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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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度一到作战室,坐着的人们都朝着他笑。

阿朗松叫到:“布兰度,听说你那天喝醉酒摔伤了。”

布兰度不回答,只走到长桌前:“关于我军当前面临的形势……”便铺开一张地图。

吉尔一本正经地问:“布兰度,你是怎么把前胸后背都摔伤的?”

布兰度瞪大眼睛说:“醉酒,喝醉酒了本来就……人和人不可一概而论的!”

眼看拉海尔都忍不住要开口了,贞德敲了敲桌子:“想关心勒曼格尔团长的,自己私下问候。继续。”

拉海尔便捅了捅迪努瓦,低声道:“可这几天只有她能探望布兰度。”

首席亲王的胖脸上也都是笑意:“正常的,拉海尔,我们都年轻过。”

布兰度咳嗽了两声,作战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对于我军今后的举措,目前我综合各方意见,拟定了三条方案。”

“最激进的,是沿着北方大道,进取巴黎,收复国都。”

“最保守的,是向东进军,打通与洛林公爵和博垂科特将军的联系,反过来把勃艮第和英国人切成无法相互支援的两段。”

“二者折中,是向东北方进军,收复我国的圣地兰斯,让吾王在兰斯大教堂合法地加冕,粉碎伪王亨利的合法性。”

布兰度看着贞德,他知道兰斯同样也是圣殿骑士团曾经的总部,而她当然不会做出【保守】的选择。

“那我们就去兰斯。”圣女不出所料地做出决断。

“但是,在那之前。”布兰度提醒道。

“法斯托夫,和英国现阶段的机动兵力,四千五百人,正盘踞在奥尔良西面的默恩和博让西一带。”

“如果不拔掉这颗钉子,我们在奥尔良的军队就不能做出任何机动。”

拉海尔哼了一声:“我们,必须要和这老家伙,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然而这次和奥尔良的解围战不同了,敌人没有被分割开,而是统一在一起,指挥着他们的也不再是有隙可乘的塔尔伯特,而是以阴险狡诈著称的法斯托夫。

自阿金库尔战役以来,法军还没在野战中击破超过三千人的英军部队。

将军们却没有露出动摇的神色,而是整齐划一地侧过头,望向他们的旗帜。贞德爽朗地笑着:“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个可恶的老家伙彻底击败吧!”

布兰度打了个响指:“两位,来点振奋的消息。”

雅克·科尔笑眯眯地磨着戒指:“受到奥尔良大胜的鼓舞,我国各地的领主们都慷慨解囊,准备了一批大约三千人的新兵……”(“实际上是被招安的羊皮兵。”布兰度低声朝贞德解释。)

“……以及三十门各式火炮和火药,各式铠甲和物资。”

术士的话教他们都更振奋了些,毕竟,谁不想以更强的姿态去邀击法斯托夫呢?

随后夏洛特的话就更令人意外了:“陛下,将于本月底到达他忠实的奥尔良,嘉奖各位的奋战。”

“哦!”迪努瓦惊叹着,“夏尔他也敢……”

想了想不太对,首席亲王及时地闭口不言。

“关于陛下,您还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吗?”阿朗松兴冲冲地问着堂妹。

夏洛特突然没来由地脸红了一下,目光扫过贞德和布兰度,摇了摇头。

夏尔当然给了她别的嘱托,要她“放下身段,同勒曼格尔团长搞好关系,如有可能,同圣女搞好关系也是可以的。”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出口?

她在心中咒骂起来。

被他咒骂的人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按翻了桌上的棋盘。夏尔抱歉地举起手:“神父,算我输了。”

他新任的宗教顾问,里夏尔神父,俯身拾起棋子:“陛下,刚刚占优的是您。”

神父三两下布好棋盘:“您看,刚刚的棋局,应该是这样没错。”

国王愣了一下,抚掌大笑:“神父,您有这样的本事,完全不必让着我的。直接拿走你胜利的奖励吧。”

里夏尔神父沉默地坐了片刻,开口道:“陛下,您认为,圣女是什么呢?”

国王也慎重地想了想,答道:“我们的热吕主教撰写了一片论文,用他迷宫一样的词句表述了,圣女,即是上帝展示仁慈的工具。”

里夏尔有些无礼地盯着国王:“所以,圣女,即是工具,对吗?”

国王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不要玩文字游戏,神父,我要是这么答应你,未免太使她寒心了。”

神父翘起腿,坦然地说着:“我并无恶意,陛下,如有可能,我也愿意去做一个这样的工具。我想说的是,我们把全法兰西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位】圣女的身上,未免太可怕了。”

夏尔拈起棋盘上的王后,在手中把玩着:“您是在她的公开质询中收尾的人,您应该知道,全法兰西也找不出能和她媲美的人。”

神父摇了摇头:“未必。您看,夏洛特殿下同样能穿着铠甲,号召人

民作战。就算那位栋雷米的少女闪耀如太阳,她也不可能把月光也一并剥夺了吧。”

夏尔轻轻地敲着棋盘:“继续。”

“如果只将夏洛特殿下塑造为圣女,那可能造成勒曼格尔团长和圣女让娜的猜忌。可如果陛下继续开恩呢?比如说,勒曼格尔团长的那位义妹,也在奥尔良薄有人望,您觉得他有没有蓄意其中?”

国王慢慢地说道:“那现在是【二比一】。”

“还可以扩大这个团体,陛下,能够号召国民抗击英国人的圣女越多越好。我也就诚实地说了,我正有一位人选,想要向您推荐。”

夏尔这才畅快地笑了起来:“很好,里夏尔神父,您千万不要和我见外,就是要这样地向我提出要求。您这位人选是……”

“拉罗谢尔的卡特琳娜。白圣女的唯一继承人。”

国王琢磨着这个名字:“米兰城的白圣女……我记得她和布锡考特元帅有过逸闻?”

里夏尔神父微笑道:“这位卡特琳娜,绝不会被勒曼格尔团长拉拢的。”

国王的眼神渐渐锋利了起来:“很好,里夏尔。但我还需要亲自见她一面,做出严谨的考察,你应该已经将她叫到希农了吧……”

“陛下,我这就叫她来觐见。”

拉罗谢尔的卡特琳娜很快走进了城堡。

夏尔依着他对里夏尔神父的印象,认为神父会推荐的将是一位才智卓绝,带点神经质的修女,孰料真人却是全然不同的。

她身量高大匀称,胸前不丰,只迈着修长的腿,踏出侵略性十足的步伐。形貌上不似法国人,倒颇类希腊的东方式审美,若她把规矩地扎着的黑发打散了,一定会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风情。

夏尔摇摇头,收回男性的目光,改用国王的眼光去打量她,倒是更加赞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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