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不得不按照他们的命令去做,一次次的违反自己的理想,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卑微求村,大概连虫子都不如吧。白业面无表情,但心中自嘲一笑。
“愿意为各位贤人们效劳。只要胆敢触及尸魂界正义,我们必定是利刃,斩杀一切敌人。”
白业说这句话,再度向中央四十六室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和千瞳子一同走出了地下大会议室。
走到清净塔居林外,外面的阳光照射在身上。
白业眯起了眼睛。
这个光芒……稍微有点刺眼呢。
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虚伪和擅长欺骗了?
◆
西一区,润林安。
山坡上的破旧庭院。
生锈的铁门上溅满了鲜血。
一具具的尸体安详的躺在地上。没有一具尸体的年龄超过十岁,全部都是在流魂街生活困苦、好不容易找到乐土的孤儿。
刀痕很深,为了确保一击毙命,不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痛苦,白业下手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
在别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放在秤盘上称量时,白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
哪怕另一个秤盘上是一个世界的生命。
在现实世界,他学会麻木和漫无目的的生活。
在这个尸魂界,他学会了虚伪还有冷酷。
他很喜欢小孩子的笑容,那是代表着纯真,最开始的美好,人生之中,最为美丽的时光。
可是为了自己和千瞳子的生存,他必须此时化身魔鬼,践踏了自己和岩部之间的约定,也践踏了人世间最为美丽的东西。
于是,在斩杀这些孩子的时候,白业又领悟了另外的一层含义。
生命的份量不能进行估价。
生命不分贵贱,也不分老幼,只是用来计数的单位。
你说生命重若千钧,但其实也轻若鸿羽。
“白君……”
千瞳子握紧白业持刀杀戮的手掌,给他温暖,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他。
她不在乎白业杀的是什么人。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如此可怕。
哪怕白业做的事情不是正义,哪怕他是魔鬼,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跳下火海,投身地狱。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在这些人的牺牲上,领悟到了‘生命’的质量。”
白业剑刃一甩,将鲜血甩干,收入刀鞘之中。
生命……真是脆弱的东西。
他的约定也是。
在这个尸魂界之中,真的还存在‘正义’两个字吗?
专权的中央四十六室,扭曲的灵王,沦为杀手的护庭十三队。
或许……世界本身就是这种样子。
真是可笑。
何等可悲。
“走吧。”
他至始至终都冷漠的看向地面上的尸体。
只要是危害他和千瞳子生命的事情,无论是谁,还是约定,都不足以遵守这种幼稚的游戏规则。
但唯有一点很确定。
弱小的时候,应该学会在地上匍匐。
等到风力最强的时候,再展开翅膀,翱翔天空。
总有一天……他会向尸魂界的最高点展现出凶狠的獠牙!
◆
深夜。
残月如弦,高高的挂在夜空当中,显得格外惨白。
巨大的白色建筑物,被月光照耀,在地面投映出巨大的黑影,狰狞可怖。
这座巨大白色建筑物,正是瀞灵庭内的忏罪宫所在。
是死神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在这里关押的犯人,是即将公开处刑的尸魂界罪人。
在忏罪宫的某处牢房里,岩部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上锁着木制的枷锁,斩魄刀已经被没收。
他现在身在险境,脸色也十分的平静,不见丝毫慌乱。
他知晓接下来,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
他可以坦然的直视死亡,对他而言,在这次行动中,能够杀死中央四十六室,屠杀上百名的贵族学生,已经是大赚特赚的事情。
不只是他这么想,其余被抓的同伴,被杀死的同僚,也是这么想的吧。
高高在上的贵族像虫子一样被他们踩死,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失败的太快了。
如果时间允许,他希望可以尽可能的杀死更多的贵族,还有中央四十六室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