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1 / 2)

他的眼眸当真这般热切,殷月初实在是不好拒绝,要怪最后还是要怪女帝,女帝当初扶持他们月轮宗的时候,态度模糊,她既没有明说是要把殷月初许配给他,可偏偏却又说了年末便会为殷月初找一位道侣,而当殷月初想要问女帝的时候,女帝大多数时候都在闭关。

她当然不能把很多话说的过于难看,但偏偏这月无涯就像是看不懂她的暗示一般,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烦人。

殷月初打了个哈欠,“那就见见吧。”

于是月无涯取出了一把墨色的长剑,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凝神静气,将剑刃握紧,灵气开始在他的体内运转,顾渊能够隐约感受到些许剑意在这庭院里凝聚,然后看着他刺出一剑。

这一剑带着墨色的灵气,剑锋落向的是面前的虚空,仿佛这虚空都被刺出了些许的涟漪。

重点在快,虽然他看着好像只刺出了一剑,但其实他一共刺了七剑,每一剑的轨迹都不同,倒是和他之前钻研的一剑霜寒十四州有些像。

而这位月轮宗的圣子月无涯,虽然修为气息有些许的不稳,但也是个大乘四重,他这一剑倒是确实挺好,估计能让大乘五重的修士都猝不及防。

殷月初简单看了一眼,其实她的表情有较为明确的敷衍,“挺好,我最近事情有些多,没学的打算,抱歉了。”

得到殷月初的夸奖,月无涯的喜悦似乎更甚几分,尽管他隐隐约约还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但想来……月初公主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有些傲气是正常的事情。

她都肯见我了,而且女帝也有让她与我结为道侣的意思,那想来只要我多与月初公主熟络熟络,这座冰山迟早也会有融化的一天。

月无涯这般想着,喜上眉梢,可殷月初淡漠的继续落了一子,“恰好我这位好朋友也是剑修,你要不……找他切磋一二?”

顾渊神色怪异,但他戴着面具,月无涯也看不清晰,他在进门的那一瞬间,自然而然的便试探了这面具人的修为气息,大乘二重,并且看上去有些虚浮。

“还是别了吧。”顾渊先摇了摇头。

舔狗是无罪的,最多只是可悲的,他可没有打击一下对方剑心的打算,无冤无仇的。

月无涯此刻才正视顾渊,“这位兄台的气息……不太像是剑修啊。”

“哪里不像?”

“我观兄台气血亏空,神魂孱弱,这……”

“他是被女人掏空了身体,你不用管他。”殷月初冷不丁的念了一句,顾渊就没解释的机会了,最后干脆也懒得解释了,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兄台可对这一剑感兴趣,你既然是月初公主的朋友,那自然便是我月某的朋友了,这一剑的威势想必你也看到了,我还与东域圣子宁修交流过这一剑,他对此剑招也尤其感兴趣,但我没有教给他。”

“呃……”顾渊心想按照宁修那个剑痴的性子,大概率只是感兴趣,这种程度的剑招,他应该自己悟个半个月,慢慢的也就会了。

所以顾渊想了想,“我……嫌麻烦,多谢兄台好意。”

多么祥和的场面。

这可不是殷月初想看到的,她转头看向月无涯,“那便算了吧,他照顾你的面子,怕你一会儿觉得丢人,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多求求他,说不定他肯教你一两剑的。”

顾渊:?

月无涯听到这番话,一时间有些面红耳赤起来,虽然曾经在这中州,林剑涯那一脉还在的时候,他算不得顶尖,可当林剑涯那一脉被斩断,女帝赏赐了菩提佛心莲给他以后,他今年可是与殷月初一同参加五域大比的存在。

从他出生起,便享受着数不尽的修行资源,他也有着最好的天资。

可偏偏此刻,他原本预想的,将会是自己道侣的公主殿下,此刻却在用这般语调,说着这样的话。

月无涯当然不服。

“这位兄台……既然月初公主,都这般说了,不知可否,让月某见识一下你的剑?”

顾渊淡淡的斜了他一眼。

殷月初这拱火都拱的这么明显了,你又何必上钩呢?

顾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时候他要是再当小乌龟的话,估计殷月初又恨不得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两口了,所以他还站了起来。

“行吧……”

顾渊随手捏了一把气之剑出来,他并没有凝聚剑势,也没有刻意的去操纵灵气运转的轨迹,仿佛只是随手将那一道气之剑刺出。

他的修为现在还真不太行,毕竟之前的气海亏空,现在经脉都还在倚靠着混沌体慢慢修补呢,提不出多少灵气来,可这一剑,却让面前的月无涯,有了宛若见鬼一般的神情。

因为顾渊这一剑,就是先前他努力的显摆了好一会儿的剑招,甚至他只是随手一刺,这剑招轨迹的变化绝对不止七次,而更多的轨迹……

他看不出,可单单是凭借感觉,这一剑的轨迹变化,绝对在五十次以上!

这……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

月无涯揉了揉眼睛,他甚至怀疑刚才看到的是一场幻境,可偏偏这是他亲眼所见。

此刻他的面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兄台,可,可否再刺一剑,让月某……开开眼?”

“你确定要看?”顾渊无奈的问道。

“我,我确定。”

于是顾渊随手再刺了一剑出去,月无涯努力的数着这一剑的轨迹变化,可当他数到第七十几剑的时候,他便已经眼花缭乱了,此刻他面前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消失,就只剩下了那些剑刃的轨迹。

殷月初有些困惑的看向月无涯,此刻的月无涯像是个呆住的木偶人。

顾渊随手将气之剑拍碎,重新坐了回去,叹息着摇了摇头,落下一颗黑子,而月无涯久久的都没有出声,嘴唇微微的颤动着,声音却又模糊不清,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着什么。

“他怎么了?”殷月初还以为是顾渊使了什么术法,才让他变成了那样。

“你知道吗?我估计宁修也一般都不会轻易出剑。”

“为什么?”

“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得有个盼头,人人都希望自己最终能够将这条路走到极致,成为最后的剑道至尊,这就是宁修的剑道,他有这样的天赋,也有这样的心性,所以我觉得他可以走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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