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羞愧……因为我们能力不足,竟然得到要BOSS亲临现场。不过看到打击巡洋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安心了……”
“这没什么。”
琉璃子在旁边用通讯链路在奥蕾迦娜脑子里头小声嘀咕:
【如果不是亲临这个现场,就要亲临挖矿第一线了。】
然后脑门上吃了一记手刀,在豹子反应过来之前,耳朵就已经被撸了。
“咪!”
压制住了豹子,奥蕾迦娜开口说道:
“咱听说这里发现了一个很难搞的异常现象,和咱说说吧。”
艾伦点了点头,带着两人进了主控室——和一般的主控室比起来,这里更像是一间写字楼里的办公室,好几个人在办公桌前敲着键盘,房间中央的投影仪发着微微的蓝光。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在过去两年间,这个世界的这个国家,儿童失踪人数一直在上升……”
他按开投影仪,指向地图上北美洲最上方的那个国家说道。
“幅度呢?”奥蕾迦娜问道。
“百分之七十左右,逐年。不过到现在为止——去掉那些没事离家出走之后又跑回去的小鬼,去掉那些能够确定的凶杀案,意外落水之类的,完全找不到的有四千八百八十多人。”
艾伦·艾拉姆说着,点了一下按键,失踪人员的照片顿时覆盖满了整个投影光屏,考虑到这后面的一个个故事,这架势着实有点震撼人心。
琉璃子咽了一口唾沫:
“这可真不少。”
“不,长官。这是一个很小的数字。”艾伦·艾拉姆摇了摇头“在一个监控系统尚未普及的国家,这甚至已经能算得上治安良好了——要知道在我出生的那个世界,这个国家在二十一世纪早期那几年一年能失踪六万多个孩子,那还是在他们让软○品合法化之前。”
“对哦……”
仔细想想的话,好像确实如此。琉璃子把自己的经验带入进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比不得新伊甸或者猫星这种地方,遥想当初自己还小那会儿,天知道每年东京能失踪多少人。两年多失踪了四千多人,这确实不多。
单看数字,不看数字背后代表着什么的话,确实不多。
“这应该还不至于问总部要高等级灵能者。你们注意到的异常是什么?和儿童失踪数量上升有关吗?”
奥蕾迦娜板着脸问道——看到这张脸,琉璃子就知道自家老大已经进入工作模式了。
如果一个世界出现失踪人数上升,那么监视的安莎多尔小队会从很多方面去调查和记录,包括研究其治安问题的改变与否,同时搜索附近的宇宙以发现是否有搞人口贩卖的偷渡客——后者概率几乎等于没有,能够瞒过安莎多尔的哨站绑架人口的,要么是自己人(这个一样不可能),要么就是泽拉图开着虚空寻觅者自己来了……更不可能;而神偷晓美焰……
能做出这事儿的焰魔还没出狱呢,听说天天受到残酷的对待。因为提到这话题的时候终末之轮回露出了很可怕的笑,所以制颅者没敢继续问下去。
是分析出什么问题来了吗?比如发现了大型邪教团体的蛛丝马迹之类的?
正当奥蕾迦娜这么想的时候,艾伦·艾拉姆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我们本来都没有想要调查这个治安问题,因为当时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它南边那个国家推进导弹防御系统这个大事件上。”他露出微妙的表情“结果一个合伙人直接目击了异常,我们才发现不对劲。”
老实说……可以理解。毕竟如果不涉及到跨星系人口买卖,那当地人口失踪确实就是个治安问题,真的不该安莎多尔来管,如果这些问题都要管的话那就真的没个完了,再多人手也不会够的。和这个比起来,随时可能改变的国际局势,外层空间的军备竞赛以及核威慑显然是更重要的内容。
不过……直接目击可还行?
“什么时候?”
“时间是上上个星期三早上七点四十三分,那时候他刚刚吃完早饭出门。”
投影上出现了一个不甚稳定的照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拿着没有稳定台的摄像机一边走路一边拍似的。
一条不甚干净的街道,通向一个有些老旧的镇子边上。几个孩子沿着路往前走着,他们步履急促,头也不回,而道路的尽头,看起来是一幢破旧的教堂。
“几个孩子?看起来是要去废墟探险的样子?”
“嗯,看起来如此。可是那个合伙人是个人类帝国标准的Kappa级灵能者,这也是我们相中他的原因。他第六感很好,您知道探员就需要这个。”艾伦·艾拉姆解释说“他觉得不对劲就跟上去了,然后看到这些孩子走到了那个荒废教堂的地下室里头。”
安莎多尔分部在本地募集灵能者来当合伙人这操作由来已久,不过一般可遇不可求。灵能者大量出现一般意味着这个文明拥有超光速技术,并且已经在宇宙中航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连上宇宙都费劲的星球出现灵能者的概率极低。
不过只要是找到了,他们‘眉心过电’的能力依然好使,如果写在属性列表里,大概就是【特异点发现概率+25%】这个样子的。
“他觉得这不太安全,就跟上去了。结果……”
画面上,那群最多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满是灰尘和污渍的黑暗地下室里坐下,对着空气严肃的开始讨论起了问题——
【妈妈,他们不相信我们!可我们拿不出证据!】
【明明人类马上就能拿到无限再生能源终结一切战乱了,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服那些大人。】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无限再生能源也好,终结一切战乱也罢,这都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考虑的问题……更不是特喵的在这种鬼地方讨论的问题。
这事情太诡异了,想想看,一群好像去闹鬼的地儿找乐子(或者作死)的学生,在进入鬼屋之后席地而坐……然后开始讨论起了泡沫经济,超能源,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空间竞赛。这特么是行为艺术吗?
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行为艺术这么简单,那个合伙人的灵感是对的。
这些孩子在交流的时候,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其中。
就是那个‘妈妈’。
每个人称呼那个存在都用的不同的称呼,仿佛它既年老又年幼,是男的又是女的,是个圣人又是个囚犯,乍看上去好像是在各说各的,但是仔细一听就知道,特么每个人对着空气对话还能说到一起去。这已经超出行为艺术的范畴,到了诡异的境地了。
艾伦·艾拉姆推了推他那个金丝眼镜,解释说:
“这个叫‘妈妈’的男孩,他的母亲在七年前就因为交通意外去世了。但是他平时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当时,我们的合伙人觉得不对劲,于是装出一副管理员的样子,让他们赶快出去,这里年久失修很危险。可是就在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