，一转头发现颜料拿在别人手上。

安沁愣了好几秒，没有意识过来。

“……白先生！？”

安沁惊喜，白未然惊吓。

他看着那幅画，默了两秒。

“……你是准备画我们的小黄画来报答我们吗？”

画上的这房间，这人物角色。

就算会看小黄书，不代表喜欢自己成为小黄书主角。

安沁惊喜中被拉回神，顿时脸色一红，忙挡在那幅画前。

“没有，我只是想念你们，想念白先生和秦小姐，所以我……我……”她一边说，一边脸上微红。

“我那天没偷看的，我只是想象而已……”

一想念他们，就画一些不该画的整活是吧？

白未然莫名有种劫后余生感。

而且没偷看还画的这么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