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士兵们！奋战吧！”

舰队规模的旗舰级跃迁震动着整片空间，随后她们化作光芒，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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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点拦截阵地。

ATA射出的霰射炮弹在敌阵中不断爆炸，但在那仿佛永不停息的爆炸中，灰蛊舰队仍然在前进，聚变的光芒在它们铅灰色的外壳上烫出一层亮白色的光圈，这甚至掩盖住了它们炮击时绽放的光华。

常规型纳迦法的占比已经降低到三成左右，第一批用库存的旗舰组件所拼凑出的‘紧凑型纳迦法’（看起来紧凑了）已经进入实战，她们打开会战模块不断轰击直到沉没为止，随后立刻会有战舰填补上缺损的位置。常规舰队里所有的战舰都刚刚出生不到三十分钟，而她们在战场上的平均存活时间甚至比不上第一次上战场的战术机驾驶员。

而敌军一而再再而三的突入防区，然后建立起传送门——这种传送门会立刻被机动要塞用‘虹天剑’摧毁，但是突入禁区的次数已经足够显示我方的颓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灰蛊舰队和瘪塔还挺像的就是了。

米达已经不复最初的冷静：

“第十一个‘门’已经遭到破坏！它们越来越多了！ATA的炮弹能维持住吗？”

克鲁泽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后勤物流清单，稍稍定了定神：

“还行，从库存，生产线还有交通状况来看，维持现在的火力输出效率还能打七个小时，问题不大。”

不如说，有这么多库存这件事反而让人觉得惊讶。ATA的炮弹有好几种，用的最多的是针对深暗虫大型灵能个体的錵制炮弹，这种针对大型舰队为目标设计的霰射弹头用的机会真的不多，但是仍然有可以让四十门ATA持续发射十二个小时的储量……老实说，这些炮弹如果用在对文明的战斗中，那能够把当初长者舰队的惨剧复刻二十次左右。

假想目标到底是什么啊？是罗严克拉姆大帝的神灯吗？

而真相是……其实是给‘万一哪天找到了质量效应的世界’这种极端情况准备的，打茫茫多的收鸽者总得有点准备才行。只能说……幸好有准备吧……（远目）

宇宙中难搞的敌人并非只有深暗虫这一种，以后应该加大物资储备的上限了。

就在这个时候，克鲁泽终于看到了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消息——

“老大他们要来了！无畏舰，后退！”

不需要重复第二次，战舰立刻规避战术视图上圈出的红色区域。而灰蛊舰队则一边开炮一边前进，第十二个门也就此在闪光中建立起来。但下一瞬间提亚马特号庞大的舰体出现在了宇宙中，周围跟着一群‘紧凑型纳迦法’，她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灰蛊战舰的注意力。

奥蕾迦娜只一扫，就发现周围的灰蛊战舰超过四千，翼骑兵型一百二十——数量并不多，但现在也没得选择的余地了。导航计算机在半秒钟之内便锁定了那个刚刚建立好的笼型传送门，复数的系统同步运行起来。

“次元歪曲力场启动！频率契合！三，二……”

周围的千米级护卫舰已经开始射击，但是常规战舰的火力当然无法摧毁‘紧凑型纳迦法’的防护，周围空间开始颤抖起来，那些翼骑兵刚刚才完成齐射，这回儿勉强进入了再充能的状态，还来不及进行射击。奥蕾迦娜抓住了这一时机：

“一！”

震荡。

极大范围的震荡，所有战舰的导航计算机全都在瞬间显示出了奇怪的编码。

“唔！好强的力量！这就是提亚马特的输出吗？！”

“空间……被破开了……”

就像血鸦战士们惊叹的那样，半径八万公里的空域中，所有的战舰都在‘下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沿着战舰的边缘扩散开来，她们就像陷入沼泽一样被吸了下去，而刚刚成型的笼状传送门在这样的震动下，就好像遭到地震袭击的高楼一样崩溃散架，碎片四散开来。

在看到周围的景物发生变化，而灵能传感器侦测到了周围大量熟悉的能量反应之后，奥蕾迦娜意识到自己成功了。但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她连忙控制着整个空间泡，顺着‘折痕’航线一路向前——得益于奈亚子提供的完整地图，奥蕾迦娜完全清楚这路怎么走。

而那些被抓进来的灰蛊战舰也不得消停，但在这个不是亚空间也不是物质宇宙的地方，它们的索敌系统似乎收到了巨大的阻碍，在最近四万公里的交战距离上，竟然有九成的炮击都打偏了。这些能量束穿过空间泡，在外面的不明空间中消散——常规的能量束武器无法在物质宇宙之外使用，就像当初德斯拉总统试图在亚空间中击沉大和号一样。

这里有用的还是古老的大口径实弹武器。而无论是德斯拉总统的旗舰，还是灰蛊战舰，它们都没有装备这种古老过时的武装。

在这数分钟里，鬼狐仙怪队对敌方常规舰队进行绞杀，只留下翼骑兵型旗舰级战舰。这不仅仅是因为等下避免这些小东西捣乱节外生枝，还是因为克隆人驾驶员们内心深处的坚持——就算是用来送的炮灰舰，那怎么说也是新船，如果就这么送掉不大点什么那就实在是太亏了。

这让整个空间泡里充满了过量的残骸和高能粒子。灼热的‘气泡’就这样顺着‘折痕’在特殊空间中一路滑行，被能量流推挤着高速前进，最终在终点站也就是先驱锚定之地跃出。

剧烈的震动中，大量战舰就像从海中跃出的座头鲸一样冲进物质宇宙，高能粒子四散奔涌，两支舰队仿佛冲进了一层稀薄的火海之中。在结束跃迁的瞬间，蒙妮卡立刻确定自己，灰蛊舰队还有‘锚’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向‘锚’靠近：

“所有人锁定敌舰用副炮射击！！！”她大声喊道“把火力吸引过来！！”

而提亚马特则在耳边提醒自己的舰长：

“老大！空间歪曲力场还能维持九秒！”

这可是个好数字，现在开始预热微型跳跃引擎的话，最后一秒钟正好可以跳出去离开现场。

但即便如此，奥蕾迦娜仍然觉得喉咙发干，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启动微型跳跃引擎！”

她看见一串光点射向翼骑兵，那是副炮射出的钛合金穿甲弹头——这种炮弹对翼骑兵就是刮痧，根本无法伤其根本，但吸引注意力却足够了。下一瞬间，数十发光束如同瀑布一样冲了过来，双方距离仅仅只有四万，这种距离不可能规避，也绝对无法射偏，所有紧凑型纳迦法在一瞬间被摧毁，超过三十发光束在击穿纳迦法之后轰在后方的‘锚’上，但仍有几发因为目标走位尚未完成而射向虚空之中。

在命中的那一瞬间，‘锚’的一部分崩解了，一次小小的爆炸让它的部分躯体暴露在了物质宇宙中，周围的引力反应顿时出现了偏移，这让奥蕾迦娜的心脏陡然一跳，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正在雀跃起来。

“直击！！空间稳定度下降！有效了！”

“还有六秒！我们被锁定了！”提亚马特紧张的喊道“炮束接近，数量二十五！”

这是刚刚在冲浪时没能找到射击机会的个体，它们打算将火力用来对付敌人中最大的那一个。

但是，在射击无畏舰时展现出巨大威力的炮击，却无法撼动提亚马特号那可以称为叹息之壁（无内涵）的空间歪曲力场。在那光束四散之际，琉璃子已经通过对方的炮束方向完成了最终的定位：

“我们位置正好！”

已经不用过多的解释，对方剩下的攻击一定会打到‘锚’上面！那些重炮的炮口已经闪烁起了耀眼的光芒。

“五，四，三，二，一……”在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刹那，奥蕾迦娜拉下右手边的拉杆，然后猛地拍下手边的红色按钮“次元歪曲力场停机！微型跳跃引擎启动！！”

数十道光柱集中射向提亚马特号的舰艏，但是就在这一刹那，这艘庞然巨舰周围的空间却骤然一阵浮动。毫无征兆的，她消失在了原地，而那几十发足以将无畏舰贯穿的光束穿过提亚马特号原本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如具有质感的固体，如同由光芒构成的长矛，跨过数千公里的距离，重重的钉在了后方那一块巨大的扭曲空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