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
乌迪纳大使没有解释,他知道作为一个上级自己该说什么:
“不给我解释一下吗?”而且这事情实在太过了,不说清楚真的不行“在卫区枪战,朝着夜总会全力突袭,一下午神堡里有几十人死于枪击,我今天下午到现在电话都没停过,每个人都在和我说有个胸前标着‘N7’的人类带着他的‘微型神堡议会’在横冲直撞!”
微型神堡议会……
听到这个词之后,薛帕德往自己身边看了看——一个在路上遇到的克洛根赏金猎人莱克斯,一个在路上遇到的突锐警察盖拉斯,人类女性士兵阿什莉,人类男性士兵凯登。好吧,还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他耸了耸肩: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情,没有伤到无辜的路人。”
“嗯,”那个突锐人也在一旁帮腔“是符合法规的执法。”
这个神堡***的警官大概率是被某人安排过来的,而且他自己还不知道,乌迪纳大使敢肯定一定是这样——想必是利用他警官的身份,让星联士兵在神堡内部的调查合法化吧。而且这个家伙和一般古板的***警察还不一样,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很讨厌***的那些条条框框。
眼下,凯登正在后面和小声嘀咕:
“军团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她下次回来能‘科拉的洞穴’正常营业吗?”
“她下次来能不能去主要是看她有没有带那些长着尾巴的朋友,和我们在墙上开了多少洞没有任何关系。”突锐人盖拉斯也压低声音“墙上那些透光的小孔最多明天上午就修好了。”
他们的关系好像突然变得要好起来了……一起扛过枪并肩作战关系都会变得要好,但是他为什么知道军团长和‘那些长了尾巴的朋友’?
“别这样看着我,大使。”他回过头来“她们可够显眼了,我到现在为止第一次见到纹面的人类,你知道这可不多见。”
直到今天,突锐人仍然保留着家乡殖民地的面部文身,而突锐俗语“素面”(脸上没纹身的家伙)指的是那些爱撒谎和不被信任的人,这也是对政客的蔑称,而人类的脸上一般都干干净净啥都没有,总给人一种藏着掖着什么东西的感觉。而统合部的军团长走出去的时候,脑门上一个红色的纹章。
第一印象+5.jpg
说起来是这样,那位军团长确实弄了个会发光的刺青……这恰好对上了突锐人的民俗……
不过这些问题都先放在一边,乌迪纳大使的注意力移动到了跟在这群人后面的那个外星人身上,那是个一身黑色紧身防护服,头戴面罩看不到脸,脑袋上盖着头巾的女性:
“这个奎利人怎么回事?”
会这么穿的只有奎利人——他们居无定所,以工程学技能和机器人知识的卓越而著称。由于生活在无菌环境中长达几世纪,奎利人的免疫系统非常脆弱,所有的奎利人都必须穿着高度复杂的防护服,保护他们免于疾病或者受伤引起的感染。当然,大家对奎利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他们整出了桀斯。
最初桀斯被用于劳动以及战争。奎利人将他们的程序限制在一般的虚拟智能的水准,与人工智能相差甚远,恪守议会制定的禁止研发人工智能的法律。但是随着奎利人改造桀斯以使他们适应更复杂的任务,一个高度复杂的神经网络形成了,桀斯于是就变成了苏帕AI,然后有一天,一个桀斯个体向他的监督者询问关于存在的特点,比如桀斯有没有灵魂之类的。
奎利人吓了一跳,下令灭绝所有桀斯,以阻止可能发生的AI叛乱。
桀斯吓了一跳,开始叛乱,然后干翻了奎利人。
这个AI叛乱的过程以及本质基本上和这差不多——
【你手上怎么这么多疤?】
【给猫挠了。】
【猫为什么要挠你啊?】
【因为我给猫剪指甲。】
【为什么你要给猫剪指甲啊?】
【因为怕猫挠我。】
【……那猫之前挠你吗?】
【……没。】
如果奥蕾迦娜在这儿并且意识到这一点,这会儿就在思考怎么吃屏幕了——比收割者造反更蠢的AI造反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世界上也没有比奎利更了解桀斯的人了。
“来让你好过些的,大使。”薛帕德说道“他手上有萨伦和奎利搅在一起的证据。”
“真的?……小姐?”
“我名叫塔莉·佐拉·维斯·妮玛号。”这个奎利人的声音很可爱,这和她蒙面的外形(老实说有些阴森)差异很大“在我旅途的过程中,我听到了桀斯的报告。自从它们驱逐了我们让我们流亡之后,它们就再也没有在幕区外出现过,我很好奇,就追踪一支桀斯舰队,找准机会瘫痪了离群的桀斯拿到了它的记忆核心。”
“桀斯‘死’时应该会烧毁自己的记忆核心。”安德森问道“我们在伊甸星回收的桀斯残骸中什么也没有。”
塔耳塔洛斯的战士手脚很麻利,但桀斯毁灭证据的动作更麻利,倒下的数千残骸中,没有任何一个留下过哪怕一个字节的数据。很难想象这个身体孱弱的弱女子能成功——但反过来想,也只有她能办得到。
“是我们创造了桀斯——如果小心且迅速,运气也够好的话,还是有机会能拿到一小段数据的。”
“放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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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六次跳跃之后,奥蕾迦娜靠在非常豹号舰桥的毛绒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着通讯中传来的最新情报——
萨伦的声音听起来有种不可一世的感觉,她甚至很难觉得这和之前被自己摁着打,打得嗷嗷叫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伊甸主星是一次重大的胜利,那信标将进一步指引我们到达‘圣途’。】
【距离收割者的回归又近了一步。】这句话并非萨伦的声音,而是个有点大妈感的女声。
能把自己被炸成灰看做是重要的胜利,而且他确实没死,那么一切就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了。而且,他已经触碰过了那个信标,只是因为一些意外原因没能将其破坏掉让薛帕德老鸽成功摸了一次而已。
“重大的胜利……呵,和咱想的一样。他的战略目标已经达到了,一具身体而已根本不是事儿。”
“萨伦和我们是相似的存在。”
“就是说如果不干碎‘霸主’,他就死不掉。真讨厌啊。”
“我们的敌人也是这种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