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前，当我们的祖先惧怕黑暗中的猛兽与寒冷时，他们举起了火把，驱散了黑暗，这无关神灵；”

他望着铁灰色的天空，回忆着史书上所记载的故事，声音低沉。

“而在另一个世界，有那么一个民族，当面临上古的滔天洪水时，他们会带领着同胞与子民挖山凿石，疏通河道，这无关神灵！

当天空燃起十个太阳，他们会让勇士，用弓箭，将多余的太阳射落，这无关神灵！

若是有山堵住了路，他们就将山移开；若是有海淹没家园，那就把海填上，这一切，都无关神灵！”

尼奥斯忽然将手探向天空，手掌挡住太阳，似在抓握，神情冷厉，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从来没有神仙与天帝，人类的路，只有靠人类才能走！”

他一挥衣袖，哗得一响，猛然转身，注视着浑身战栗的长者。

“所以，如今能拯救我们的，绝不会是神灵，而是我们自己！”

（呜呜呜，救救这个快被饿死的作者吧~~~）

第4节 第四章 凡人的智慧（推眼镜）

罗马军团大营。

四周围着削尖木桩排列的防御工事，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士兵防守。

防线之后，营地绵延，炊烟从从数百坐营火中升起，红色的营帐旁，全副武装的罗马士兵正在磨砺武器。

风中，鲜红的旗帜飘扬。

凯多不是第一次进来，但每次都会对这一幕感到震惊。

在罗马人来之前，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营地，罗马人仿佛在空地上建起了一座城市。

他听说过，罗马士兵曾在在十天内，便在幽深宽阔的河流中建起巨大的桥梁，然后数万士兵直接越过这道天险，对河对岸的部落宣布了谁才是他们臣服的对象后，便直接又拆掉了桥梁。

这在凯多看来，这才是神迹，而不是自家那个伪神小家子气的贿赂行为。

所以此行他打算把尼奥斯的计划全部告诉保利努斯。

最大的营帐门口前，站了两个红衣铜盔的卫士，两个人认出了这是最近常来的凯尔特武士，于是放行。

凯多一进营帐，就看见了身躯健壮的保利努斯。

这位不列颠尼亚行省的总督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却健壮得如同二十岁小伙，他坐在凳上，裹着红底金边的长袍，不怒自威。

凯多忍不住发自内心的跪拜，对他而言，这才是神灵该有的样子。

保利努斯没有起身，而是沉默得看着他：“我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凯多站起来，满脸谄媚。

保利努斯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的神灵打算带着我们今晚逃走。”

“这个情报我已经知道了，但问题是他能怎么逃走，天上飞还是地下钻？”保利努斯冷笑。

凯多有些慌，声音有些抖：“都不是，我的大人，看样子他只是贿赂了您手底下的一队巡逻兵，然后打算半夜叫人佯攻你们，而他们则换上罗马士兵的衣服混出去。”

“这倒和我了解的情报有些出入，我听说的反而是他们今天会晚上袭营，还有说他们要造船渡河的。”保利努斯直起身子，面色稍紧。

“所以你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空气间的氛围紧张起来。

“绝对百分之百，那个神灵很信任我的！”凯多迫不及待的向他展现自己的重要性，哪怕这需要说点小谎。

保利努斯沉吟片刻，扶着下巴，蹙眉思索着自己到底是不是要相信他的话。

凯多也不敢多话，静静等待着

良久，保利努斯放下手，点点头：“那么按你所说，我今晚会暂时撤走所有的巡逻人员，这样他们贿赂的人就不能过去了。”

“优秀的决策！”凯多大赞。

“先别急，”保利努斯说，“接下来才是你立功的机会。”

凯多愣住。

保利努斯说：“我会让你带一队人过去，带上他们要的军服和马匹，然后你自己趁机带着你的人从内部发起叛乱，

而我也会同时从外边发起进攻，这样里应外合，就能轻松拿下他们。”

凯多瞬间大喜，这是总督大人在给自己机会啊，彻底断掉和凯尔特德鲁伊的联系，投入罗马方的怀抱。

满脸惊喜溢于言表，他赶紧捶胸伸臂，大吼：“绝对不辱使命！”

......

绿河湍急，风吹过橡树林，无数枝叶卷起阵阵涛声。

红日渐落，残阳如血。