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大家都抓住了这次机会呢。”

“机会？”

“是啊，宣传胜利以提升国民的幸福感，自信心等等，这能让社会趋于稳定，大家都能因此安居乐业，而且受到鼓舞的年轻人也会抱着一腔热情加入军队，这样很好。”她一边拉开穿梭机的门一边分析道，两只喵擦着她的腿走进穿梭机里，躺在椅子上等人给系安全带“但是我们没这些问题。”

“诶？”

“咱的意思是，我们不需要去考虑那些复杂的问题，打了胜仗之后，发钱，休假，开歌会，狂欢，然后将全部的热情投入下一场战斗。”

“简直像是故事书里头的海盗一样啊！”

“实际上就是没什么区别，”奥蕾迦娜耸耸肩，指了指躺在椅子上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的两只大喵，讲道理那姿势根本就不像猫“如果咱头上再顶一只鹦鹉就更像了，下次找海兔借她的猫头鹰凑合着顶着试试好了。”

“小心被薮猫酱吃掉啊！”

“才不会吃掉呢！”

就在两人打趣的时候，一个通讯突然接了进来，那是星城港务局的航空调度员——

【大统领，这里是港务部，终焉世界号正在执行离港程序，但我们并未收到本日有超旗出通知，呼叫终焉世界也没有回应。】

“哦……他出发了吗？”奥蕾迦娜挑了挑眉毛“不用管，大技霸是去执行一个临时任务”

【港务部收到，飞航管制解除。】航空调度员没有多嘴多舌的询问，他敬了个礼，一丝不苟的立刻执行了出港程序。

这段时间战事频繁，拿到的脑袋不计其数，黄铜王座上的那一位肯定会很高兴吧。战争之镰这次过去述职，应该也会带回一些褒奖。

军团长此刻是这么坚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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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世界号停泊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战争之镰不带任何太空生存装备，只穿着一件风衣站在终焉世界号的舰艏上，直面那似乎永远望不到边的发光泡泡群。和它比起来，任何星门口的泡泡阵都黯然失色……

好吧，根本就不应该用泡泡阵去和尤格·索托斯来进行比较。

‘我看见了你们的选择，非常明智。要是在那里不管不顾的和那支舰队死拼到底，那才是没有意义的选择。将宝贵的舰队消耗在与亡灵的战斗中是最没有必要的。’

密密麻麻的泡泡们无时不刻不在抖动和移动，满眼的泡泡实际上是一刻不停息的运动的，如果一直盯着看，似乎思维就要融化在里面，和这些东西融为一体一样。在震动中，泡泡们用光，影，还有浑浊的几乎不可辨的脑中音与战争之镰进行交谈。

但是战争之镰毫不在意，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发疯：

“果然，那是已经‘死掉’的文明吗？”

‘没错，那个文明曾经盛极一时，有很多这样的文明存在于各种宇宙中，’思维中传来一种遗憾的感觉‘但是坚持下来的并没有多少。’

“为什么呢？”战争之镰问道“我其实对这些很有兴趣，我们到现在为止发掘了不少文明的遗迹，但是那都是单星系的低端文明，在这个阶段因为天灾人祸而毁灭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发展到那种可以满宇宙拍矿场的文明……我实在无法想象它是为什么死去的。”

‘你听说过【大过滤器】吗？’几乎在瞬间，尤格就回答了，它的声音在战争之镰的脑袋里回荡，就像千万头动物在嘶鸣‘这是由你曾经的世界中一个善于思考的科学家提出的理论。’

“嗯，我知道这个。”

早在穿越之前，战争之镰就对宇宙啊，外星人啊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在相关的研究方面，他自然而然的了解了很多相关的内容——比如大过滤器。

在提到大过滤器之前，首先要提到一个叫做费咪定律的东西——

当人类在近代确定地球不是宇宙的唯一，而是一个银河系外围穷乡僻壤的小星球的时候，便开始用手上的所有技术，脑中的所有知识对宇宙进行探索，认真的思考地外生物存在的可能性。

然后啥玩意都没找到，整个宇宙安静的一匹。

这特么绝对不对劲啊！以目前掌握的科学知识来判断，宇宙里头应该早就满地都是外星人了，什么狗头鱼文明猫咪文明先不谈，就连大白菜都应该能一脚踩下跃迁引擎在宇宙里头飙船了。

一百多亿年哦，没道理进化不出脑洞很大的大白菜吧？（看了一眼《群星》）

但是，别说地球上找不到任何外星人曾经来过的切实证据，就连宇宙里头也没有——连个无线电信号都收不到。这时候用【地球在银河系外侧很远的地方，银河WIFI覆盖不到】这种搞笑的理由已经完全混不过去了。

于是，在1950年，一个曾经拿过炸药奖的米国物理学家——恩里克·费咪在和朋友们日常就外星人的问题侃天的时候忍不住吐槽：

“那么它们在哪儿？”

如果银河系存在大量先进的地外文明，那么为什么连飞船或者探测器之类的证据都看不到？宇宙已经有100多亿岁，仅仅银河系内便有几千亿颗恒星，就算外星人比地球人早上十万年开始爬科技树——这在一百亿年里头几乎是弹指一挥间，但是早十万年发展足够堆出一个宛若天神的文明。

但是，宛若天神你倒是来啊！

这是否说明地球人在宇宙里头就是孤独的呢？

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的助理教授罗宾·汉森为了解答这个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说不准……人家已经跪了？”

他把从没有生命的荒芜之地到扩张性的星际文明的演进，大致划分成⑨个阶段——合适的行星系统；可自我复制的分子（比如核糖核酸）；简单单细胞生命；复杂单细胞生命；有性生殖；多细胞生命；脑洞较大、使用工具的动物；目前人类的阶段；星际殖民扩张阶段。

如果是《孢子》玩家，一下子就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点头）

汉森认为，在这⑨个阶段里头，至少有一个，或者好几个阶段，想要过去难的简直像是渡劫，一不留神就死了——包括但不限于脑洞较大的动物一不小心把自己坑死。

【因为渡……过过滤器被网子筛出去了，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来地球拜访的外星人。】

这确实是个对【为什么没发现猫……外星人】这个问题的好解释，但一直到穿越，他都没能知晓这个问题的真相。

‘实际上，大过滤器确实存在。罗宾·汉森的想法没有错，但是他被他的知识结构束缚住了思想。在这第九个阶段之后，大过滤器仍然存在，这东西会伴随一个文明从生到死。’

“……”

丛生到死吗？

听起来意外的沉重啊，不过这也不奇怪，在宇宙尺度上，已经死去文明的绝对比还活着的多，就算说宇宙其实是文明的墓场也不为过。

‘进入星际扩张阶段，被困死在母星系里头出不去的，出去了之后遇到宇宙级自然灾害的，度过了自然灾害开始研究超空间技术结果招来了虫群的，运气好没遇到虫群但是调整基因序列的时候把自己整族全部奶死的，发展AI结果被自己的造物给逼死的。这种灭亡要多少有多少。甚至不少灭亡文明残留在世间的驱壳也会变成大过滤器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