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很担心她的情况,在玻璃门外拿着给她换洗的衣服,并且敲了敲门,轻柔地说:“雪菜,衣服我已经给你放在外面了。”
“嗯……”
轻微的声音,混含着淋浴的水声一起传出来。
“你不要紧吧?”
“没事,夏音,你不用担心我。”
“哦,其实你不必这样子的,真白夜宫的大家其实都很好。”
“那是对自己人而言吧……”
雪菜手掌按在墙壁上,朦胧的白雾与圣光,笼罩她那轻巧纤细的身躯,头发湿漉漉的被热水淋着,顺延着雪白锁骨流淌向下。
顺着从身体流下的热水,她看向铺满水的洁白地板,也看到了自己那双细嫩的小脚,雪菜目光清澈,毫无波动的说出这句话。
外面的夏音突然安静下来,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没怪罪的意思。师父她也说得对,我太稚嫩了。无论是实力,还是思考能力。在这种时候,反而看得更清楚一点。”
“我会陪你一起的,雪菜,我们是好朋友。一切都会过去的,重新开始。”
夏音的语气永远是温柔体贴的,安慰着雪菜。
“重新开始吗……”
雪菜呢喃着。
有些自嘲着世界的真实。
这个世界真实精彩呢。
将有用和无用的人分析得那么清楚。
若是她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今晚是她的死期,甚至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死因是什么。
她得多感谢自己还有用武之地。
雪菜觉得有点冷,尽管热水在温暖她的身体,覆盖她的伤口,洗干净她身上的血污,可她还是觉得冷,无比的冰冷。
这种冰冷,是雪菜没有从课本上和实战中学到过的东西。
不吃亏的孩子长不大,永远活在天真编织成的鸟笼里。
但如果有可能,谁希望长大呢?
这个世界最讨厌与最无聊的事物,成长。
从浴室里走出来,夏音就过来抱住她,那是肢体的安慰,然后松开来,笑着说:“我帮你把身体擦干净吧,雪菜。”
雪菜脸色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一分钟后。
雪菜脸红的躺在柔软洁白的床褥上,整个身体陷落进去,目光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发散出明亮室内的白光。
“洗完就舒服多了,雪菜你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当时吓了我一跳。”
夏音也躺在那里,与雪菜牵着手。
“抱歉,让你担心了,夏音。”
“没关系,只要雪菜回来就好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反而对过去的生活很讨厌呢……”
夏音这么说。
“为什么?”
她与夏音认识,但从未听夏音说起她的过去。
“只有绝望和痛苦,就如同之前的雪菜一样,所以我无比了解雪菜你此刻的心情。时间会让你忘记这些不痛快的回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雪菜身边,不会离开的。”
“嗯……”
雪菜笑着点了点头,与夏音更加用力的握着手,这是友谊的证明。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享受着深夜的宁静,放空心情,忘记一切不快乐、烦恼痛苦的事情。
“对了,雪菜,你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吧?”
“作业?”
夏音的突然问话,让雪菜一愣,随即想到她还有作业要做。
作为转学生,第一天就不写作业,无疑会给老师一个差评印象,以后的日子会难熬。
好在是第一天上学,作业不是很多,
“我陪雪菜一起做吧,如果有不会的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好。”
雪菜没有矫情拒绝,夏音是个表里如一的温柔女孩,纯净的瞳孔只有平和与温柔,待在她身旁连灵魂都有一种被洗涤干净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六点,雪菜和夏音从一张床上醒来,起床穿衣洗漱。
负责生活起居的女仆,已经准备好热腾腾的丰盛早餐,送到她们房间。
在吃过早饭后,提着单肩书包,雪菜和夏音准备去上学之时,葛雷密双手放在口袋里,眼睛一直是眯起的状态,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从对面走来。
对于眼前这个几乎在一刹那间击败自己师父缘堂缘的金发少年,雪菜印象深刻。
“这是属于你唯一的任务,或者说是使命吧。不用表现得太刻意,自然一点就好。总之,那把破魔枪的能力还是挺不错的。”
换言之,她本身的实力还是不行,有待提高,勉强进入第二梯队,垫底的那种。
从葛雷密手上接过密封起来的文件,雪菜将其打开,抽出文件里面的资料文书,夏音也好奇的探着小脑袋过来偷看。
“那就拜托你了,新生的剑巫。”
“……”
没有说话,雪菜只是点着头。
葛雷密走后,雪菜看着他的背影,对夏音问了一句:“夏音,你认识他吗?”
夏音说:“我听路德本先生偶尔说起过,他叫葛雷密·托谬,掌握着幻想小屋,路德本先生说他是第一梯队中的最强者。也许他根本不属于第一梯队,而是位于第零梯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