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 / 2)

权力,而没有得到妥善的监管。物资的匮乏显然会持续一个冬天,为了多分到一点粮食,市民们会用他们的财富,妻女,除了生命以外的一切去交易。”

“不是所有士兵都会迅速腐败,可一旦有这迹象开始,骑士团就完了。”

少女击了下掌:“巴黎人也会很艰难的!”

让·布罗深深地叹了口气:“比那更可怕的,是巴黎人会熬过这个冬天,却对你们满怀恶意。虽然我猜测你们准备推几个罪大恶极的走私商,来平息巴黎人的愤怒……但那样为时已晚。”

布兰度靠进椅子。

治理规模的量变带来了质变。在进军香槟的途中,是用数千的军队,辖制万人上下的城市,不仅士兵之间可以相互监督,自己和贞德也能频繁接触到一线军民,自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可巴黎……规模更大,民心更差,恐怕他们遭遇到士兵的勒索,第一时间不会想着去找圣女告状,而是暗中诅咒“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他挠着头发,心想这可是几乎违背了马基雅维利的教诲:掠夺当迅速而暴戾,才会让民众感到恐惧胜过怨恨。恩惠则要轻柔而持久,才会让民众懂得感恩胜过贪婪。

不过亡羊补牢时犹未晚,让·布罗来的更是及时,在问题发生之前就已赶到,弥补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布兰度便在桌上虚划:“让吉尔带人专职监察,一线尽量使用退尔先生的手下,矮人兄弟们都尊重合同,给他们严申一下纪律,增加一份薪资,应该可以解决。”

“然后,你和……珂赛蒂,没必要去全城布道了,你们招募一些本地的女士,医院也好,缝补洗衣也好,让家里没有男性劳力的家庭也能得到收入赈济。”

“最后就是孩子们,以赈济为名,设立专为孩童供应餐食的营地,然后就像我们在卢瓦尔河边带难民时一样,组织他们唱歌,听经,布罗大人要是有空,也可以带人来教他们数学和文法。”

归根到底,用的还是杰士卡治军的方法。布兰度扶着额头,不禁笑了。

让·布罗倒是露出尊敬的神情:“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看来所有的传闻中,最好的那些也没能追及你们的影子。”

贞德倒是和善地说道:“您过誉了,布罗大人,我们是靠着像您这样的人一路支持,才能任性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又喝了口酒,让·布罗便起身告辞,走前还是惊恐地看了女仆一眼。

布兰度猜想,大约是贞德昨天过于生气,自己又被关在门外,所以便把气撒到了崔丝汀身上。

精灵公主穿着的女仆装,可不是后世能引人遐想的装束,简而言之,她穿着的这套衣裙,已经让她失去了骂贞德为“村姑”的资格。倒是挺滑稽的,让布兰度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崔丝汀阴恻恻地瞪回去:“你笑什么!女魔头更生你的气,你指定比我遭遇的更惨——”

然后她便见到,贞德怒气冲冲地扑向布兰度,将他箍进怀里。

“你还真在外面站着啊!”少女嗔怪,“为什么,为什么不……”可她迟疑了,自己也不知道布兰度该做什么才能让她舒心。

布兰度低诉着:“犯错的是我,受伤的是你,你生气是应该的。”

贞德抓着他的肩膀,将布兰度拉下来,朝着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你说过我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孩?现在你该失望了。”她凶狠地说道,“不像展示给别人的圣女。属于你的让娜是会感到痛的,也没有那么豁达,看到你的时候,我和每一个被爱情诅咒的女孩没有任何不同。”

布兰度同她耳鬓厮磨,极温柔地宽慰道:“可我最爱的姑娘,你还是打算原谅我了。”

“是的……”贞德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伸拳敲打着他的背心。

布兰度几可想象,她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不完美,先生,您也一样。”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是第一次去爱谁,给了你不适当的自由,而这一切又源于布兰度你的付出。就,就这样吧,你要接受我的任性,我,我也会接受……呜……我会比你先抢走她的!”

布兰度将她抱得更紧。眼前如有一千种繁花绽开,鼻端如有一千种芬芳绽放,可都压不住怀中少女的悸动。

人果然是贱的,当他怀着愧疚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期望贞德的思维被这扭曲的时代所束缚。可当她真的原谅了他,布兰度又忍不住想,她再独立坚强一些,对我更凶狠些该多好啊。

“你没有错,或者说太慷慨了,我必须要狠狠地惩罚你,让娜。”

贞德瞪大眼睛,满眼迷惑的水波,布兰度却笑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对贞德做一份补偿。

世人对贞德的尊崇,究竟是敬佩她达成的伟业,还是怜悯她遭受的苦难?布兰度自己也分辨不清,而后者,如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要不是贞德生来就是短兵相接的天才,布兰度几乎舍不得让她再上战场。

可就让她这

样寂寂无名?泯然

成为历史长河中的小小浪花?布兰度断不同意!

“我会惩罚你,让你达成举世无双的伟业,我要你像亚历山大一样闪耀,要你像汉尼拔一样教敌人震怖,要你像凯撒一样为伟大的帝国奠基,让教士们世代称颂你的神圣,让我们的后嗣永远传颂你的威名!”

贞德的脸已经红彻,几乎能冒出滚滚的蒸汽,整个人都软倒在布兰度的怀抱里:“您在说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崔丝汀一脸生无可恋的说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类扭打在一起,姿态愈发暧昧,会客室里充满了欢愉的空气,她不禁也夹紧了腿。

但就在布兰度准备完成恩怨勾销的事业之前——

贞德伸脚踏在他胸口,十足狡黠地笑道:“先生,最后一步确实不行。”

猜到了,布兰度想,要不是生理周期推波助澜,她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他只把贞德抱紧,揉着她紧致的小腹:“这说明我们之前的努力失败了。让娜,我们今后还要加油啊。”

“哈!我就知道你不行了!”崔丝汀强着颈项,一脸得逞地喊道,“我是可以的,没想到吧村姑,虽然日子过了很久,但就是没有来,想必这就是邪龙的强大之处,区区人类还是——”

刹那间,精灵被少女的目光扫过。

崔丝汀觉得自己死了,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杀意贯穿。她兴不起一丝抵抗的心思,抱着头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淌下。

“对,对不起?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无辜地喊着。

贞德却不搭理她,只缓缓扭头,再看向布兰度。

布兰度现在准备穿越回一分钟前,把那个想着让贞德再凶狠一点的自己活活打死。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忏悔,并祈祷自己和崔丝汀能生出个正常点的东西来。

60.致不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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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渐深,西欧的土地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马恩河的航道熙熙攘攘,大都载着满载而下的粮船,返程的船只则间或载着一些从巴黎疏散的移民和物资。

逆流而上的船队越过拉费泰苏-茹瓦尔被冬雪覆盖的麦田,再越过埃佩尔奈空旷的葡萄园,便能看到前方的夏隆,当地的主官纪尧姆·朱维纳尔已组织了冬闲的民众,给他们规划出了足以御寒的住所。

圣诞节已经近了,虽然生活仍不宽裕,节日的气氛仍然升腾起来。越过马恩河北的旧城区,也越过河南的新城区,一路延蔓到了郊外的圣德尼修道院。

夏洛特公主仍寓居在此。怀孕第六个月,她的动作已经艰难,加之腹中的胎儿时常不息地闹腾,她不得不把睡眠揉碎了,分置进一天的行程中。

不过她一直带着笑意,连带着身边的仆妇们也都开心。

夏尔给了她妥当的帮助,王令签署,教苏瓦松至贡比涅一路都痛快地开城投降。而后便是巴黎光复,知道她所爱的人都安然无恙。这样下来,她对自己腹中的痛楚不但安之若素,反而还为小生命的茁壮成长而万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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