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维右手对空虚握，只是转瞬一击，冷气随同剑光闪过泡芙的脖颈之间，接下来伴随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对方脖颈上的项圈应声而碎。

“你看，就是这么简单。之前我研究了这种项圈，假设奴隶违反禁令，就会触发它的惩罚模式，诸如企图毁坏、挣脱项圈，或者袭击居民和逃离城市一样，这惩罚模式的启动是需要时间的，只要在它启动之前破坏项圈，你就自由了，不是吗？”

泡芙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项圈，然后再看看莱维，然后急忙捡起项圈找来胶水重新黏在一起戴在脖子上。

“好吧，我知道你厉害，可是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要是阿尔米斯姐姐看到我挣脱项圈，会遇到麻烦的。”

“抱歉，不过你现在可以去买食物与美酒吗？还有帮我召集训练场的大家，我有话想对大家说，拜托了。”

“……好吧。”

Dragon 013 现在不谈自由谈生意

领主书房，拉比斯开始听着部下兼友人的抱怨，难得又出现个动不得的人类，上一个是某人类大国的圣骑士，上上个是某狼人少女，基本每个都让阿尔米斯火冒三丈过，这次碰巧遇到莱维也不算稀奇，只能说阿尔米斯不擅长跟外界的人打交道。毕竟这里是魔界嘛，恶魔召唤师属于脑子转得比较快的品种，对付那些直来直去的恶魔有优势，可是跟反复无常的现实人打交道就有点吃亏。

“就算没有这个人类我们照样能对付弗法，只是要多花费一些时间。”

“我不反驳你的想法，但这种时候我倾向于团结更多的力量，不仅限于眼前的人类。但实际上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消灭弗法，这片陆地上的格局也就这样了，除非向别的地区求助，可那些魔界领主会好心帮助我们？外来领主只会让我们这里的局面更加复杂，他们会把手伸进来，而弗法却不一定会攻击他们。而从现世寻求盟友却不一样，他们可以从魔界取得利益，但不会在魔界站稳脚跟。”

阿尔米斯真不在乎什么口号和名声，她只想要点实际的东西，打败弗法是长远角度上的实惠，完善领地的方方面面则能获得实际上的利益。

“就算这么说……可是现在比赛打完，借口浪费了，既然他要那么说就在角斗场打到死好了，不就是银龙的伴侣么，有本事就来魔界，好像我们怕她一样。拉比斯大人，我话已经放下了，绝不会纵容那个叫莱维的家伙，他有本事就继续打下去，迟早会向我磕头认错的，你等着看吧。”

“我想你等不到那一天，同时我不认为这个节骨眼上再招惹银龙是好主意，好了你稍微冷静一下，这不像平时的你。这样好了，你去确认一下遗迹和弗法两地最近的情报，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有不冷静，就是觉得那个人类有点好看……好吧，我可能是需要冷静一下，我这就去。”

拉比斯揉了揉有点发痛的脑壳，连续好几天了，遗迹发生的异变才是拉比斯现在最头疼的，现在的情况是使用魔法调查不行，派谁过去谁失踪，完全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阿尔米斯开门离开，刚好撞在回来复命的暗妖精的身上，相互瞪着对方，随后头一甩各自分开。

“拉比斯大人，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去做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遗迹里出现了某种……生物？”

“不确定？”

“派兽人过去，还没接近就被突然袭来的光束打死，派魔人过去，全失踪了，派我的部下接近调查，他们也全失踪了，就算在范围内放一些探测用的装置，也会随着人员的失踪同时被摧毁，除非您允许我们动用上级力量，我可以亲自前往遗迹之内。”

“先不说遗迹里怎么有种在针对兽人的感觉，既然你提出要调查那么愿意亲自前往吗？”

“啊呵呵呵~您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擅自靠近恐怕没什么好下场，魔人将军们素来以勇武自称，这个任务交给他们不是正好合适吗？”

简单说送死的任务你们去就行了，等搞明白是什么，法师们才好入场抢功劳。暗妖精经常这么干，魔法在许多事情上都很好用，抢了魔人功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边因此矛盾不断、争论不休，事情闹大来到拉比斯面前的时候，拉比斯就让他们打架吧，双方派个代表去角斗场打，打完了事情也解决了。

“遗迹的事情暂时先放下，等下你把收集到的情报给阿尔米斯送去，另外有任务交给你。”

“愿闻其详。”

“加固保护城市的结界，最近几天我突然感应到好几股空间震动，不知道现世那边是谁在胡闹，但总是在强行破坏领地内部的空间稳定，在造成更大危机之前解决隐患。”

“这种小事尽管交给我。”

暗精灵接到命令迅速离开，等房间里彻底安静，拉比斯才把目光转向镜子。

莱维又潜入了宫殿，单独与拉比斯见面，这次情绪比之前平静多了。决定呆在魔界一段时间就不急着回家了，不急着回家就能冷静思考很多事情，渐渐体会到魔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你刚刚拒绝我的善意，现在又敢出现在我面前，就那么自信我不敢对你动手？”

“别这么冷淡，合作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之前我太心急，可你们没答应。现在我不急了，当然得好好考虑考虑。话说回来，魔界明明是个蛮夷之地，你为什么非得守在这里。你手下明明都是些粗鲁的恶魔，但你却与我见过的许多贵族小姐一样喜欢奢侈的生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现世？我见魔女们啥时候都是红茶糖果不离手，口袋里随时都有小鱼干来着。”

拉比斯这边和外面那些恶魔的生活简直是两个极端，进入她的宫殿内部看起来跟外面是两个文明似的。

“我诞生在魔界，你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

“与哈托斯战斗的时候，他都承认恶魔们是不爱思考的家伙，领主大人看起来却不是这样。”

“所以我才是领主，就好像大部分人类都很弱小而你却得到银龙青睐一样，那么你还想要力量吗？”

拉比斯向莱维伸出手，手心托起一团紫色的火焰，只是一点点就令房间里充满死亡之力，只要再微微用力整个房间都会腐朽破败化作尘埃，想当然的莱维也会变成一堆枯骨。

“莱维，你渴望力量吗？我们一样可以缔结契约，你可以获得胜过巨龙的魔力与寿命，主宰世间的……”

“你都没主宰世界，凭什么你的手下能主宰，恶魔都这样吹比吗？”

拉比斯握住拳头，熄灭火焰，恢复淡然的表情。

“很好，你看起来是个务实的人，那你想要的是知识？”

“当然，假定电磁场和物质交换能量是以间断的形式实现的，请问能量子的大小同辐射频率成正比还是反比？”

“……”

拉比斯一动不动看着莱维，眼睛眨了眨，突然伸手摸在魔导书上，看起来要么是准备拿书砸莱维就是要释放什么攻击性的魔法。

莱维急忙抬手阻止，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充满魔力的矿石放在桌子上。

“还是换个话题吧，这些就是你们的货币，每一块的重量都不均匀，其中魔力的保存也不是恒定的，根据情况不同而自然流逝。坦白说这根本不能算是货币，我试着在街道上行走，看到的都是粗糙的建筑和工具，你的领地居民因为各种利益不均而私斗，许多兽人在路边忍饥挨饿，在所谓的商店里我根本看不到像样的食物和饮品，我真奇怪你是怎么养活这一个城市的人，还有你那些军团。”

关于恶魔的社会结果，莱维是不看不知道，看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养活自己的……

“不牢你费心，魔界之人优点不多，但忍耐力却是出了名的好。”

“所以抛开其他立场，我想和你谈笔生意，领主大人。”

拉比斯双手合拢思考了一会儿，跟重点放在弗法身上不同，对付这位魔神未必能获得直观利益，但生意却是直接的利益交换。恶魔本身不在意，但摊子铺开了，管好恶魔之外的种族就很棘手，这些种族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增长一波再饿死一波，周而复始的，运气好了跟现世某个国家有了交易，可以十几年二十几年展开稳定交易，大部分时候就只能听天由命。

“我记得你之前拒绝了合作的提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