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幅面具所承载的价值,在某些方面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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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德丽莎,我先回去了。”
“嗯?不看完琪亚娜她们排练结束后才走吗?”
看着那从座位上站起,并且作势想要离开的洛辰,坐在书桌上晃着双腿的德丽莎,不由得选择了出声挽留。
毕竟怎么说,这都是两人第一次观摩三人的话剧排练,如果现在就走的话,或许就会显得有些失礼了。
“不了,如果看完再走的话,或许时间就有些不够了”
“嗯...?时间不够?什么意思?”
坐在书桌之上的德丽莎,不由得歪了歪脑袋,目光之中有着不解。
“如果我不快点回去的话...”
看着满脸迷茫无法理解自己回答的德丽莎,洛辰只是看了看那距离结束还有着好长一会时间的排练,语气有些无奈。
“如果我不回去的话,你们今天可能就要没饭吃了。”
“额...”
第二章
手中的技巧一部分属于自己,而另一部分则是属于那位逝去许久的灵魂。
握紧厨具并且平稳无比的手掌,已经无法在看见当初的生疏,利刃抚过的食材,也宛如天生一般,无法挑剔出任何瑕疵。
与那位灵魂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所能从其中掌握的技巧也愈加熟练并且繁多,而获得这些馈赠所要付出的代价,却也变得愈来愈多。
记忆之中的战斗经验,双手之中的战斗技巧,还有双眼之中所能窥见得到的情报分析,着一切的一切,都在将获得馈赠的自己,逐渐提高了与那位生前几乎相差不多的水平左右。
不...或许已经不能用相差不多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差距了。
现在的自己,记忆中拥有着两份截然不同的战斗经验,双手中掌握着两份同样娴熟的技巧,在加上那两人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的身体素质,现在的自己,应该有资格能够去伸手触碰那名为最强的称号了。
但是获得这些能力所支付的代价,却是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他,仍旧体会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随着时间推移开始不断滋生的回忆,恍惚之中所幻听到那回忆中的对话,还有那通过自己所呈现出来的另一种模样...毫无疑问,现在的他正在向着那两人其中的一位,不断靠拢着,而这也是他曾经就担心过的问题。
他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唯一能够所做的挣扎,便只有想办法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本心,铭记住自己究竟是谁罢了。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在经历过那一次可以说是无法预测的意外之后,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某些改变...
所以,停留在自己身体中的那一位灵魂,是出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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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德丽莎进行告别,并且率先离开排练场所的洛辰,只是来到了属于琪亚娜她们的宿舍里,并向留守的布洛妮娅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便独自走向了那除了他与芽衣之外,几乎不会有第三人会在其中工作的厨房。
此时的他,只是站立在厨房内的柜台,双眼目视着前方,然后有些心不在焉的处理着接下来所要用到的材料。
凭借着肌肉记忆的他,只是用着熟练的技巧处理着手中材料,而他的心思,早已移动到了别处。
自从上次在丹麦与kiana告别之后,原本寄宿在他体内,那与卡莲相比要活跃许多的塞西莉亚,却像是因为完成自己心愿从而陷入沉睡一般,彻底失去了动静。
原本那泄露自对方灵魂,并且能够侵蚀自己本心的情感,在对方休眠之后,就像是被用力拧上了阀门那般,彻底沉寂了下来。
现在的他,面对琪亚娜之时,不会在莫名其妙的萌生出别样的情绪,独自一人相处之时,耳边也不会在幻听到那来自于对方记忆中的话语,甚至连那原先受到影响最为深刻的入梦之时,都变得难以窥见那不属于他自己的感情。
从对方灵魂之中获得的力量依旧存在,那些能够影响本心但却收敛许多的记忆,在他刻意思索之下依旧能够浮现在他的眼前,只是唯一有所区别的是...
他的身体,已经不能选择变成为塞西莉亚的模样了,或者说...是寄宿在他身体中的灵魂,抗拒着让他,变成那番模样才对。
所以在那之后,与自己女儿相见之后的塞西莉亚,到底发生了情况呢?
无法探寻,无从得知,面对着对方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作为继承了对方传承的他,只能选择默默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呼...”
对此无可奈何的洛辰,只是轻叹着,然后将砧板那已经处理完成的材料放到了一旁准备好的篮筐之中,随后拿起其他还未处理好的材料,继续漫不经心的处理起来。
可是接下来那源自于脑海内部所出现的高呼声,却是让他手中那有条不紊的动作,出现了极为严重的失误。
‘嘿!下午好啊,辰!’
那独属于卡莲特有的声线,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响彻在了他的耳边,而对方这突然起来的问候声,却是造成了一个让其意料之外的后果。
“——!”
手指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利器切中骨头所传来的手感,让原本因为沉思所导致意识还有些惺忪的洛辰,立刻清醒了过来。
“...”
他沉默着,然后低头望向了自己那放砧板之上的手掌,那用来扶住材料的左手食指之上,已经因为之前的那番意外,从而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并且还在向外涌出鲜血的狰狞伤口。
‘啊!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通过着对方的视线然后注意到那处于白皙手指之上,并且显得过于有些狰狞的伤口时,作为造成这一结果的卡莲,语气之中本能的带上了些许慌张。
“没事...只是小伤口罢了。”
听闻着那仿若直击出现在脑海中的话语,他只是用着平淡的语气,示意着寄宿在自己身上的对方,不用来担心这个对他来讲,可以算是微不足道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