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了解了，遗迹的事情我们马上就开始安排。”就算没有人手去驻守，在每个遗迹旁边安装自动炮台，探测器和通讯设备还是能够做得到的。仲裁者开口道“可以增加派遣留学生的数量吗？我们希望能够拥有知道如何与深暗虫战斗的士兵。”

“当然可以，我们之后找个时间来具体谈一下吧。”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憨憨的声音——

“嗯？”

抖搂着六片结晶翅膀的蓝色火妖在一片迷离的灵能火焰中出现了，她不断的耸动着鼻子，发出‘嘶哈嘶哈’不体面的声音。在过去一段时间里，这只奸奇火妖一直跟在仲裁者身边，带着眼镜指导仲裁者该如何控制住自己的灵能，这个教学过程被她称为‘⑨的完美灵能教室’，‘只要跟我学，升魔就和升学一样只是个时间问题’。

在问起具体时间是多少之后，仲裁者得到的回答是‘如果是从少女典子出发去打仗的时候开始学起，等她返回母星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种亚空间原生的奸奇恶魔说话总要拐好多道弯，不好理解。不过仲裁者也不在意，因为他对升魔啥的完全没兴趣，平常也只把这只奸奇火妖当做行为怪异但靠谱的导师来看待——就像那种上了年纪性格古怪的剑圣似的，这种人在圣赫利欧斯还挺多的。

现在她的举止比平时还怪异，耸着鼻子到处问的模样就像个还没长开的基拉哈尼人小崽子。

“怎么了？导师大人？”

“我闻到了味道。”她一边嗅着，一边走到了奥蕾迦娜旁边，啪叽一下跳到身上，就像猫一样往上爬，沿途一直嗅个不停“陌生的灵能反应。”

“喂喂喂，快下来！”

没有理会制颅者的抗拒，她在胸甲的位置停住了：

“这个地方传出来的。”然后指着胸甲上那个被‘白石’打穿的位置“好大个洞！”

“……这应该是最早注意到的吧？”

“你身上哪里开了个洞又不是啥稀奇的事情，没注意到也很正常吧？这是什么弄的啊？灵能的气味和深暗虫的截然不同。”

啊……奥蕾迦娜扬起了一边的眉毛，看来火妖是注意到了。

整场战役中最大的疑点，多目布丁。《光环》的世界里有什么东西？先行者的遗迹，洪魔的生猛样本，还有那些过了保质期变得半死不活的深暗虫，基本都是有迹可循可以理解的存在。但是多目布丁就不清楚了，它就好像空降下来的什么东西一样，和目前的所有情报均对不上号，还在可以交流之前就被深暗虫杀害，留下的‘白石’也暂时无法解读。

但是从记录中来看，它也是十万年前的亲历者，与深暗虫一起共同参加了那场三方混战。而且那个黏在深暗虫身上的姿态，就好像它才是寄生物一样……这全身都是谜团的家伙给人带来了极大的混乱。还有它在那时把奥蕾迦娜从深暗虫的攻击中拖出去的理由。

是为了救人吗？

并不完全是——在对了时间轴之后，奥蕾迦娜发现，战争之镰在对自己的位置进行第一次锁定的时候之后半秒钟，多目布丁就在那时候打开门把自己拉走，也正是在那之后，战争之镰才发现那个叠在异空间内部的异空间。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多目布丁知道了有人能把奥蕾迦娜从那里弄出去之后，它才采取了行动，而那个行动并非完全是救助，而是‘接触’和‘传递信息’。它很清楚在深暗虫面前打开空间裂隙会让自己也暴露，落得被吞噬的下场。也就是说，它把传递信息和自己被吞噬这两件事放在了天平两端，最后得出传递信息更加重要这个结论。

奥蕾迦娜取出了那块放在力场保护箱里头白石，连着箱子一起递给火妖：

“就是这个，我们本来打算之后来好好分析的。有什么头绪吗？”

火妖接过来抱在怀里，这箱子对她来说有些大了，她探着头往里头望的模样简直和琪露诺在博丽神社偷赛钱箱没啥两样：

“有点像那个……”虽然是一副偷赛钱箱的模样，但是她还是蛮认真在分析的。她想了好半天，蹦出来一句“有点像灵石。”

“诶？”

“只有外形像吧？”

“哪种灵石啊……”奥蕾迦娜挠了挠头“是在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塔耳塔洛斯军团里通过网络人传人的灵石吗？长在肾脏，膀胱，还有脚指头里头的那种？”

“那是结石病和痛风！这里说的只能是灵族的灵石啊！”

“你们在质疑我的判断吗！少看不起亚空间恶魔啊！”（冲着神选，神之子，冠军和大魔吼的火妖）

提尔·瓦达姆听迷糊了：

“灵族？灵石？那是什么东西？”

“灵族另一个世界的古老种族。”火妖放下了赛钱箱“在那个古老而混乱的年代，因为天生的高灵能，他们尤其易受到亚空间生物的伤害。主要是色孽。”

“是指的那个代表欲望的……”

因为上过‘⑨的完美灵能教室’，仲裁者对亚空间的基本概念有些了解，他知道四神与情感方面的联系，这让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灵能者逐渐觉醒这个现象的人。

“对，他们的欲望和情绪在亚空间中形成了色孽·监修版，那时候的欢愉之主还没有意识，成天只是沉眠在梦中。当灵族开始放纵于追求感官刺激之后，欢愉之主的梦**扰，这导致她和灵族的心灵互相渗透，”火妖比了个放完美冻结的姿势“然后就嘎嘣一声……灵族就给大过滤器刷过去了，还差点把眼给堵上，然后色孽醒过来了。整了个和外面那个差不多的大裂缝出来。”

说着，火妖还对着屏幕上打了马赛克的低配怕怕眼比了个大拇指：“不过，规模可比这个大多了。”

“作为灵族心灵的表征，色孽能够灵族人死亡时从心灵释放的能量。这意味着当灵族人死亡之时，他永久不灭的精神；他的灵魂，将立即成为色孽的一部分——这与其说是被吞噬，不如说是灵族自己制造了一个‘有意识的天堂’来容纳他们的灵魂，这种现象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过，只是色孽的规模和其他的有好几个数量级的区别，而且一开始就失控了。”

这是在次元海世界群系里非常常见的现象。因为大批的信徒相信一个宗教，他们的希望被次元海世界群亚空间的浓郁灵能转换成了实体，人为的构建出了天堂的地狱，但是说白了一切都是自导自演——人创造了神明，神明穿着人赋予的华服，握住人制造的权柄和教条，按照人类的希望去引导人类，而人类会将他们所完成的一切称为‘神的旨意’‘神的庇护’‘神是这么希望的’……

奈亚拉托提普曾经评价过——‘这个世界的人类有出色的自我管理能力’。

“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那里的魅魔们没有和您说过吗？”（因为意识到刚刚自己冲着大魔吼了，开始变怂加上了敬语）

“没有，她们说的最多的话是‘今天已经很晚了呢，现在还有车回去’‘我们给你找个异世界的风俗街吧，不要住在我们这里’。但是对其他人都是‘已经很晚了，要不要留下来’。果然恐虐派系和色孽派系还是不太好咪。”

“我觉得这不是派系的问题……”

“……那你去了风俗街吗？”

“没，咱怕生。”

“？！？”

“啊……总之，这个问题先放一边。”火妖让自己的翅膀互相撞击，发出戒尺拍打讲桌的声音：

“那时候灵族害怕自己的灵魂去到欢愉之主身边，会配戴灵石来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他死了，灵魂会被灵石所吸收，其他的同伴会尽可能的把灵石送回到死者自己所属的创造世界，它将被嵌入一个由灵骨所构筑的、更大的灵石之中。一旦进入这块灵石，灵族的灵魂能够自由地穿过灵骨，与其它的灵魂相混，形成创造世界本身的核心部分。在创造世界内的所有灵魂就以这无限的轮回存在下去——这便是他们的‘人造天堂’。”

这种把意识放在一个物质性的介质中的操作，奥蕾迦娜自然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