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支显然都是已经被开启过的,只剩下了一半。
花月忧的眸子望向了那支药剂,眸子里的情绪在不停的变动着,她缓缓的朝着那支药剂伸出手,可却又在将要触碰到的时候收回。
“不行……”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我也能……做的更好……”
“已经……没有了……”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只剩……最后半瓶了……”
花月忧咬着嘴唇,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剩下的最后半支药剂,她犹豫了许久,最终再次咬响了腰间的铃铛,花宗三长老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药剂里面究竟用了哪些药材,你们研究出来了吗?”
三长老同样是个女人,时间都已经是深夜,看她的衣服应该也还未睡下,只是她低着头,表情有些惭愧,“至今为止……炼药房都没能找到任何一种炼制这药剂用的灵药。”
“炼药房翻遍了所有的古籍,也没找到这个药剂的存在,这应该是一位天才般的炼药师炼制的……”
“那云澜坊呢?他们那边就真的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云澜坊是剑宗那个小圣女的产业,她不愿意说,我们当然也拿她没什么办法。而且……她很明确的保证了,这药剂以后云澜坊估计都不会再有了。”
三长老低着头,她的语气显得有几分弱势,同时也有几分犹豫。
因为……她几乎从来没见过花月忧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
花月忧对外一直都是一个脾气非常好的人,鲜少对于一些小事生气,但现在的花月忧明显有些魔怔一般的神态,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花宗主……”三长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试探性的念着,“我会催促炼药房尽快研究出来。”
花月忧的眸子变得有几分疲惫,她似乎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只是摆摆手,“你去忙吧。”
于是三长老离开了她的房间。
花月忧看向了面前的这幅画,站定了许久,最终还是将柜子上的那支药剂抓过来,仰起头喝完,她拿起了画笔,世界仿佛在她面前再一次变得截然不同,她的笔尖在画布上流转,动作迅速而优雅,她的眸子也变得万分明亮。
可偏偏在还剩下最后几笔的瞬间。
她大脑里的玄妙感觉如同退潮一般尽数消失。
花月忧努力的想为这画最终再落下几笔,可偏偏又觉得此时此刻的意境已然全然不同,她的笔尖最终也没有落下,那支她曾经无比珍爱的画笔被她一把甩落在了墙上,而面前的画也被她抓起来撕了个粉碎。
房间里传来各种各种瓷器,玉器摔碎的声音。
花月忧瘫坐在了地上,她的手现在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大腿,指尖深深的陷入肉里,她咬紧了牙狠狠的撕扯了那么一下。
于是她那修长圆润的雪白美腿,现如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肉都被撕扯开来的痕迹。
疼痛让她的眸子仿佛清醒了几分,可偏偏疼痛持续的也不过几个瞬息,花月忧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看着面前那柜子上,刚才被她抓住的那支药剂,那里还有一点点的绿色。
最后那一两滴液体落入了她的嘴唇。
她的心总算平静了些许,她努力的让自己恢复清明,不再去想太多东西,她的手指开始撩起裙摆,双腿微微分开几分,漆黑的眸子多了几分迷蒙。
时间过了许久。
花月忧的床上已经是一滩水渍,她终究感受到了几分疲倦,并未换上裙摆,也没有换上床单,她的身子靠在了墙边,床边的一盏烛灯映照着她潮?红的脸。
直到她的房间门外响起了花初妍的声音,她才终于清醒了几分。
第九十章 她迟早会来见我
“师尊,你睡了吗?”花初妍娇嫩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花月忧终于在这一瞬回过神来,可她下意识说的却是,“你在外面等我。”
房间里现在是一堆瓷器玉器的碎片,花月忧身上的衣袍凌乱不整,她匆匆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向镜子里那个自己。
她的神情无比的疲惫,花月忧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的眸子看上去更加清明几分,她换了一身衣服,将屋子里的所有碎片都收到了储物戒指里,才终于走出房间。
时间已是深夜。
花初妍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这身长裙素净淡雅,看上去简简单单,但花月忧的眸子还是难免的恍惚了一瞬。
花初妍从神渊雷劫谷归来以后,她的修为变成了渡劫六重。
这已经远远的超乎了花月忧的预期,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反倒是,她的天生媚骨真正意义上的觉醒,或许原本只是她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媚态,那么现在的花初妍给花月忧的感觉,倒像是真正变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但花初妍的相貌,身材,其实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可她就只是站在那,一身素净的黑裙都难以遮掩那惹火的,勾人心弦的气质,仿佛她的眸子总是水汪汪的,声音酥软的让人心痒痒。
看见花初妍,花月忧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这是她最宠爱的徒弟啊。
“怎么了?”花月忧的眸子温柔的望向花初妍。
在她面前的她仍旧还是那个慵懒优雅的花月忧,是花宗宗主,是花初妍最敬重的师尊,而不是那个因为一瓶药剂在房间里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顾渊给我写信说他明天会到花宗。”花初妍的眼眸似乎有几分躲闪,她的声音变得小了好多,“所以……我想请教请教师尊,我该做点什么?”
花月忧愣了好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