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个,才无法找到终焉教团的秘密据点吗?
藏在那样的世界之中,怎么可能找到啊。
那月心底露出苦笑。
异域隔绝万物,无论是灵力,魔力也好,甚至是更加奇特的力量。
在那里连真祖的眷兽都会被吞噬,变成路边石子一样渺小无力……基于这样的力量,咎神该隐留下来可以操控异域力量的式神具,才会如此可怕棘手。
说到底,以那月的境界,也无法判断出圣歼派使用的异域,和眼前这个异域,是否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唯一可以确定的。
这是自己所无法反抗的力量。
“不用担心上面那个东西会掉下来,因为还不到时候。所以你还有挣扎的余地。”
“那你来是做什么?”
“当然是以该隐巫女为诱饵,吸引你前来,打开监狱结界,解放过去的同胞喽。”
对方痛快说出计划,露出了残忍的笑声。
无数的漆黑触手朝着那月幼小的身躯发起突击。
触手直接打爆了地面,连战舰装甲都能轻易撕裂的力量,这些触手绝非是一般之物。
“你是魔女吧,和我一样的空间术式……莫非是……”
那月带着浅葱闪开攻击,触手的攻击无法进攻到她。
“猜到了吗?如果你能乖乖打开监狱结界就好了。”
“休想!”
“就知道是这样……等待救援就算了,你那个实力恐怖到没边的男友,应该没时间过来搭理你了。”
那月目光一闪,眼中的阴郁更深了。
一边闪躲触手攻击,一边继续发问:“我很奇怪,你是我的前辈,是以前的监狱结界守门人,为什么你自己不打开监狱结界,非要我来打开监狱结界呢?”
对方停下了进攻,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变得阴沉。
那月嘴角一勾,蕾边扇子朝着对面的魔女一指,蔑视笑着说:“原来如此,你这家伙……违背了与监狱结界的契约,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掌控监狱结界!”
“闭嘴!”
有点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庞大的魔力让那月不敢轻视。
狂乱的暴风掀起了对面魔女白色法衣的下摆,她的下半身是触手合成物,就如同黑色的植物根茎,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黏滑触手,上半身是人类的形体。
她与自己的使魔融为了一体。
那月眼中怜悯:“违背了契约的下场就是这样,你遭到自己使魔反噬了吧?连自己的‘牢狱’都被没收了。难怪你要过来打开我的监狱。”
“闭嘴!你这种幼稚的小鬼又懂得什么?”
对方眼中露出无比怨毒憎恨的色彩。
“三百年!三百年!我在‘监狱’那种鬼地方整整过了三百年!监狱的存在方式根本是在骗人,也没有丝毫存在的价值!纵然是被关押在如同永劫的黑暗之中,被迫生吃猛禽,或者茹毛饮血的生活,甚至把他们丢入了满是毒蛇的澡盆之中,那些犯人依旧不知悔改。活得越久,越能明白这个道理,这个世界的罪恶在世代累积着!如此空虚而无聊的使命,毫无意义可言!”
对方似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痛痛快快说出自己背叛契约的原因。
与那月同为监狱结界看守者,对方认为那月说不定会认同自己。
然而那月只是冷笑看着她:
“所以……你就因此逃避自己的职责,舍弃作为管理者的天命?甚至还沦为终焉教团的一员?协助敌人入侵自己的‘家’?”
“不要如此冠冕堂皇的教训我,南宫那月。你这种年纪的小鬼,根本不懂得监狱结界的卑劣。等过几百年你就会发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费生命。”
“也许你说得对。但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只想做罪犯,而没有人愿意当警察……社会治安又要怎么维持?将罪犯圈在监狱里面,把他们的危害隔离在社会之外,连这种简单的觉悟都没有,我一点都不同情你此刻的遭遇。”
那月认为对方变成这样子,是咎由自取的结果。
“果然我们不是一路人……现在是我比较有优势,你还是认命吧。”
“你该不会认为我身边带个拖油瓶,就可以打败我了吧?那只能说明你很天真。”
那月摇了摇头。
“前提是你身后的该隐巫女是真的……”
对面魔女的笑容充满讥讽。
“!?”
那月愕然转过头。
浅葱也茫然着。
什么意思?我是假的?
浅葱身上散发着深红色的光,是一颗颗深红粒子构成的躯体,正在快速崩解。
“啊!怎、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浅葱大声尖叫声,发出恐慌的声音。
危险!
那月心头冒出这样的警告声。
凄冷的嗓音从远到近的飘进那月耳朵里。
在浅葱背后的街道上,突然冒出了一名全身赤裸,由尸块拼凑起来的人偶,只有头部是完整的。
其余的部位,诸如大腿、手臂、胸腔……都是一块块碎肉拼凑起来,用黑线进行缝接。
以朦胧的黑暗街道为背景布,人影虚幻,嘴角咧开阴森的笑容。
如地狱中的幽灵现身了。
完全化为深红粒子的浅葱,深红粒子围绕在女幽灵的周围,怨毒与憎恨的目光让那月心底寒气直冒。
这是什么东西?
“你、你们做了什么?浅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