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不太想骑马,他的脑袋近些日子总是没由来的疼,还疼的厉害。
但现在顾渊还是骑在了马上,开始研究起地图来。
可他还没把地图看完呢,他身后忽然就传来了奔跑的声音,准确来说,是踩踏树枝的声音,有个白衣的女人正在这树枝之上跳跃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轻功。
这不正是之前那位叫做林柠的女剑侠吗?
她这般仓皇逃命的样子,让顾渊微微多了几分兴趣,他把视线挪向了她的身后,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袍,手握气剑的邪修。
那气剑是血色的,那血气顾渊也无比的熟悉,这还是个结丹境界的邪修,就是看上去气息很紊乱。
显然身上有着暗伤,且伤势不轻,正是需要大量血气来修补的时候。
那他这辆马车现在在这道路边上停着,就显得无比的显眼了。
顾渊犹豫了一下,把刚收起来的手枪又拿了出来,砰,砰,砰,连开了三枪。
可惜只有一枪打中了那身穿黑袍的邪修,打中的还只是左肩。中的只是第一枪,第二三枪都被那邪修给躲掉了。
但他这枪一开,局势就变得愈发有趣了起来。
他给了林柠片刻喘息的时间。
林柠于树枝之上跳跃而下,她也看见了宋澈的尸体,微微瞪大了眼眸,“宋澈死了?”
“他想杀我谋财害命,所以被我所杀。”顾渊咳嗽了两声,看着她,“你这是被人追杀了?”
“那家伙……手段太奇怪,我未入十品,打不过他。”林柠愤愤的咬咬牙,显然心有不甘,而那邪修也很快便从树枝之上跳下,落到了林柠对面十米前的位置。
林柠的气息现在很不稳,显然她已经逃了许久,没有了多少的余力,而那邪修则摘下了衣袍,衣袍下是个中年男人,眼眸里现在正汹涌的燃烧着怒火。
他的目光看向的是顾渊。
“又来一个送死的。”他手中再一次出现了血色的气剑。
顾渊倒是不紧不慢的念着,“血莲宗的邪修,无事跑到这中州做什么?活腻歪了?”
“你又是谁?”那邪修的神色微变。
顾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天。”
顾渊抬起手,将君阙剑祭出,接着便塞到了身边那白衣少女的手里,“交给你了。”
“我……我打不过他啊。”
“没事,我这把剑,很厉害。”
君阙剑一出现的瞬间,那邪修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体内的蛊虫就在这一瞬害怕的蜷缩了起来,所以他的修为气息也跌落了许多。
而地面那宋澈的尸体,他的精血也一瞬被提炼出来,融入了君阙剑的剑身之中,君阙剑的剑锋开始闪烁起了光芒,林柠握着这把剑,仿佛感觉刚才消耗的体力,一下子都尽数补充了回来。
“好剑!”她轻念了一声,接着便挥剑朝着那邪修斩去。
顾渊就坐在马儿上,眼眸含笑,望着这白衣少女与那邪修论剑,他不得不承认的是,渐渐的,他的眸子里还多出了些许异彩。
林柠这可不只是剑招,她挥剑的时候,仿佛还有几分剑势的规则流转在里面,尽管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但她的每一剑都显得圆融如意。
若是有灵气的话,她的剑术其实应该已经与洛孤雪不相上下。
君阙剑每落在那邪修身上一剑,便会瞬间吸取邪修的修为,再反哺到林柠的身上。
尽管她的身躯暂且不能承受,但却能让她的体力仿佛用之不尽一般。
二十个回合以后,那邪修便已经想逃了。
而当他想逃的一瞬间,那君阙剑便已经从林柠手中脱手而出,将那邪修的脑袋斩落了下去。
于是一切得以平静下来。
顾渊抬手,君阙剑便回到了他手中,然后消失。
林柠的眸子微微瞪大几分,“你是父亲口中的修仙者?”
“以前是,现在暂时不是。”顾渊摇摇头。
“多谢搭救之恩。”林柠朝着顾渊行了个礼,“还未请教名讳?”
“顾渊。”顾渊随口答了一句,玩味般的看着她的眸子。
林柠迟疑片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谁说没的报?”顾渊眼眸含笑,指了指马儿,“宋澈死了,我刚好缺一个马夫。”
“我……马术不佳。”
“那也比我好,我救你可就是为了这个。”
……
于是顾渊的马夫便换了人。
他得以继续在这马车之内整日坐着发呆,显然这叫做林柠的少女,还是很讲道义的,即便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认认真真的给顾渊驾驭着马车。
她此行也是为了去那天下第一剑大会。
这两日两人偶尔也有聊些天,顾渊也算是从林柠的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世。
他是当年的魔教圣子林长歌与当年的雪莲教圣女白玥玥的独女,自幼跟着父母修习武功,今年才十九岁,就已经晋入了九品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