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用‘工地’这种说法吗……”
“从劳动强度来看,很接近。而论危险性则更胜一筹,大概就是那种一边搬砖一边玩命的感觉吧。”
“emmmm……”奥蕾迦娜无法反驳这个说法,她开口问道“有发现什么值得一学的技术吗?”
从残骸中获取新的技术和作为样本的设备,这是文明与文明之间冲突中技术进步的重要一环。这么大个的巨构,里面肯定有些值得拿来用的东西。但是对此,战争之镰却摇了摇头,表示里头值得拿来用的东西只有矿而已——
“纪念品和考古学的意义更多吧,值得注意的技术到现在还没发现。”他开口说道“设计思路可圈可点,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独创的令人惊异的技术,只能说很用心,然后就是规模方面很惊人……大概就是那样的水准。AI方面或许有些不错的东西,但是主要思考核心的损毁非常严重,其中有在炮击和随后的爆炸中损失的,也有年久失修的,现在有两个组在尽力还原,但我还是觉得最后还原不出来啥东西。数据库倒是发现了几个,但老实说我不抱什么希望。”
“这评价真恶劣。”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耸了耸肩,看了奈亚拉托提普一眼——她对这些技术方面的评价并没有太大兴趣,正急切的等待着战争之镰说下一个话题“不过,还是有很多值得在意的东西的。弗雷特·兰德瑞斯博士,说明就拜托你了。”
他让到一边,使背后不怎么引人注目的男人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子书卷气,胸前佩戴着一个抽象的蓝色恒星环带徽章,这代表他是一个星环共同体的研究者。他轻轻行礼,开口说道:
“各位,我是弗雷特·兰德瑞斯。从事的是考古学,特别是古文明与深暗虫之间的关系这个细分类。”
奥蕾迦娜微微挑了挑眉毛:
“咱记得您和您的团队,”这算是统合部最早接触深暗虫相关历史课题的研究人员了,早在最开始研究深暗虫孵化星球旁边的空间站遗址,解析其文明留存的资料库时,他的名字就屡屡在各种论文中出现了。在这些方面,弗雷特·兰德瑞斯的学识和见解是毋庸置疑的。她问道“说说看,这次有什么发现?”
“首先要说明的是,这次因为不需要解析语言,所以破译的速度非常快。”这个男人开口道“我的团队花了四十八个小时,完成了对战争之镰先生从发掘现场拍摄回图像数据的翻译……”
他并非一线人员,那种危险的地方可不敢让这种珍贵的人才跟着一起进去。而弗雷特·兰德瑞斯也知道,自己不是体力旺盛,身体强壮的人,冒着巨大的风险前往连身手了得的陆战队员稍不注意就会横死的地方,仅仅为了满足【亲眼见识一下壁画和资料库】的愿望,那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随行的护卫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只要有拍摄回来的图片和资料库,就可以无障碍的进行研究了,不必去拘泥形式。
但是奥蕾迦娜却对其中的一个细节产生了疑惑:
“诶?不需要解析语言?”
“火炬同盟的语言并没有失传,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还有知晓这门语言的生物存活于世。”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奈亚拉托提普,她说道“我们从拉提曼那里拿到了全套的相关资料。”
的确,有了这个的话就轻松多了。绝大多数研究员都有安装简易的脑部植入体,就和科考队的人们会安装的那一种一样,属于能够快速学习语言的类型。拉提曼提供了完整的语言包,通过这个接口来安装语言补丁之后,弗雷特·兰德瑞斯和他愉快的伙伴们在读写能力上就不再有任何问题,看起壁画旁边的注释和储存器里头读出来的东西兼职易如反掌。
“妈耶是活历史……那,开始吧博士。”
“嗯,”他点了点头“首先,这壁画的目的很清晰,它的作用是向后人告知火炬同盟的历史,其主要的繁荣兴衰的过程。其绘制时间可能超过三百年以上,参与者应该有二十四到三十代人。”
三百年?!
虽然知道那个壁画是大工程,但没想到会大到这种程度。而且三百年过了二十四代到三十代人……是寿命有些短?还是繁殖速度有点快?
“这么多?那壁画不是只有一个走廊吗?”奈亚拉托提普同样瞪大了眼睛“还有其他的?”
“是的,女士。”弗雷特·兰德瑞斯回答道“走廊末端到放培养舱的房间,和后面整个居住区,上面全是的。整个生态区,能画的地方全画了。而且这应该不只有一个生态区是这样——这可能是全球性的,范围覆盖了当时这里所有的人。”
“……呃。”
“这些壁画以及上面的字,都体现出一个特点,时间越是靠前的,其逻辑就越清晰,越靠后的,画面和文字的堆叠,还有语言逻辑混乱的情况就越严重,以至于到末期的文字大部分无法辨识。”
“感染吗?”
不正常的寿命,还有思维向深渊滑落陷入疯狂,这都是深暗虫感染的特征。
但是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深暗虫的感染通常和母体是绑定的,当母体被歼灭时,感染体就会死去,这在蕾提蒂亚和坦卡拉那边曾经见识过。但是从时间上来判断,修建机械世界的生活,虫群已经在这里被歼灭或者击退了,感染理应已经消失了才对,但感染确实在母体不在的情况下加深了。
“概率很高……虽然这和我们曾经掌握的情报不同,但这也是现在唯一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答案了。”弗雷特·兰德瑞斯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将其中某些段落的翻译稿和原文的对比在投影里面展示出来:
癔病的范围扩大了,至今仍未搞清楚其传染的方式,任何隔离方法均失效了。他们想要干什么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再也不是我们的同胞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已经无处可避,只能正面对抗才有机会存活下去。
但愿烧掉尸体能阻止这场瘟疫。
我们还能找回我们昔日失去的一切吗?就凭我们现在的这么点人?
我开始明白他们的想法了……我们已经没办法拯救我们的世界,我们需要帮手,他们也只是想要帮忙来找帮手来让火炬同盟重新站起来而已,该死……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必须把信号发出去,发往起源地!时间已经不多了。
随后的字迹就模糊到不可辨认了。
“曾经在里面发生了数场战斗,这似乎是其住民抑制感染的努力,从后面的壁画来看,其结果是失败了。”
“从能看懂的部分来看,最后的住民们一直在向宇宙发送消息,想要联系上那个特定的世界。”弗雷特·兰德瑞斯解释道“他们将其称为‘起源地’,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从那里诞生,自己必须离开这里,回到那个世界去。但是没能成功,机械世界的AI那时候已经在底层指令的控制下自我封锁,这道指令什么时候下的已经不知道了,这让所有想联系‘起源地’的消息全部都没有被发送出去。”
“感觉那时候似乎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呢……”
当时发生在这艘星球战舰上的事情,现在已经在缓缓浮出水面。自我封闭的AI,还有本不应该扩大的感染,一起浮出来的还有些暂时无解的谜团。
奥蕾迦娜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将解析出的‘起源地’和拉提曼的老家的坐标数据放在一起——这两者描述的应该是同一个地点。深暗虫的起源之地,甲壳茧的科尔沁大草原。
但是……
“诶?”
“怎么了?”
“这两个点差十万八千里啊。”奥蕾迦娜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奈亚拉托提普“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地方……”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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