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答应了林若溪在车上的时候可以在一起后，林若溪每天都会拉着唐怀瑾站在公交车的角落里，舒舒服服地被他护着，有时候站的累了还会伏在他怀里待一会。
好在都不算过分，唐怀瑾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少女的身子香香的软软的，唐怀瑾的心里也不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却只能强忍着不去想，痛并快乐着。
周五这天是月考，唐怀瑾被姐姐在脸上上香了一口以后，就拎着书包出了门。
坐上9路汽车，见到马尾少女坐在座位上正高兴地冲他摆手，唐怀瑾眼皮跳了跳，还是坐了过去。
“今天运气真好呀，还有座位，难道是都知道我们学生要月考吗？”林若溪笑眯眯的伸手挽住唐怀瑾的胳膊。
唐怀瑾手臂一让，不让她抓到自己，身体往一旁侧了侧，没好气地说：“说归说，别动手动脚的。”
“什么嘛，以前都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的，现在轮到我对你动手动脚就不行吗？”林若溪鼓起嘴巴，伸手轻轻打了唐怀瑾一下，赌气似的往旁边一扭，眼神看向窗外，给唐怀瑾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后脑勺。
所以说男人为什么总对前任念念不忘，一听林若溪翻这些旧账，唐怀瑾心里就复杂的很，悄悄瞥了林若溪一眼，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坐正身子，闭上眼假寐起来。
感受到自己的手又被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五根纤指还在摸索着插进他的指缝，唐怀瑾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没睁眼。
唐怀瑾的沉默好像给了小手的主人鼓励一般，小手紧紧地握住唐怀瑾的大手，还用另一只手把唐怀瑾的手指掰弯，让两人十指相扣起来。
小手温温热热软软乎乎的，握着倒也舒服，让唐怀瑾回忆起同桌时的两人悄摸摸地在桌洞下握手的画面，心里也不由得柔软了一些，像是没察觉的样子继续装睡。
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唐怀瑾的肩上却突然一沉，唐怀瑾身子没动，眼睛却微微睁开，林若溪正安详地靠在他的肩上睡着，呼吸平稳神态放松的样子，不像是装睡。
少女的睡颜恬静自然，眼睛下略有些黑眼圈，让唐怀瑾看得有些心疼，恐怕这丫头为了月考又熬夜学习了。
虽然有掩饰不住的疲态，可少女的嘴角却弯弯地，好像梦到了什么好梦一般，安心地靠在他的肩上，小手从他的臂弯里穿过，紧紧地和他十指相扣着。
唐怀瑾不敢动，也不想动，怕惊醒了熟睡着的少女。
算了，让她就这么睡一会儿吧，自己能给她的也就这怎么多了，少女的主动他都看在眼里，说不感动，不心动，那是假的，只可惜自己给不了她回应。
唐怀瑾是个很现实却也很理想主义的人，他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强烈的独占欲望，所以他想要的也是百分百的不掺一丝杂质的爱情，所以在得知姐姐的情况后，唐怀瑾就明白，他给不了少女想要的，他没法对少女的满腔爱意完全负责。
长痛不如短痛，他对林若溪狠，对自己也狠，两人终究不可能在一起，与其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看着她与别的男人相识相知相爱，还不如一开始就闹得大一些，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让少女恨他怨他，用时间来消磨两人的爱意与恨意。
打个很贴切的比喻，如果说直接分手就是截肢，虽然当时痛彻心扉，可终究会愈合，终究会慢慢地习惯。
而看着她像沙子般一点一点在自己手中流走的感觉，那是凌迟，会痛到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这种感觉对两人都是一样的。
可惜啊，天意弄人，不仅是林若溪也转学这件事，他也低估了倔强的马尾少女对他的爱意。
说句实在的，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车辆突然一阵颠簸，少女的脑袋顺势磕向座位靠背。
唐怀瑾下意识地近乎本能地伸手护住少女的后脑勺，搂住她的脑袋，车辆稳下来后，又慢慢收回手。
少女好像没醒，嘴角依然弯弯的，螓首却慢慢从他的肩上滑落，枕在他的大腿上，还微微地蹭了蹭。
滴，前方到站，蔷薇贵高站。
车内的喇叭响起到站提示音，林若溪眼皮颤了颤，睁开了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从唐怀瑾的腿上直起身子，却又轻轻倚在他的身上，喃喃道：“真好...”
唐怀瑾没说话，松开握着林若溪的手，下车走进了学校。
......
考场已经被昨晚的值日生收拾好了，唐怀瑾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夏心雅就坐在离他不远处，正一脸紧张地拿着课本复习着。
唐怀瑾轻笑一声，却也没出言调侃她。
夏心雅却像是察觉出来什么似的，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座位，见唐怀瑾一脸笑意，顿时不爽道：“臭流氓，笑什么笑？我绝对考的比你好。”
面对她的敌意，唐怀瑾依然笑吟吟地回答道：“嗯，加油。”
上午考的是语文和数学，预备铃声响了以后，沈易秋依然穿着那身教师制服，迈着包臀裙下的那两条筷子般修长笔直的美腿，走进了教室，发起了试卷。
接过前位传过来的卷子，唐怀瑾开始做了起来，高中卷子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难度了，行云流水地就在卷子上答了起来。
考着考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因为碰到了什么题，而是沈易秋总是迈着那条大长腿在教室里巡查着，走到他这边的时候会刻意的多呆一会儿，然后才扭着小腰在唐怀瑾的眼前离开。
在沈老师又绕过来一圈后，唐怀瑾有些头疼地在纸上写下一句话，示意沈易秋过来看。
“别转了，老师。”
沈易秋眯了眯眼，拿过他的笔写道：“这是我的职责。”
“影响我考试了。”
“为什么？”沈易秋写下这句话后，眼神看向唐怀瑾。
唐怀瑾似乎能在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里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想了想，有些无可奈何地写道：“您的魅力太大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
沈易秋眼神中的笑意更浓了，嘴角都不着痕迹地弯了一下，这才直起身子，扭着腰走上了讲台，不再围着教室转来转去。
上午考完两门，几人一起去吃午餐，夏心雅边走边拉着一脸无奈的白月柔对答案。
唐怀瑾见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懊恼，调笑道：“怎么，答案不理想吗？”
“哼，说的像是你全做对了一样。”夏心雅正在对数学答案，发现自己错了几道。
唐怀瑾摇摇头，叹道：“没有，我应该也没全对。”
说完，又看着少女灿烂起来的脸色，唐怀瑾笑眯眯地接着说道：“也就错了一道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