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不相上下的能力碰撞在一起形成了爆炸,形成了大量的粉尘,抵挡住杨的视线。
“成功了吗...”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迈着有些虚晃的步子,向着洛辰之前站在的地方走去。
自从十四年前的第二次崩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之后,杨已经很少再回去动用属于自己的律者能力了,在他的全盛时期,他甚至可以催动伊甸之星释放出数十道重力射线,聚集起来威力连帝王级崩坏兽都能抹杀。
但现在的他在不损伤自己身体的条件下,只能用伊甸之星凝聚出仅仅一道射线,虽然和十四年前他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有着轻松消灭一大群崩坏兽的能力。
毕竟杨并不是天生的律者,他不是被神选中的人,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早已逝去的瓦尔特·乔伊斯施舍给他的,想要驾驭这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必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使劲咳嗽了一声后,杨才感觉自己身体中那不断沸腾的鲜血慢慢冷却下去,然而就在这时,他身前的烟雾中却传出了一个平静至极的声音。
“真是...麻烦死了...”
烟雾缓缓散去,出现在出现在杨眼前的,是依旧站在原地洛辰,唯一与之前有所差别的,原本他完好无损的左手,此时正在往地上滴落着鲜血。
“既然这样...”
眼看自己之前的那一击并没有杀死对方,杨重新往伊甸之星内灌注着律者能力,在获得充足的能力之后,漆黑的伊甸之星重新开始闪烁起了鲜红的光芒。
为了能够一击杀死对方,杨这样往伊甸之星中注入了比上一次要多得多的律者能力,即使这么做的代价是消耗他的生命也一样。
因为这不仅是给予对方的解脱,同时也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白痴...”
看到杨此时不要命的举动,洛辰低声暗骂一句,迅速朝着杨冲了过去,想要阻止他的行动。
如果他的这一击准备就绪并且释放出来的话,说不定两人都会因此殒命在此地。
就在洛辰即将伸手从杨手中夺走伊甸之星的时候,一面菱形的红色护盾出现在了杨的身前,将两人彻底分割在了两边。
“又是伊甸之星的能力吗...真是烦人...”
巨量的崩坏能在他完好的右手上聚集,最后形成了一把紫色长枪。
在经过了与瓦尔特复制人的战斗之后,用崩坏能创造武器的这一能力,就像是成为了他的本能一样,几乎已经熟练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
紫色的长枪与菱形红色护盾碰撞在一起,仅仅一会功夫,两者之间就分出了胜负。
长枪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这一道足以抵挡律者一击的护盾,而用来创造这一道护盾的伊甸之星仿品,也被长枪刺中,在杨的手中化为了碎片。
“还没完呢!”
即便伊甸之星已经被破坏,杨却依旧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大吼一声之后,一脚踢开了靠近自己的洛辰,然后毫无保留的释放了自己的律者之力。
虚幻的机甲逐渐在空间中变得凝实,这一次杨没有丝毫的保留,用出了真正属于第一律者的力量。
理解复现,第一律者在完全理解了一个事物的“解释”之后,就能以自己的力量再次复现该事物,只要是知晓了其机械结构和运作原理的事物,无论是什么东西甚至是神之键,杨都能凭空复现,只要他还活着,创造出来的武器就不会消失。
而使用这个能力的代价,就是他的生命。
但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的回头路了。
要么杀死对方,然后力竭而死。要么选择放弃,然后被对方杀死,无论怎么样留给他的路都是死而已,既然如此,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来吧,奥托。就让你看一下,我最后的反扑...噗!”
但最后杨还是失败了,由于之前多次催动伊甸之星的原因,他的身体早已到达了他所能承受的负荷,原本平静下来的气血重新开始翻腾,暗红色的鲜血涌上他的喉咙并被他吐到地上,而原本即将凝聚成实体的机甲,也在顷刻间化为虚影,消失在了空间之中。
杨失败了,就如同六十年前的那样,他无力的跪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而他的身体则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真是的,乖乖听话的话,就不会弄得那么麻烦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杨的耳中,似乎听到了对方无可奈何的抱怨声...
第三十七章 约阿希姆
现在的杨处于一种难以言喻的状态。
在滥用了这份施舍而来的力量之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早失去了意识并且陷入了昏迷。
但他现在的大脑却仍然清醒,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他的思维没有停滞,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他看不见,他听不见,但作为补偿,他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他能精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冷,流淌在血管中的血液不在流动,还有被他用作武器并且陪伴他六十年人生的律者之力。
狂躁的律者之力在失去了主人的约束,没有目的地能力开始遵守起了神明赋予它们与生俱来的本领。
那个本领的名字,叫做吞噬。
它们开始吞噬起这具没有被神明选中的躯体,暴走的能量如同蝗虫,蜂拥而至。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没有办法用语言诉说。
或者说,世界上所用用来形容酷刑的言语,和杨此刻所承受的痛苦所比起来,只能说是相形见绌。
狂暴的能量化为锋利的刀刃,刺入他的肉体,将肌肉与骨骼互相分离,利落的速度却搭配着与之不符的剧痛。
厚重的能量化为沉重的巨锤,重击他的胸骨,将包裹着内脏骨骼化为齑粉,尚未摧毁的神经,向着他的大脑传递着骨骼破碎,骨髓流出的痛苦。
平和的能量化为灵巧的针刀,切断他的神经,将混杂在齑粉中的神经逐根切断,原本通过神经感受着痛楚而有些颤抖的大脑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让人痛不欲生的痛苦消失了,但一同剥夺的还有他的感官,至此,他在也无法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的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