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琉璃停在脚下,轻抚燕春肩头,微笑着说:“我也自然是舍不得你,但身为女子,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你要知道,跟在我身边,束缚太多,我倒是希望你如平常人一样,守着自己爱的人,平凡的过一辈子。”
燕春一阵感动,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马上跪了下来:“奴婢叩谢王妃恩典,但奴婢还是不愿离开王妃,到时候奴婢就找个离王妃近的地方。”
夜琉璃弯下腰来扶着燕春微笑着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跪。你待我如何,我比谁都清楚,你且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燕春满面春风,夜琉璃亦喜笑颜开。
两人边聊边向寝殿进发。
又是五六日后,夜琉璃用晚膳一个人呆在寝殿。
这些天来,夜琉璃一直没看见苏澈的踪影,也许是厉坤正在他的寝殿中养身的缘故,并不容易来到她的身边。
夜琉璃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她也有点想苏澈是不是因为对自己身份的怀疑而疏远了她。
夜琉璃虽口无遮拦,可是心有些慌,心想,这个人平日对他也算是呵护备至,还曾经为了自己而不顾生命的阻挡了一剑,现在与之还生育了2个子女,她究竟是不是她的丈夫。
夜琉璃有些迟疑,仅仅几天的时间,就有些摇摆不定了。
仔细一想,夜琉璃的心绪凌乱,有点坐不住了,想着不如先见苏澈一面,起身就往苏澈寝殿赶。
可让夜琉璃怎么也没想到,苏婉凝早已人入王府。
厉坤被毒死一事,苏澈虽把情报藏得严严实实,可究竟传在苏婉凝耳中。
由她如此得知,何处又可消停,进府后说厉橪最近政务忙,就让她这个当嫂子的专门来看望。
但以任何人的了解,她并不安分守己,只是自从有人来,总是轰不走。
苏澈依旧是那个心不在焉、慵懒地躺在软榻之上、半分不离搭理苏婉凝的模样。
苏婉凝就坐在它旁边,她变了模样,反而看起来更乖了。
许是历经大起大落,人有所长进。
苏婉凝看着苏澈略有所思地问道:“尊亲王殿下的想法是怎样的?”
苏澈当然没有告诉苏婉凝他摇摇头:“没有想到的事还是没有离开?”
苏婉凝犹豫地笑了:“我可是特地来探望东仁王的,可人还没见着,尊亲王就撵我走,这可有些说不过去吧?”
苏澈坐立不安地眉头紧锁,不再言语。
苏婉凝看着苏澈现在的脸,试探地开口说:“尊亲王为什么总是不欢而散?是跟王妃发火?”
苏澈白白看着她,自己这一刻究竟因何事而不欢而散,苏婉凝的心是否还没有明白?
还是她赖以为生。
话虽这么说,但一提这称呼,苏澈脸上的确更难看出几分来,有些不高兴地看着苏婉凝。
苏婉凝紧张了一下,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瞎猜的。灵犀王妃为人敦厚,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毕竟身为女子会有些小性子,殿下还是别与她计较了。”
苏婉凝难得夸赞夜琉璃,这也让苏澈为之疑惑,蹙眉问道:“今天太阳打向西边,您帮助夜琉璃讲话吗?”
苏婉凝微微一笑:“我以前的确是容不下王妃,对王妃的确有些不善之举。后来禁足之时,我思过后深感惭愧,属实千不该万不该的去害人,实在不对。我更应该注重皇家一团和气,咱们一大家子和睦相处,我也高兴。”
唉,苏婉凝这句话讲得很好。
苏澈面上没有说话,只是面已克制不住地开始反感起来。
苏婉凝又是一笑:“我知道尊亲王殿下不喜欢我来府上,东仁王到底人在哪儿啊?我看上一眼便走,回去也好和摄政王有个交待。”
“嗯,跟我来吧。”苏澈淡淡回话,随即起身,还希望能早把这个恼人精送走。
苏婉凝紧随
其后。
苏澈转身看向苏婉凝,不多说几句,就径着离去。
苏婉凝暗暗舒心地笑着跟着它走。
而此时夜琉璃找来找去都没有见到苏澈,遂至厉坤之寝殿,找到苏澈后仍未露面,向宫女们打听,宫女答到苏婉凝在会宾客,夜琉璃就有点面色不佳。
本打算转身就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床榻上有个声音:“我死了吗?不能去看四哥了吗?”
夜琉璃听到声音看过去,就看见趴在床榻前的厉坤。
她走上前,看厉坤现在情况已基本好转,说:“看你这样子身体是痊愈了,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厉坤听到夜琉璃刻薄的声音,但也没有生气,而是微笑着说:“连四兄弟也没有说话,难道你们就不乐意吗?”
夜琉璃嘴角一紧,面色有些不高兴。
这时,一个宫女拿着汤药进来,规规矩矩禀道:“殿下,是吃药的时候了。”
厉坤伸手就把药碗递给宫女。
厉坤端起药碗就喝,由于是躺倒在地上,这一抬起来,汤药就撒在地上,自己喝得再着急,也呛不下去。
“咳咳——咳咳——”
厉坤心中一阵不舒服,他连忙坐下,但手中还拿着药实在不方便,就把药碗递给他。
夜琉璃望着厉坤衣襟里撒满棕色汤药的样子,这一刻一阵咳嗽声传来,他不得不走上前去接。
厉坤连忙坐起身来,扶胸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只觉胸腔紧紧的,模样十分丑陋。
夜琉璃愁眉不展,是出于善意,她在塌边上坐了下来,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拍着厉坤的后背也指责了一番:“喝个药还能呛着,你也是厉害,就不能坐起来好好喝?瞧瞧这洒了一身,还害的自己受罪。”
正好此时,有两个人影从大门上出现了,那就是苏澈与苏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