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苏联当初的肃反运动，是如何变成大清洗的就知道了。

同理。

圣光精灵世界入侵了龙与魔法世界，这是事实。但将圣光精灵世界的每个生命都定义为‘有罪’，这就是极端和扩大化。

这也是为什么朝仁在最后愿意和他们交谈的原因。

但也仅限于此了。

“我果然当不了圣人。”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之后。

只剩下朝仁、凯尔希和露科亚三个人。

朝仁靠在椅子上叹着气：“虽然我很想完全抛开个人立场，完全从理智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但一想到杏子现在的状况，我就很难冷静下来。”

佐仓杏子的情况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肉体死亡，灵魂死亡，精神也死亡。

要不是中央多元世界有复活杏子的可能性，朝仁估计没那么轻松坐下来和圣光精灵们说话。

“有情绪是正常现象，这证明你体内的激素是正常的。”

凯尔希不咸不淡，仿佛告知病人身体很健康的医生一般的说道：“当然，从灵魂学的角度讲，这证明了你灵魂波动正常。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陷入固化。”

“......谢谢你的解释。”朝仁无语。

“不用谢。”

凯尔希像是没听懂朝仁的语气一样，继续说道：“抛开科学和魔法，站在你的立场上，还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和他们说话，甚至想抛开成见去了解他们，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成为圣人，你什么时候认为‘圣人’代表善意？他们是一群完全抛弃自我，以国家、种族、文明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人。

他们释放善意，只有在需要释放时需要。如果需要释放恶意，他们会比任何人都更果断。维持道德，只是人类这个文明需要道德。

你不是圣人，可能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朝仁知道自己不是圣人，但他感觉凯尔希快变成圣人了。

“凯尔希说的没错，你的表现已经十分优秀了。”

露科亚也同意：“实际上，我们比你表现的还糟糕。如果不是你设置了这个世界内智慧生物禁止厮杀的法则，那些圣光精灵早就被我们杀光了。”

朝仁重重的点头，他完全能理解。

做个不恰当的比喻。

性格本身就狂暴的巨龙们，与曾经杀死他们的敌人身处在同一个世界时，你让它们保持冷静的概率。就像川普的狂热粉丝，手拿冲锋枪和拜蹬站在同一间房子里，他扣动扳机的概率一样。

不过，等下！

朝仁微微皱眉：“我什么时候设置了‘智慧生物禁止厮杀’的法则了？”

“不是你设置的么？凯尔希是这么告诉我的。”露科亚微微皱起眉，转头看向凯尔希。

“不是我做的，那是领地建设系统里预设的世界法则”，凯尔希看了看朝仁：“而且与其我向你解释。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一看呢？”

她抬起头看向上方。

终端的位置就在建筑的最上层。

乘坐电梯，朝仁来到一座巨大的房间。

房间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两道dna双螺旋结构一般交错上升的螺旋阶梯。

材质不是石头或金属，也不是木头。

更像是玻璃或光滑的瓷器。

“这个造型......”朝仁微微皱眉。

“怎么了，你知道这个楼梯的意义么？”露科亚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只是这样一边盘旋，一边上升的形状，好像在哪里见过”，朝仁揉着下巴，随后又摇摇头：“算了，等想起来再说吧，咱们先上去。”

然而，踏上楼梯的一瞬间。

朝仁就察觉到了异常。

一点冰冷从阶梯上升，透过鞋底流入右脚脚心。

“别担心，继续走就行了。”凯尔希的声音响起：“我一开始也有些担心，但后来发现这只是验证身份用的。你踏出第二步，系统就会展现提示。”

“......”

朝仁相信她的话，所以继续抬腿向上行走。

然而，凯尔希说的系统提示音并没有出现。只有冰冷的气息，从脚下慢慢向上延伸的感觉。

——这是什么？

朝仁虽然心生疑惑，但危机感应并没有爆发，所以怀着一丝好奇心就继续走了下去。

一开始只是某种冰冷的气息，随着楼层的升高，这份气息逐渐渗透进身体的每个角落。一直到将身体的每一处都占领，随后气息开始自行循环了起来。

从右脚的脚心开始，沿着腿骨和肌肉一直向上，在上升到小腹的时候旋转三周。随后又沿着骨骼和肌肉进入左腿，每一丝肌肉都被照顾到，最后在脚心停留旋转，随后又沿着原路返回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