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工程师们正在分析，这花不了多长时间。”阿塔尼斯回答说，他对自己手下的技术人员充满信心。毕竟普罗托斯人的技术实际上和萨尔娜迦同出一脉，他们的科技树是在萨尔娜迦留下的凯达林水晶这个基础上衍生出来的，对萨尔娜迦造物有天然的熟悉感“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让我们的士兵好好休整一下。”

奥蕾迦娜点了点头，她选择相信普罗托斯人。这段破解的时间也许不长，但是对于克隆人飞行员来说非常必要——和其他种族的船不一样，塔耳塔洛斯的战舰里控制战舰的只有一个人，没有替换的人员，因此在非战斗时期选择好好休息来让驾驶员随时处于精力充沛的状态是非常有必要的。

指挥官们纷纷点头，回到自己的旗舰上，该动员动员，该讲话讲话——无论是《站起来吧！国民们！》还是《埃蒙已无可战之兵》都来一套，士气蹭蹭蹭的就上去了。之后是在虚空中和埃蒙对战，只要涉及到虚空啊，亚空间啊之类的，肯定少不了精神污染这个喜闻乐见的话题，

按照以往的经历，一般人进入亚空间中，就会随时间推移开始掉SAN，呆的时间越长掉SAN越严重。如果有着高昂的士气，SAN值就会掉的比较慢了。

顺带一提，奥蕾迦娜还准备了波莉娜和拉克丝的唱片，如果有必要就把这东西放给埃蒙听。

万一有用呢？（迫真）

要说起现在哪个指挥官最慌，那肯定是吉姆·雷诺了。其他人要么有厉害的高科技，要么万众一心，只有他手里头带着一帮佣兵海盗混杂帝国军的乌合之众，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想，都无法让人放下心来。即使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真的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奋斗，但是装备和练度显然无法和专业的人相比。

这让他一直无法冷静下来：

“虚空里……到底是什么样？”

“这个问题就如同问流水是什么形状一样，雷诺指挥官。”奥蕾迦娜回答道“虚空受到智慧生物的情绪和梦所影响，潮汐般变换中的虚空被塑造成古怪奇异的形态，永恒而又时刻变换着。但是克普鲁这边……显然大家的情绪和梦不怎么好，所以也不要期待这里的虚空像是海边度假胜地一样无害了。”

听到这话，雷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难道还有哪里的虚空像是海边度假胜地一样无害吗？”

“新伊甸的……偶尔甚至还会举办蝶泳大赛。”

“呃……”

他就差把【真是搞不懂你们统合部】的表情写在脸上了。

奥蕾迦娜露出人工智能一样的表情——你现在看我们是这样，打完这场仗，在统合部呆久了，你们也要变成这样：

“但是有一点要注意的是。埃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他并不是创造一切改变一切的造物主。虽然这会是一场苦战，但我们仍占据优势，这一点请一定要牢牢记住。”

“我明白了。”

数小时后，普罗托斯的技师们取得了成果。他们用了某种方法连接上了乌尔纳，并且启动了这个装置。

在下一瞬间，从那光之漩涡中喷射出的扭曲光柱崩塌成闪光的粒子，就像燃尽的火柴一样断裂消失了。不断旋转的白色漩涡越来越小，最后缩小成了一个散发着五彩光芒的光团。在这个直径大约六千公里的光团内部，乌尔纳中间裂开了细纹。

在所有人诧异的视线中，那座方尖碑缓缓地分解成了三部分，内部复杂的结构体缓慢的展开，逐渐向外扩张，一直到把那个五彩光团全部罩进去才停下。庞大的结构体围着光团缓慢的旋转，随后猛烈的震动了——那并不是实际上发生了的震动，所有的舰船上没有接收到任何引力反应，大家能见到的只有不断闪烁的光芒。

紧接着，在那千分之一秒之内，数道电弧由浮在旁边的结构体之上迸射出来，猛烈的击打在光团上，耀眼的光芒以令人诧异的方式炸裂开来。在第一个人惊叫出声之前，那彩色的光团骤然熄灭，只留下一个周边跳跃着暗红色电弧的，巨大的空洞。

那空洞中弥漫着一股细微的云雾，隐约能看到对面氤氲的紫红色雾气。星辰诡异的闪光在紫红色的雾气中明灭不定。但令人诧异的是，这紫红色的雾气看似异常浓厚，但是大家却可以轻易的看到云雾背后的东西——虽然看得到，并且认为那是高密度的云雾，可是却能毫无阻拦的看到后面，这不符合常理……

不过对面可是亚空间，不符合常理也是正常现象——混沌势力一向如此。

奥蕾迦娜深吸一口气，在联合指挥频道中开口道：

“所有人都别过门，原地待命！重复，原地待命！”一头莽进去虽然看起来很帅，但是实际上却是无谋之举。就连反恐干员在进房子之前都要丢小车去看个清楚，更何况是联合舰队攻虚空这种大规模活动？必须知晓对方的情报才行，她命令道：“第一侦察舰队，过门。”

【明白！】

通讯刚刚发出，十艘黑隐特勤舰点燃了引擎——比起隐形侦察舰这种毫无进攻能力的护卫舰，塔耳塔洛斯更加倾向于使用隐蔽性能稍差，但是拥有战列舰船体的黑隐特勤舰。隐形侦察舰这种发现目标之后只能往回发报，但是黑隐特勤舰却可以执行高强度的火力侦察任务。

这一批黑豹级黑隐特勤舰上搭载了强有力的1400mm火炮，威力十足的聚变弹能够将弱小的目标直接轰散。随着小队长的指令，这些黑隐特勤舰在进入高速航行状态之后便打开了隐形装置，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各个探测器上消失无踪。

数秒钟后，乌尔纳之门上便腾起了一圈淡淡的涟漪。

她们刚刚进去，还没隔几秒钟，侦察部队的通讯就接了进来。小队长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诧异地说道：

【这里是咕获仔，重复，这里是咕获仔。目前没有观测到任何埃蒙的爪牙，但是这里好奇怪。】

奥蕾迦娜对这报告不满意，这驾驶员怕不是个生手，侦查报告居然用‘好奇怪’这种意义不明的词语。她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

“说清楚点。”

那个小队长这才反应过来，他咳了一声，严肃的报告道：

【有某种未知的能量在侵蚀舰体的护盾，主要是热能伤害，就好像进入了一片不可视的灼热云雾中。不过伤害水平不高，护盾自我恢复能力能够抵挡。现在正在追踪能量位置。】

“水平不高？”奥蕾迦娜挑了挑眉毛“具体呢？”

【不开主动式护盾回充增量器，护盾容量维持在63%。】

也就是说这环境伤害打船上还挺痛的啊……这要是进去没有盾，怕不是要出大问题。

果然派出侦察部队是有必要的，这伤害只有普罗托斯舰队能抗一抗，没有盾的进去，就算你船体扛得住，过不了一会儿船体外侧的测距仪，雷达，炮塔之类的东西全得炸，这仗就不用打了。她摸了摸下巴，命令道：

“情况咱明白了……马上搞清楚详细情况。找到能量来源。”军团中补充了一句“不要忙着自己摧毁，首先发上来分析，明白吗？”

【是！】

数据同步从这时候就开始了，内部的扫描图呈现在各个指挥官的显示屏前。而奥蕾迦娜用单独的通讯通道呼叫战争之镰，问道：

“之前探测的时候，伊必斯的控制员有提到过这个吗？是不是虚空本身造成的伤害？”

【不可能，伊必斯在虚空中活动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最后原路返回。】战争之镰肯定的说道【如果虚空里头真的有这种环境伤害的话，伊必斯型别说能抗四十八个小时，两分钟都抗不到。】

单纯按照伤害水平来判断，能把黑豹级的盾削到63%的攻击，搁伊必斯上能让这小船当场猝死。可当时伊必斯却在虚空中活动了两天多。在那次侦查中，别说炸没炸了，就连一点儿敌意都没有感受到。

那么原因也只有一个了：

“也就是说，埃蒙已经在欢迎我们了，估计是在这附近放了一堆类似于辐射工兵一样的破玩意儿。现在他发现了我们的到来，咱就不信他不来拦截……”

琉璃子将数据管缆接到脖子后面，进入了战斗模式：

“老大，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