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窗户处。

看着眼前那棵随着风沙沙作响，落叶飘零的桂花树，钟离目光深邃，陷入了深深的追忆。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

良久之后，钟离岿然一叹，神色中隐隐涌现出一抹黯然。

书中的夕瑶有何尝不是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正唱到动情处的方秋。

“这孩子居然能想出这种表达形式，若是配合歌曲再看书，确实会多几分感觉。”

钟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着风声间歇，一曲终了。

方秋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心中的压抑呼出胸腔，她看向胡桃和云堇，见她们都怔在原地。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我唱得太难听了吗？”

方秋问道。

她话才刚出口，便见胡桃从石凳上起身，朝着她的脸伸出手来。

“诶？”

方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胡桃便伸手碰到了她的脸颊。

“你这唱歌怎么还把自己给唱哭了。”

胡桃擦了擦方秋的脸颊上流下的两行清泪，说道。

“呃，我哭了吗？”

方秋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眼角湿湿的。

前世看仙剑玩仙剑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哭过。

估计是一边回忆一边唱，唱得太入神了吧，不自觉就流泪了。

“唱戏需先入戏，能唱哭自己，说明方秋小姐唱得十分入神。”

云堇夸赞道：“方秋小姐唱歌真的很好听。”

“谢谢云堇小姐的夸奖。”

方秋微微笑了笑，说道。

一番客套的商业互吹之后，方秋便继续唱起了下一首。

第一百三十一章 曲终风未停

“时光穿不断……再有一万年，深情也不变，……”

悠悠扬扬的歌声，伴随着风吹桂花树的声音，不断在往生堂前萦绕着。

从留芳是你，业平是你，一直都是你，对你偏爱。

到答应了你不爱你，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再到依依目光，此生不换，望剑如面的怀念。

书中一幕幕剧情，仿佛再次呈现在眼前。

三曲歌终了，风声却未停。

只是，人已散……

桂花树沙沙地响着。

方秋站在摇曳的灯笼下，灯火阑珊，微凉的海风拂过，吹动着她额间的白发。

静谧如水。

半晌之后，云堇和这才反应过来了，她们擦了擦脸上流出的清泪，纷纷为方秋鼓掌。

“不亏是方秋小姐，每首歌都能让我回忆起书里的内容。”

云堇赞叹道：“而且唱得真的很好听。”

“是呀是呀，歌词虽然通俗了些，但是却能精准地让人理解意思，这就是所谓的俗雅共通吧。”

胡桃也跟着点了点头，品鉴说道。

听胡桃和云堇这么说，方秋连忙谦虚了几句。

在往生堂外聊了许久，天色渐晚之后，她们便告别了胡桃，起身离开。

云堇回和裕茶馆。

方秋回家。

胡桃送方秋回家。

……

此时，往生堂二楼。

钟离坐在案桌前，一阵弄堂风吹入，屋内的火光登时扑烁地摇曳起来。

潋滟的火光下，钟离的脸忽明忽暗。

他端起那杯凉透的茶，一饮而尽，旋即将目光投向摆在案桌上的《仙剑》。

书中的页数，被翻到了最后几页。

正文是徐长卿为紫萱唤去一场大雪。

“还是出去走走吧。”

良久之后，钟离喟然一叹，合上了书，将一整套书，放到了古董架上。

转身走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