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钟离：“降魔大圣都承认了？”

“嗯，降魔大圣亲口承认了我的武道，还问我是谁教的，大意是‘哪个老师这么厉害’，我就把你给供出来，降魔大圣让我好好跟你学。”秦青笑着说道。

钟离迟疑片刻，“那你现在走的武道是……”

“剑枪合流。”秦青掏出武器，比划了几下，“本质上其实就是你所说的，收集情报，处理情报给出方案，执行方案。我那天听到这个就一切都明白了，当天晚上就回去整合自己的力量，把剑枪合流捣鼓出来，和降魔大圣打了一场。”

钟离：“打了一场？”

“对，就是打了一场，没输，降魔大圣才承认我剑枪合流的厉害，当然，我是借助了【武神状态】才能和自我限制的降魔大圣对打。”秦青说着，又解释道，“帝君他老人家横推提瓦特大陆，打遍天下无敌手，又被称之为武神，我起【武神状态】这个名字是为了向帝君他老人家致敬，希望未来能够有帝君他老人家百分之一的成就。”

钟离点点头，淡定地喝茶，“原来如此，魈他自我限制了啊。”

“限制了仙人级别的体魄，压制到和我相当，也没用仙力，只用武林神话巅峰的修为和我打，就算如此，我的【武神状态】也仅仅能保持不败，无法取胜。”

钟离喝茶的动作停顿住，没办法再淡定了，“你说什么？”

卷一 : 079 钟离：你愿意当我弟子吗？秦青：不愿意。

“其中的奥秘就在【武神状态】，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的主要目的。”秦青说着看了看四周，“说之前能不能先屏蔽一下天机？”

钟离点点头，说：“此地天机不可测。”

然后完事。

秦青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言出法随？”

钟离：“一点小手段。”

“厉害，不愧是仙人。”秦青竖起个大拇指，然后说出了真相，“我的【武神状态】，本质上是对香火愿力的一种使用。”

“香火愿力？”钟离眼神一凝，“夜叉庙的……你会使用？”

秦青示意了下自己的右臂，“因为仙纹的缘故我能感知和接收香火愿力，这你是知道的，既然能感知到，我就想着，试试看能不能利用起来。正好，我在研究所的时候看到过一本名为《筑天庭》的残篇，从其中得到灵感。”

钟离：“明和白牛仙人所走出的第七十二条仙路，毁于魔神大战，只剩有三页完整，百分之九十三的内容都缺失的《筑天庭》？”

“你也看过啊，还记得挺清楚的，没错，就是它。虽然剩下的内容少，不过精髓都在里面，我提取其中的部分理念，结合自己的想法……”秦青说着，将自己整理出来的稿纸，放在桌上，推向钟离，“捣鼓出了筑天庭·神国篇。”

钟离拿起秦青给的稿纸，翻阅起来。

秦青继续说道：“筑天庭·神国篇的立意，是利用香火愿力铸造出一个能自我循环，拥有完整规则，相当于一个特殊的世界的神国。当然，这是终极目的，我这篇文只能算是个起始，目前我只弄出个小房子。”

“基于这个小房子……还是叫神国一角吧，再配合上神国高悬的秘法，消耗香火愿力就能进入【武神状态】，这个秘法在后面，你再翻两页就能看到。”

钟离看完后将稿纸放下，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对秦青道：“你的神国，我能否看看？”

“行。”

秦青意识沉入神国中。

此刻的神国和最开始的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主要是风格，前面是复制山神和小桔梗的婚房，是日式的建筑风格。

这几天他有空就进来改改，有充足的香火愿力支持，改造起来很豪横。

现在的神国基本上复制了他家的模样，只缺些细节。

秦青正打算让神国显现，就看到了凭空出现在门口的钟离。

“请进。”

钟离负手走进来，打量着他的神国，不时地露出思索之色。

秦青将钟离带到客房中。

客房的床上躺着一个睡美人，正是婴宁。

钟离对婴宁的存在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观察着房间，似乎和他这个在神国拥有近乎全能的感知的神国主人一样，看到了某些东西。

“同样的香火愿力，神国中婴宁汇聚自我的速度，是夜叉庙的六倍，这是神国的效果……如果这个神国能完善变得更完整，速度应该还能再提高。”

“有点意思。”

钟离走出房间，在院子中看了看，突然伸出手一推，面前一扇古老的大门凭空出现，钟离打开门走进去。

秦青连忙跟上，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往生堂。

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碟子中少了些许的果脯，白烟袅袅的香炉，摆放着古物的架子，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梁柱上的划痕，所有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秦青微微一惊，“这是你创造的神国？”

“一个尝试。”钟离走到桌前，端起了茶杯，看着上面漂浮的茶叶，轻抿一口茶水，然后打量着手上的白瓷茶杯，“很特殊的视角，称得上是奇特的思维，还有诡异的切入角度……筑天庭·神国篇中对灵魂和心灵的论述，每一个关键点，都是那么奇怪，然而依照筑天庭·神国篇，却能构筑出大气磅礴的神国。有意思。”

“先不说有意思没意思，神国你也知道了，所以我就想问问，我一个凡人利用香火愿力构筑出一个神国，会不会触犯到什么禁忌？”秦青问道。

钟离摇了摇头，“在璃月，你无需顾忌太多，即便将秦先生的身份公诸于世，也没任何人有能耐对你不利，璃月，是我们的璃月。”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说完，秦青就坚持不住，溜。

他和钟离可不一样，没有靠自己进入别人神国的能力，是靠着燃烧香火愿力才能短暂地站立在钟离的神国中，每一秒都是在烧钱，心疼。

秦青退出神国后，钟离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思考许久，然后大步走出往生堂。

当他踏出往生堂的瞬间。

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红砖绿瓦，朱阁绮户，在道路两边连成一片，顶楼化作走廊，空中桥梁连接东西。往绯云坡的方向，有希古居，明星斋，新月轩，琉璃亭，飞云商会接连出现。往吃虎岩的方向，有岩上茶室，解翠行，荣发商铺，万民堂，小吃摊，三碗不过冈……

犬吠声响起，鸟雀飞掠而过，风在枫叶飘落的瞬间诞生，火于人间炊烟中升起，水声潺潺滋润万物，草木生长连成一片碧绿……

天空被撑起，大地被拉开，海水开始上涨，天衡山节节拔高……

他一手拿着茶杯，一手负在身后。突然，一声鹤鸣，白鹤在空中掉下几根白羽，其中一根飘落在他的茶杯中，他看着杯中鹤羽，缓缓道：“新的希望出现了。”

“神国确实有无限可能，高天，未必就不可及。”

钟离眼中出现一丝笑意，从神国中踏出，看着秦青，声音柔和，问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

“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要当我的长辈？！”正慢悠悠喝茶的秦青立即站了起来，义正词严道，“这种事情有损我的尊严，我堂堂七尺男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不过……”秦青话锋一转，笑眯眯道：“万事都有通融的余地，如果你能帮我求一个帝君的亲笔签名，拜师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钟离沉思，是要一个狂热崇拜自己的弟子呢？还是要一个能斗嘴，能一起听书、看戏、吃饭，有奇思妙想，时刻给自己惊喜，潜力无穷有无限可能性的朋友？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