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乐顿时被噎住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到近乎下流的白未然。
“你不需要去想别人,我直接告诉你答案,我就喜欢这样,这样会让我爽到——你能不能做到?说,你能不能做到?”
他的神情无比认真。
夏言乐只一秒就被气笑了。
“你敢!?”
“白未然,你敢对我这么做,你要敢碰一碰我……”
他要真敢把手挥到她脸上来,她一定会狠狠地——
白未然的语气和表情瞬间轻松。
“……很好,懂的反抗就好。”
“………………!?”
“夏言乐,这不是知道自己讨厌什么吗?”
“你既然能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讨厌什么,你带着这样的想法就对了。”
“你为什么要想着别人,去学别人呢?”
这一张一弛的氛围把夏言乐弄懵了,她张着嘴,又闭上,又张嘴,又闭上,末了她弱弱的吐出一句。
“……我不明白。”
白未然勾起她的发丝,调侃她。
“天才,不过尔尔。”
“就是很简单的,别做你自己不爱做的,去做你自己,夏言乐。”
“我从来没有希望你变成别人的样子。”
他真是想简单了,还以为夏言乐在拱火闹事,就想给自己,给其他人找不痛快。
嫌别人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很像她的作风。
谁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呢。
他也不是神,不能看穿人心。
事实上,就算他能看穿人心,他也觉得没啥意思。
人的心思变得太快了,今天一个样,明天一个样。
桥上的车声急促而加剧,大的说话都得吼,底下的两人在这段时间里沉默。
直到这段车流过去,才又有人说话。
“那你说不在乎我。”
夏言乐的声音很小,很碎。
“……不是,你喜欢被人管吗?”
白未然的声音有几分无奈。
夏言乐就跟个刺蝟似的。
拿着她,扎手,你怎么做,她都很难高兴。
聪明的人是这样,有自己的逻辑理论,她不软弱,也不轻易屈服,甚至喜欢跟人唱反调。
“你休想管我!!”
“那我们又没吵架,我哄你做什么?"白未然的声音哭笑不得。
“但你也没表示自己在乎我,你从来没表示!”她的语气近乎无理取闹。
“夏言乐!”他严肃地喊他。
“我是男人,确实没有什么封建保卫贞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事。”
“但我的身体是我的,是我自主的,你懂这意思吗?”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随意侵犯自己,还不受到处罚。”
“按我逻辑,你当初对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报警,嗯,虽然这个世界的法律可能制裁不了来自异世界的你。”
最后一句是轻松地,而夏言乐在短暂的沉默过,倏地展臂投入他的怀里,双手抱的死紧,把脸埋在白未然胸口中。
“……白痴,笨蛋,蠢货,未然先生。”
夏言乐埋在白未然胸口,反复的,车轱辘的骂着这几个形容。
白未然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感觉手底下发丝顺滑。
他低声说着,却很清晰,直让夏言乐觉得浑身轻颤。
“永远不要为了讨好我烦恼,那是你最不必要的事情。”
“学姐说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跟学姐完全不一样。”
夏言乐顿了顿,没有抬头,埋在胸口里,声音闷闷的。
“哪里不一样?”
“你没有学姐宽和,温厚,对人善良,还能体贴别人,说话让人如沐春风——"
夏言乐气的手在白未然胳膊上狠狠一拧,白未然视若无睹,继续往下说。
“你甚至比学姐更坏,你回到我的小时候玩弄我,还骗走纯情少男的初吻,你随便对待我,你喜欢在我的生活里闹事,你不闹事就不痛快,你就要从我这里找痛快,糟糕透顶。”
夏言乐要爆发了,他才不疾不徐的又补了一句。
“但你最大的不同是——你从来没想离开我,夏言乐。”
夏言乐瞬间抬起头来。
她总是好玩的,踩着他的底线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