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概她就只剩下长的好看这唯一一个优点了。
她本是花月忧给花宗留下的最后一点财产,可现在花月忧自己都没想到,原来她还有再破境的一天,多年前她执拗的以画笔入道,也曾有想过修为一路高歌猛进,去触碰那个玄之又玄的至圣十重,这么多的年岁下来,最初的傲气最终还是慢慢被磨平了棱角。
对于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突破炼虚八重这件事,也已经无力的下了定论。
直到那天看见了那幅画。
若是换做外行人来看的话,那大概就只是一幅简单的画而已,无非就是把花初妍画的更加好看了一些,可从花月忧的眼睛里,她却感知到了那画里玄之又玄的情绪。
那幅画重要的本身就不是花初妍,而是她身后的那株桃树,枯木逢春,落叶归根,简简单单的画面里,她却感知到了近乎扑面而来的生命气息。
所以她借着那幅画的气息而破境,有了些许更多的领悟。
灵宗顾渊是洛夜笙的人,她当然清清楚楚,顾渊是洛夜笙捡回来的,以洛夜笙那对男人从来不假辞色的态度来看,她会捡回来一个男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有趣。
但顾渊应该会对洛夜笙言听计从才对,毕竟那个女人的掌控欲望那么强,心机又那么深厚,花月忧没有把握把顾渊从她的身边抢过来。
她现在想知道的只有两件事,其一,是顾渊对洛夜笙来说究竟是否重要。
如果不是那么重要的话,她还有一件至宝,可以拿来和洛夜笙做交易。
其二,是顾渊的画究竟能帮助她破境到什么程度。
这两件事目前都没法有个结论,所以花月忧也就只能等,反正她也等了这么多年,这次破境以后,她起码还有个一两百年的寿命,她倒是等的起。
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了尘世间这么多的风景,花月忧却忽然发觉,好像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放下过,琐事缠身,她总是想的太多,所以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
这可不是她看穿了,那就能够轻而易举放开的。
说起来……神渊雷劫谷,差不多也到了该要开启的时间了。
花月忧将传音玉拿出来,呼唤着花初妍来到她面前。
……
花初妍还是穿着睡衣来的。
嗯,现在明明已经是正午,但是她丝毫没有梳妆打扮,虽然看上去倒是不邋遢,但还是让花月忧有点不开心。
“你在做什么?是还没起来?”花月忧淡淡的问道。
“在……”花初妍下意识的是想找个理由为自己辩解开脱一下,却又回想起,好像这么多年来她那拙劣的谎言,也都没能骗过花月忧,所以只好低下头,小声回答,“在看戏本子。”
不过过了几秒钟,她又小声嘀咕,“应该是顾渊写的。”
花月忧听到还愣了一两秒,“他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有啊,师尊,其实他就是那个云澜坊的诗仙呢,诶,你是不是也觉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花初妍碎碎念般嘀咕着。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交给你的任务。”花月忧的表情严肃几分。
“也不是啦……”花初妍耸了耸肩,“是那家伙油盐不进嘛,师尊……我都脱光光了坐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嘛,他是正人君子啦。”
花月忧沉默无言,“所以你就放弃了?”
“没有啊,反正他肯定是有求于师尊你的,到时候肯定还会再来花宗,到时候……再见见面嘛,师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擅长讨男人喜欢。”
大概这就是花月忧这么多年来头疼的原因。
花初妍这丫头吧,你也不能说她不听话,你要她做什么,她就努力的去做什么,但是这件事到底做不做的好,那就另说了。
“你平日里也不好好梳妆打扮,也不在外面露面,让你去参加些东域同辈之间的修士聚会,你也都不想去,强行让你去了吧,你就打扮的跟个男人一样在角落吃糕点……你是不是迟早把我气死了,你就心满意足了?”花月忧的语调倒是没有质问,更多的是无奈。
“我……平日里去露面做什么呢?”花初妍一脸困惑。
“扬名。”
“诶,为什么?”
“你得先出名了,才会让男人对你有征服欲,算了,这些东西和你说了你也是一窍不通,马上就是神渊雷劫谷渡劫的日子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嗯,准备好了。”
“你的准备就是熬夜看了一晚上的戏本子?”
“都准备那么多年了,雷劫肯定没什么压力的嘛,而且他的戏本子写的真的很好看诶,师尊要不要也看一眼?”
“我早就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了。”
“哎呀,师尊,可是顾渊写的东西真的和别人写的不一样诶。”
“你给我出去!”
“喔。”花初妍委屈巴拉的低头,然后转身走出了花月忧的院子。
……
灵宗,玄药山。
一年一度的灵宗大比已经结束,灵宗今年就没有了特别热闹的事情,倒是过几天有个举办的论道大会,还算有点热闹。
这论道大会,倒并不是论战,只是一群灵宗弟子举办的,交流一些绘画,曲艺,以及诗词。
甚至是驯兽,这些杂七杂八东西的心得,毕竟就他们不是以武入道的,总得抱团找点乐子。
不过有意思的倒是,这一次洛夜笙好像有意把这东西举办的更加热闹一些。
所以还邀请了其它宗门的一些弟子,邀请最多的自然是花宗,灵宗与花宗一向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