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萤的声音慵懒而柔软,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威严,但仍旧御气十足,听声音就应该是个胸大腿长的御姐。
“嗯,他叫顾渊。”
顾渊安静的站在那,他能够感知到,从那幽帘之后有一股神魂的力量朝着他试探而来,他也没有避躲,只是安静的站着,直到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你的生辰八字报一下。”
顾渊淡淡的反问,“陛下这是要卜卦?”
殷月初不着痕迹的看了顾渊一眼,用灵气给他传音,“不要问那么多废话。”
“正是。”
这下顾渊的眸子反倒多出几分期待了,“您确定要算?”
“算一算又何妨?”
于是顾渊便将他的生辰八字尽数报给了她,接着便站在那安静的等待了一会儿,可就在这一会儿的时间以后,顾渊听到那幽帘后微微困惑的声音。
“奇怪。”
“我从没见过这般复杂的卦象。”殷流萤喃喃自语着,片刻以后,她念,“你进来。”
“喔。”
顾渊往前走出两步,掀开了门帘,他倒是蛮期待的,门帘后的房间精致奢华,一个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女人正侧卧在床上,一双明净雪亮的眸子正慵懒的望着他看。
恰好顾渊也在看她。
他之前倒也不是没见过殷流萤的画像,只是今日一见,看来当初传闻的。
即便是这世间最鬼斧神工的画师,仍旧不能描绘出女帝的三分容颜,这句话倒也并不为过。
腰细腿长,肤白貌美,这倒都很符合顾渊的预期,那一身红裙虽然将她的肌肤尽数遮掩,但却将她胸前酥软裹的紧紧的,突出一个??饱满。
他的视线也不过一秒便匆匆收回,但似乎还是被殷流萤所捕捉,好在殷流萤的眸子并没有流露出嫌恶,反倒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儿。
“你的卦象为何会如此奇怪?”
“陛下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祸星乱象,却又瞥见你是有大势加身之人,这有些不太寻常,而我又在你的身上算到了一些奇怪的因果线。”
“奇怪?有多奇怪?”
“我看不清。”殷流萤微微皱着好看的眉毛,这便是她困惑的原因。
她的占卜之术,在这世间应该都是数一数二的造诣,且她还有这整个中州皇城的气运加身,按理来说,只要她想算,应该就没有她算不出的命理。
可偏偏她在顾渊的身上看到了一团迷雾。
这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的命格真的诡异到难以捉摸,第二种可能,是他的命格以后会与自己会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医者不自医,卦者不自卜,所以殷流萤才多了几分好奇。
毕竟这千百年来,无趣的事情太多,有趣的事情太少。
“那说明陛下的占卜造诣还不到家。”
“小家伙挺会说话嘛。”殷流萤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几分。
她倒是不生气。
这么多年来,这世间早就只剩下了对她恭恭敬敬的人,她已是中州女帝,身边的一切人不过都只是一群蝼蚁。
难得能看到个有趣的,还带点蠢的小家伙。
“陛下,既然你也给我算过一卦了,不如让我给您也号一脉?”
顾渊抬起了头,他的眸子可谓是落落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
殷流萤的神色微变,“号脉?”
“陛下你有病。”顾渊很认真的说道。
这门帘外的殷月初,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一下子就傻掉了,虽然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师尊动怒了,可师尊若是真的怒起来,她可不觉得她能够保的住顾渊。
“我有病在哪?”
“你的势不对劲,虽然气息,面色,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常,但你的身上应该有很早以前遗留下来的暗伤,应该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是一名神医。”顾渊骄傲的昂起头。
“神医?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你去东域灵宗打听一下,玄药山顾渊,这么多年来,但凡只要来求药的,药到病除,无一失手。”
门帘外的殷月初心想这都哪跟哪啊,这家伙是在说笑话吗?
她怎么都没听过她师尊还有暗伤这回事?
“那我若是告诉你,我身上并无暗伤呢?”殷流萤的眼角多了几分戏谑,眸子也冷淡了几分。
“哦,那陛下这辈子应该都无望突破至圣二重了。”顾渊耸耸肩,他也很平静。
殷流萤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她终于从那软塌之上坐起,姿态慵懒,只是她这一坐起来,胸前的饱满还轻轻的颤了一下,难免将顾渊的视线又吸引过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