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从他的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一把玄铁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他握住了剑柄,动作慢条斯理的。
手上这把剑并不算锋利,严格来说,刃都没怎么开的好,看上去稍微有些钝。
“我怎么会恨顾渊师兄呢,我对顾渊师兄……可谓是尊敬的很啊。”
秦欢的眸子里多出了许许多多的不悦。很显然,他并不是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吗?”
“那当然了,我可是指望今天顾渊师兄,再好好教导教导我剑法呢。”
“你太笨了,学不会的。”
顾渊淡淡的念了这一句以后,他走上前一步,灵气简简单单的在手中凝聚,而秦欢也握紧了手中的那把长剑,他用的是血屠山的剑法,跟洛孤雪算是同一派。
台下的所有弟子都屏住了呼吸,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一战,虽然可能不会太精彩,但好歹也算有趣。
每个人都很期待看到天才陨落的那一刻,大概踩上一脚会让他们觉得飘飘欲仙。
可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以后,所有人都傻了眼。
秦欢的剑法在灵宗算不得顶级,但绝对也算是中上的水平,可偏偏他的每一次挥剑,都恰好被顾渊轻描淡写的躲过,而顾渊手中的那把玄铁剑,总能以各种诡异的角度,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只是堪堪斩在灵气护罩上面,但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已经足以让许多人感到心惊。
他不是废了吗?
“顾渊师兄,你又有多少灵气呢跟我耗呢?”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顾渊无奈的摇了摇头,错身躲避开他刺来的那一剑,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之前应该也没得罪过你,所以我就当你是嫉妒我吧。”
“不过吧,这也没什么丢人的,你现在想踩我一脚,多点名声,那也是合理的事情。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所谓,给你当个垫脚石也好,就是你这心态不太行,剑法也很烂,握剑的手都不稳,剑意也没有一点的锋锐之气,你见过多少血,又杀过多少人呢?”
面前的剑锋在朝着他刺来,可顾渊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平静的歪头避开,“灵宗的考核任务你做了多少个?啊?杀过邪修吗?被散修劫过财吗?和人争过福缘动过手吗?”
“你的剑没有血气,心不够静,太过于浮躁,还得再多练几年。”
顾渊随手的挥舞着手中的玄铁剑,剑刃每一击都落在了秦欢身上灵气最薄弱的地方,他的灵气护罩破碎,还好顾渊手上的剑并没有开刃,最多就是留下一道道青紫的痕迹。
一剑……
两剑……
十剑……
顾渊所出手的每一剑,秦欢都没有还手的机会,他手上用的要是好一点的剑,大概秦欢现在已经被剁成了一滩烂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零星半点。
秦欢开始抓狂。
“你越是急躁,你的剑就越是不稳,你应该抱着杀了我的心态来出剑,冷静,要学会冷静。”
顾渊一字一句的念着,可很明显的是,他对面的秦欢已经彻彻底底的抓狂,灵气开始狂乱的溢散。
不只是依附于剑锋之上,而是开始在他的身边形成乱流,有火焰开始燃烧起来,他是火灵根,这倒是很正常。
“看来你是学不会了。”
顾渊手中的玄铁剑忽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翻转,脱手,再被他握紧,往前猛的一刺,这就是最简简单单的,每个学剑的修士,都要学习的基础入门剑技。
看上去就是很简单。
但这一剑将秦欢的胸膛刺穿。
顾渊握住剑柄,猛的拔出,血流如注。
而顾渊已经恰好好处的避躲开,没有一滴血溅落在他的身上,他站在了擂台的边缘,看着秦欢瞪大双眼,低头,望向自己胸口那个血洞,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堪堪发出一句嘶哑的吼叫声,然后跪倒在地。
整个台下的弟子都伸长了脖子,面色苍白,假想着若是他们换做是秦欢的位置,现在又会如何?
顾渊手中的玄铁剑,也因为这最后一击,无法再承载灵气,化作了一地的碎片。
在上方观战的灵宗长老,很快就冲上了论剑台,检查着秦欢的伤势,秦欢当然是死不了,顾渊没有下死手,只是他即便是喂着上好的丹药,也要在床榻之上好好的休养一个月了,接下来的灵宗大比,他就没有参加的可能了。
“是我胜了吗?”
顾渊抬头,视线穿过面前的雨幕,望向面前的灵宗长老。
“同辈之间较量,下次出手不可如此狠辣。”灵宗长老表情严肃的告诫他。
“好。”顾渊点了一下头,慢慢的走下了论剑台。
看台之上,宁清瑶的眸子变得愈发明亮起来。
洛孤雪似乎有些恍惚失神,她久久的没有言语,直到顾渊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面。
……
院子里的灯笼亮着。
顾渊常年都会点灯笼,灯笼的光对他来说不会算是太刺眼,黑夜里总要有那么一两盏灯火,他喜欢听雨,破天荒的泡了一壶茶,往里面加了几滴血,就当是犒劳一下自己。
当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以后,顾渊急匆匆的把那杯茶一饮而尽,视线再一次切换到趴在门上的蝙蝠,看见了身穿着黑裙的洛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