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也不跟叔叔说一声,叔叔还得从教授这里知道,你看你多见外。”
夏言乐:…………?
我仿佛不认识这个天天照三餐,早中晚出现在我房间的男人了。
面具下难道换了个人?
她丈二摸不着头脑,但心里又升起戒备。
她选了一个离牆面更近的座位坐下,同时与教授还有白未然都保持距离。
只有教授她不怕的,真有什么意外,她还能穿过牆逃走——但有面具男在就不好说了。
这一瞬间,她戒慎的像只弓起背脊的猫。
白未然注意到这种微妙的态度,转头朝她和善一笑——【别怕,没事】
但遗憾电波没对上,夏言乐的解读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两人四目相对交换眼神,文教授也看出来了,他有点不悦的清清喉咙。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对白未然的身份半信半疑。
太年轻了,这个【叔叔】看上去大不了夏言乐几岁,外表也没有半分相像,出于一种对于年轻人的高傲与自负,加诸一种卑劣的心思,他甚至怀疑这个自称叔叔的人是夏言乐的一个金主。
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身边能招惹那么多男孩吗?
他喜欢的是夏言乐身子干净,环境单纯。
毕竟男人不管几岁——
想到这里,他就不悦,下意识的一勾西装上的领带结。
白未然看了一眼。
“你想和我谈什么实质的?”文教授端着咖啡,语气矜淡的仿佛白未然是要在他手底下过论文的学生,他拿捏着毕业的生死观。
“就是实质的,谈谈钱,谈谈我这侄女值多少钱。”
白未然笑着一敲桌面,夏言乐面孔刷白,而文教授放下咖啡杯,因为力量太大而喀啦一声,他满脸意料之外,又有几分惊喜。
但文教授很快敛了这份贪婪,拿着杯子把手,低垂眉眼,装模作样,轻声细语。
“谈钱太俗气了,人的价值怎么可以用钱来衡量呢?”
“哦,可以不用啊!?”白未然笑着道。
“我们可以不俗气,珠宝钻石房产古董或者更直接一点,成箱成箱的金条,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
夏言乐其实听到这里就想走了,但出于一份说不出的微妙矛盾感,她又坐在原地不动。
她总觉得白未然还要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咳,在你心中……你侄女……”
白未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教授,劝您在我想好好说话时,和我好好说话,要不这就没得谈。”
世上总有**,你跟他谈钱,他跟你谈感情,你跟他谈感情,他又偏要跟你谈道德,当你跟他谈道德——他妈的他又跟你谈钱了,灵活变换底线。
“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谈我侄女的实质价格?”
那一派公事公办,在商言商,终于突破了文教授的心防。
“…………好。”
“那我们现在来谈谈教授的需求吧!教授,听起来你是有家室的人,你打算和我侄女结婚吗?”
文教授面色尴尬,很快反应过来,巧舌如簧。
“结婚,那当然是希望的,我也是一个负责的男人,但要先给我一些时间来解决目前的家庭问题。”
“多久能解决?”
“这,不好说,短则三五年……”
“哦豁,懂了,下一个问题,请问你往后有打算要孩子吗?”
这句话十分具有引导性,文教授视线忍不住就往夏言乐身上逡巡,从沉静冷峻的蓝眼,优雅精致的五官,到柔软隆起的胸脯与细腰。
想象这么一个大美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小了自己三十多岁,又是自己的学生,那种男性的占有欲和满足感就喷涌而出,让他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十几二十几岁的热血彭湃。
“为了保障她往后的生活,我认为需要孩子。”他说,笑吟吟的,像个施恩的救世主。
“毕竟我的婚姻不知何时能结束,为了她以后的权益保证,有我的孩子,她有人可以依靠,我也可以把财产留给孩子一份。”
白未然低头冷笑一声。
也是服了这个人渣,竟能把【我想与你无防护措施的困觉】以及【怀了我的孩子是你的荣幸】这般话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正好此刻服务员把咖啡端进来了,白未然便抬手和服务员借了一支笔。
“教授先生,您身上有支票吗?我心中已经有数字了。”
文教授还真的带了支票簿在身上。
本来是为了当场说服夏言乐用的。
千言万语,不如一张可以领出现金的支票。
白未然转个笔,从食指指尖转到小指,又从小指转回来。
“我把价格填上去,然后我们再讨论讨论。”
夏言乐紧盯着白未然的动作。
如果他真的想对她不利——那就别怪她翻脸,鱼死网破。
这人生是好没意义,遇到这些人,那更不如毁灭算了。
白未然刷刷两下写好,递到文教授面前,文教授本来还带丝轻松,一看上面的金额,眼睛都凸了出来。
“……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角九分!?”
支票数字栏上面能填的空格都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