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节 第769章：因与果

密室的中心的平台上，放置着三个巨大的圆柱玻璃容器。直径一米，全长超过三米的强化玻璃制成的圆柱体中装满了淡黄色的液体，房间四周的墙壁全部被仪器填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那些仪器只是像录音室里的隔音瓦一样盖在墙上罢了。

平台四周是如同护城河一样的沟壑，光是一眼看上去，根本不知道有多深。在密室里那些环绕着圆柱的仪器的指示灯与荧幕的光之外的地方，都只有一片黑暗，平台四周就这么向下蔓延至黑暗深处，给人幽邃之感。

装满淡黄色液体的容器中，漂浮着活生生的大脑。

字面意义上的三巨头。

人类终究是有其极限的——这是任何人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终究会被现实所教导的道理。为了突破自身的极限，每个文明到了某个阶段都会想着突破自身的极限。

生物的进化主要来源于自然刺激，但是当智慧生物凌驾于自然界之上时，环境的刺激就不再会让他们更进一步了，接下来的进化都只能源自于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朱庇特人那个丢骰子丢到97的基因飞升，克隆人的意识上传，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神奇操作都是来源于此。

基因裁剪掌控进化警告，灵能觉醒超凡入圣警告，合成飞升血肉羸弱警告……大抵上就这些，或者多项复合。

有些复合的很成功，有些就……有点让人说不出话来。

比如，为了摆脱羸弱的肉体带来的衰老，导致思维能力下降，于是将大脑取出专门保存，接上各种维生设备，就这样半永久的存活下去——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总之先把自己做成湿件主机，就这样放弃身体潜入二次元的世界吧，这样一来纸片人就都是我老婆了。（并不是）

米德芝尔达地面本部最高评议会的正体，就是这样的东西。抛弃羸弱的肉体，铸就不朽与永恒，然后继续在暗面控制着整个地面本部。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三个大脑，就这样静静的漂浮在黑暗密室里的点点光晕之中，谋划着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失去控制的雷吉亚斯·盖茨已经在昨天晚上解决掉了，战斗机人的性能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后续的安排已经布置下去了吗？”

“嗯，因为感情问题而产生了家庭纠纷，两人争执中雷吉亚斯·盖茨被自己情绪失控的女儿持刀刺中喉咙，当场死亡。而女儿兼秘书因为精神受到巨大打击，陷入深度昏迷无法苏醒。”另一个合成的电子音说道，即使是合成的声音中都能听出那刻意的戏谑“雷吉亚斯中将的死是米德芝尔达乃至整个时空管理局的巨大损失。但因为前线战事紧张，为了避免这件事情造成不必要的混乱，暂时不可公开。”

“木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木偶，做出了人偶师意料之外的行为，结果也只有被扔掉了。谁会想要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偶？”

显然，这颗头显然没有见识过比如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或者罗真之类真正的人偶师，因为大家都一直想做出拥有自我意识会跑会跳不用自己控制的人偶——最好还是俄罗斯套娃型的……但它想要表达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花费了数十年时间，极力发展人脉和战力，到最后在‘三巨头’眼中，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提线傀儡罢了。如果他继续听话，按照预定继续走在为他订好的道路上，那么雷吉亚斯甚至可以继续升迁，享受众人爱戴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是他却错误地判断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重要性，偏移轨道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踢开杰尔的结果有动摇三巨头根基的可能性……那么就只有让这位地面的守护者就这么消失了。

而另一边，杰尔·斯卡利艾迪却是个相当好控制的家伙。

对于这个疯狂科学家的来龙去脉，‘三巨头’其实全都心知肚明。这是个不可公开的秘密，是三巨头与疯狂科学家共有的秘密。

众所周知，即使是名字前面带着刀客塔的称号，搞研究也是要钱的，建立设施更是需要有深厚的背景和财力。而杰尔·斯卡利艾迪可以在被时空管理局通缉的情况下，把这一切全部搞定，这离不开背后的支持——而这背后的支持，则正是地面总局密室里的肛中之脑们。

多年来的合作，可不仅仅只是由雷吉亚斯所促成。

“这次的动员真是大啊，连米德本土的舰队都带出去了。”

“三提督对此很看重。”

所谓三提督，指的是三个时空管理局黎明时期至今的三位高级官员。分别是总局武装荣誉元帅，拉尔戈·基尔；总局法务顾问，雷奥尼·菲尔斯；以及总局统幕议长，米泽德·克伦贝尔。这三人因为其能力，功绩，资历，在时空管理局内无人可及，因此握有极高的权利。

但是，其中一颗大脑却发出不屑的声音：

“三提督吗？”比起即将出土的遗产，次元舰队根本就不算什么，没有武力作为基础，三提督又能怎么样“不用管他们也没事，那种老年人已经没有推动世界的力量了。”

原本以为只是古代贝尔卡的遗产，但在仔细调查的过程中却发现那是年代更加久远，即使是在古代贝尔卡都被认为是上古遗产的兵器，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和阿尔哈扎德脱不开关系。其尺寸，攻击能力，防御能力，机动性都远超所有现役武器，一艘即可匹敌一支舰队……

还有一同发掘出，利用恒星的力量进行长距离精确打击的战略武器，只要启动，战争就结束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接下来的计划是？”

“启动系统后，静待佳音。若是枢纽被抢到手中，肃正协议相当于是被困死在了自己的星系中，就算有再多舰队都没有用。而那时候，我们就能拿出直接对对方母星系攻击的手段，一切都水到渠成。”

“哈哈哈哈哈，那一定能成为灿烂而难忘的一刻。”

“不过，在那之后压制杰尔·斯卡利艾迪也是必须的，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没错……虽然容易控制，但他终究是个不安定因素……驯化的再温顺的猎豹，聪明人都不会不做任何警戒的和它同吃同睡吧。”

话说到这里时，突然传来的一阵电子提示音。密室的大门打开了，外面进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女性——这里并非是学园都市那座没有窗户的大楼，除了裹胸布正太控之外没有人进得去，理事长住的鱼缸也不需要换水。缸中之脑用的缸子还是需要维护的，而且因为可能会被咬到脑子，所以也不能在缸里面放清道夫鱼来降低维护量……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里的自动化水平需要专门的医务人员来专门维护，避免大脑失去活性。

“到维护的时间了。”

“哦哦，那拜托你了。”

那是平时负责维护的医生，她有些别扭的站上可移动式的平台，缓慢行过那漆黑的‘护城河’，在三个罐子旁边打开操作面板，手指流畅的在键盘上按了起来。她随口说道：

“你们好像正在烦恼呢。”

“并没有烦恼，”一颗大脑说道，并且提醒道“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不要说太多有的没的。”

这里属于极端机密的要命部门，因此选上来的自然也是沉默寡言，嘴巴紧的像椰子蟹的钳子一样的人。他们平时除了必要的报告之外绝对不会多问一句，多记一句，因为这可能招致自身的毁灭。因为这样的原因，在给缸换水的时候插进对话这种事情实在过于异常。

而紧接着，她做出了更加异常的事情——一拳砸在了操作面板上。那纤细的右手比想象中更加有力，仅仅只一拳，整个操作面板就支离破碎，各种碎片噼里啪啦的吊在地上，冒出一阵青烟。

“什么？！”

即使是再愚笨的人也会明白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问题。

大脑立刻发出了警报指令，按照预定，立刻会有全副武装的人冲进来，把这个胆敢在尊贵之人面前动粗的女人抓起来，若有反抗就会当场格杀。

但是，警报没有一点响动——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个女人脸上带着别有意味的浅笑，慢慢走近罐子，右手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套上了锐利的爪刃。她的脸在一阵扭动中变成了别的样子，头发也变成了显眼的金色。

“你……你……斯卡利艾迪的战斗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