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的星空也渐渐消散。

残夜已尽。

璃月港逐渐苏醒，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

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炊烟袅袅升起。

“唔……”

方秋呓语了一声，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相当舒坦。

有申鹤在，不用担心有鬼。

等等……

申鹤在？

方秋悚然一惊，一下子清醒了，自己的睡相没事吧？

她连忙转头向着枕头另一侧看去，却发现枕头另一侧压根没有睡人。

看到自己没有和之前一样和申鹤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她也就放心了。

不过，申鹤呢？

她抬眼看去，只见申鹤依旧坐在蹦蹦炸弹上，入神地看着书，甚至没有觉察到她已经醒了。

申鹤这是看了一晚上的书？

不愧是仙家弟子，经过一场大战之后，泡个澡就又能熬通宵了。

这都什么恐怖体质。

不像自己，才跟七七守了大半天的港口，就累得回家倒头就睡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又有些惆怅。

正当她打算起床跟申鹤打招呼时，却发现申鹤似乎表情不太对。

有些悲伤。

眼见

方秋够起脖子，看了一下申鹤看书的进度。

嗯……

好像……已经看到最后两页了……

果然，当申鹤翻到最后一页后，脸上的悲伤之色更浓。

不一会儿，一行泪水便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了。

随着柳梦璃看到云天河从木屋中走出。

全文，终了。

而在正文旁，跟了一行小诗。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跌碎了谁的思念……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成离别。”

“呼……”

看完全文，申鹤长呼出一口气。

从陈州开始，一路上的剧情，都虐得不行。

琴姬和姜氏，一个为赎罪而活，一个为陪伴而死。

即墨书生与养女，六世轮回只为陪伴在所爱之人身边。

神农洞中成仙的残酷。

鬼界云天河云天青父子相见，韩菱纱的大伯道出韩菱纱父母的真相。

怀朔与璇玑惨死。

就连玄霄，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

每一次悲剧，她都看得心中烦躁，却又悲伤无比。

这是从小到大，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方秋在她身边吧，让她能摘下红绳，自由地感受自己的情感。

不过，看方秋的书，除了悲伤，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看向还在睡觉的方秋。

如此想着，她下意识看向床的那边。

床上。

方秋倚在床头，正一脸微笑着看着她。

“申鹤，早上好。”

方秋微微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

“早上好。”

听到方秋的声音，申鹤只觉得心里的烦躁感顿时消散一空，只剩下了悲伤，她看着方秋，点了点头，说道：“这本书我看完了，写得非常好，无可挑剔的好。”

“谢谢夸奖。”

方秋尴尬道。

申鹤没有跟之前一样，说她很喜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明显感觉到了申鹤眼神中，有一股淡淡的幽怨。

“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顺便我带你在璃月逛逛，帮你早点了解璃月。”

方秋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