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秋在这之前是不知道林若溪和唐怀瑾的事的,此时也别有深意的看了唐怀瑾一眼,冷声斥道:“像什么样子?这是读书社,又不是吵架社,都坐下,安静看书学习。”
两女这才恨恨地互相对视一眼,这才偃旗息鼓,又坐回沙发上。
当着老师的面,唐怀瑾是谁也管不了,只能自保,防止被战火波及。
林若溪气了一会儿也就不气了,因为实在没必要,这丫头根本没什么威胁力,唐怀瑾最不喜欢这种嘴硬傲娇的丫头了,他喜欢的类型是温柔大姐姐,再说了,她已经从白月柔那里得知了,夏心雅不喜欢唐怀瑾,就只是单纯地找自己的茬。
想通了这点,她的气就消下去一大半,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也不知道心里又在谋划着什么。
夏心雅也老实了许多,安安静静地做题,见唐怀瑾脸色黑的吓人,也不太敢惹他,遇到不懂的就老老实实地请教着。
第四十一章 需要我叫你老师吗?
社团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只有唐怀瑾和夏心雅小声讨论问题的声音。
白月柔看了会儿书,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合上刚翻了两页的书,看向沈易秋,问道:“沈老师,上回唐怀瑾写的那幅字,你裱好了吗?”
沈易秋正在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颤,抬起头来,平静地说道:“还没有,我找的很靠谱的大师在裱,比较费功夫。”
白月柔闻言点了点头,略有些失望地看着房间内的一面墙,说道:“我还想着把那幅字挂在那面墙上呢,可惜,只能等下周了。”
沈易秋闻言略微皱了皱眉,轻声道:“让唐怀瑾再写一幅不就好了,那幅字的内容也不太适合读书社。”
“对对对,让他再写一副。”夏心雅也猛地点点头,瘪了瘪嘴,她也是知道了那幅字的内容是嘲讽她的,自然不想把它挂在社团,不然每每看到都会想起自己被打脸的经历。
白月柔也觉得说的有些道理,看向唐怀瑾,眼神中带着询问。
唐怀瑾无奈道:“咱社团也没纸笔啊,还得去书法社借。”
林若溪自告奋勇道:“我去吧。”她也很久没有见过唐怀瑾写毛笔字了,心里也有些小期待。
唐怀瑾皱皱眉,摆了摆手,说道:“你坐着吧,我去就行了。”
来到书法社,跟五大三粗的社长郑华说明了来意,郑华很豪爽地直接送了他一套用具和不少宣纸,让他放在读书社里,又提出了想要去观摩一下的请求。
唐怀瑾摇头拒绝了,说社团里全是女生,怕他们个个身高体壮的吓坏了她们,待会可以再写幅字送给他们。
郑华也不在意,反而冲唐怀瑾挤挤眼,比了个大拇指。
回到社团,唐怀瑾铺好纸,沈易秋刚要挽起袖子帮他研墨,林若溪却极其自然地走到唐怀瑾的身边,捻起墨条,在砚台上磨了起来,看得沈易秋的眉头直跳,眼神止不住地打量着林若溪。
唐怀瑾也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在看到林若溪为他研墨的时候,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怀念。
等林若溪磨好墨,唐怀瑾稍微想了想,看了夏心雅一眼,便笔走龙蛇地挥洒起来。
是天道酬勤四个大字,很适合挂在书房,再加上夏心雅的努力他看在眼里,为了报答她刚才解围,便写了这样一幅字。
依然是潇洒飘逸的行书,线条洒脱流畅,磅礴大气的笔墨之间气韵生动,又是一副极好的作品。
唐怀瑾也是有些满意,每每心有所感之际,写出来的字都有一种意境在里面。
几女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行云流水间完成一幅作品后,观赏了片刻后,表情各不相同。
沈易秋面色不变,眼神中却带着纯粹的欣赏和满意。
而白月柔则面带崇拜之色,一会看看字,一会看看唐怀瑾,由衷赞叹道:“好厉害啊!”
林若溪就只是眷恋地看着唐怀瑾的脸,字她看得多了,只是怀念这种自己素手研墨,他挥洒山河的感觉。
夏心雅则是看了字一会儿后,又惊喜地看向唐怀瑾,虽然她不懂书法,可也明白这字是极好的,而天道酬勤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明白,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她。
等墨迹干了,沈易秋又准备上来拿走,嘴里说着:“这种作品还是需要裱起来。”
白月柔抢先一步按在纸上,笑着对沈易秋说道:“老师,还是让我去弄吧,反正是放在社团里,也不需要裱的多精美,我父亲就有很多朋友可以帮忙。”
沈易秋闻言又看了白月柔一眼,眼睛微微眯了眯,说道:“那好吧。”
夏心雅看着唐怀瑾,欣喜道:“唐怀瑾,这字你是写给我的吧?”
唐怀瑾看了一旁的林若溪一眼,笑道:“是啊,看你学的那么认真,有感而发,而且这字也适合挂在咱们社团里。”心想要不是林若溪在身边,我肯定毒舌你几句自作多情。
夏心雅一听是夸她的字顿时开心坏了,围着字转来转去,念念叨叨地赞叹道:“虽然唐怀瑾人不怎么样,但是这字确实写的不错,嗯,配得上本小姐。”
听她不停地夸着字好,却说不出个哪好,唐怀瑾不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林若溪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责怪着自己怎么能跟这种蠢丫头生气。
白月柔也听得咯咯笑了起来,轻拍夏心雅的肩膀,笑道:“好了,快别臭美了,我把字收起来,唐怀瑾不还要给书法社写一幅吗?”
等白月柔收好字帖,唐怀瑾又给书法社随意写了一副,正准备把东西收拾了,就见沈易秋走了上来拿起砚台,不由得受宠若惊道:“沈老师,不用了,我来吧。”
沈易秋看了唐怀瑾一眼,随手把墨泼进垃圾桶里,淡淡开口道:“这墨磨的太浓了,我看你都有些拉不开笔,怎么不说呢?”
“???”唐怀瑾眉头一跳,林若溪磨的却是不算太好,可也没浓到拉不开笔,沈易秋说的太夸张了,见林若溪脸色顿时难看下来,暗道不好,他可不想刺激林若溪。
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感情非常好,唐怀瑾又怎么可能会怪她研墨差,这也就导致林若溪研墨的技术算不上很好,再加上太长时间没磨,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唐怀瑾急中生智,笑道:“沈老师就不要以书法协会会长的目光来看我们这些学生了。”
沈易秋表情没什么变化,拿着墨轻轻在砚台上重新磨起来,说道:“达者为师,你的行书写的比我好的多。”
磨好墨,她给唐怀瑾又重新铺上宣纸,一边涮着毛笔一边开口道:“按照我家的规矩,原本应该给你敬杯茶的,可你我的关系比较特殊,就简化一些吧”
涮完毛笔,她双手捧着递向唐怀瑾,轻声问道:“能教我写行书吗?”
唐怀瑾简直汗毛都要立起来了,父亲写的一手好书法,他自然也知道拜师礼这一说,连忙扶住沈易秋的手,受宠若惊道:“老师,不用这么郑重的,请教谈不上,我们可以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